許道先是持刀,一點一點的剜下女孩頭上綻開的皮肉,然后以真氣輸入其體內,為其拔毒止血。
原本因為狐妖唾液中的毒性,小丫鬟的傷口發麻,絲毫感受不到痛苦,但現在許道的一番處置下來,她慢慢的就恢復了知覺,頓時痛楚入腦。
“啊!”馬車中立刻響起女孩的陣陣驚叫,此起彼伏,痛苦瘋狂,令馬車四周的鏢師紛紛驚懼。
約莫半刻鐘,丫鬟九兒方才像是叫累了,聲音嘶啞,變得有氣無力起來。但是立刻的,馬車中又響起了小狐妖的尖叫聲。
“啾!!!”其同樣的痛苦瘋狂,聲色中還透露出絕望,一如之前同樣在車中尖叫的其母——野狐女。
鏢師們聽著這動靜,都開始懷疑許道是否真的在醫治小丫鬟。
不少人在心中嘀咕到:“好個妖道!本以為這廝不近女色,看來比那呂道人玩的還要開!”
但是他們不敢,也沒有心思上去探究實情,紛紛都埋頭做事,抓緊時間進行著休整。
車隊中,此起彼伏的哭嚎聲持續了一個多時辰,方才徹底的消停下來。
許道按著記憶中的口訣,從狐妖的頭頂上割下一大塊狐皮,修修剪剪的,終于妥帖的蒙在了小丫鬟的傷口上。
一番活計做下來,他也是感覺身心疲倦。若非這幾日剛好在呂道人的肉身上動過刀子,有了點經驗,只怕他要費的精力還會增加不少。
不過好歹是按著記憶中的法子處理完畢,無甚差錯,但小丫鬟能否活下來,也只能看其自身的造化了。
咯噔一聲響。
馬車車廂被許道打開,內里立刻傳出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令望過來的鏢師們心底里都發悚。
他手上提著一具血淋淋的狐尸,走到了火堆前,直接扔進了火中。火舌舔起,狐尸上的皮毛焦灼,立刻散發出一股濃濃臭味。
有鏢師借著火光,偷偷望進了馬車里面。
只見中在火光的輝映中,小丫鬟昏死在車內,側臉上有著一道蜈蚣般的傷口,分外刺眼。
其光滑的脊背露出,渾身血污,頭頂上生著簇簇白毛,還有兩只狐耳僵直的豎起,分外詭異。
哐!那鏢師手中的竹筒掉下,當即失聲的叫出:“妖、妖怪!”
許道站在火堆前,他聽見聲,往車中瞥了幾眼,目中露出一絲玩味……
第一百二十五章 狐耳童子
四五十人的車隊繼續艱難的在前往舍詔的路上前進著。
丫鬟九兒的事情雖然令人心頭蒙上一層陰影,但終歸只是路上的一個小插曲。
有著鏢師引路,再加上許道事先就將蚍蜉蟲群散播在四周,僅僅傷了數人,車隊便還算安穩的通過了鷹愁澗。
其間許道捉下了鏢師口中的怪鳥,仔細檢查一番,他發現怪鳥只是具備點妖氣的兇獸,算不得煉氣妖怪。
但因為這些鷹鳥能飛,具有利爪,目力極強,能輕易的穿透迷霧巡捕獵物,對凡人車隊來說是一大害!
不過對于許道來說,些許怪鳥也就僅此罷了。
嘎吱、嘎吱!
馬車日復一日的在山野中行走,輪子不停的發出響聲。
一路上風吹雨打的,不說人,即便是馬車也是磨損嚴重,不堪重負。
等到了舍詔之后,車隊若是還想靠著這些馬車返回,必須要將其好生修繕一番,否則半路上就有散架的可能。
但這些人還有沒有機會踏上返程的機會,還要另說。
在整個車隊中,除了正中央的馬車之外,其余位置都異常壓抑,鏢師們個個抱緊懷中刀刃,臉色陰沉不已。
前些日子通過鷹愁澗時,車隊中無一人死亡,非常令鏢師們欣喜。
但誰知接下來日子,路上屢屢出現瘴氣、猛獸,更有劇毒的蛇蟲出沒,著實令他們折損了不少人。
而許道坐鎮在車隊中,雖然護著眾人,但他又不是車隊的保姆,自然也就不會時時刻刻的看著車隊中的每一個人。
除了夜里宿營之外,其余的時候,砍柴取水、趕路探路,處處都存在著不小的風險。
鏢師們私下里估摸,等到達舍詔之后,他們能否活下三十個人都是一個問題。
即便是其中經驗老道的鏢師,對此也都是擔憂不已,不時便可聽見他們暗罵:“措鳥!這條路怎的越來越難走了,前幾年都不是這樣。”
幾乎所有的鏢師,臉上都掛著大大的悔意,若是當初能改,他們絕不會選擇走上這條不歸路。
可眼下都已經走過了鷹愁澗,已經算是舍詔的地界,他們只要再多撐一段時間,就可到達舍詔,大發橫財。
并且即便許道現在放他們一馬,也沒一個人敢離開隊伍。
在整個車隊中,唯二沒感覺到壓抑的,便是中央馬車的許道和丫鬟九兒。
許道是有實力在,不甚畏懼路上的豺狼虎豹,且眼下徹底離開白骨觀的地界,他心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氣。
同時許道已經從不同的鏢師口中,套出了一條通往舍詔的穩妥路線,即便是車隊的人都死光,他也不擔心自己會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