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灰袍道人聽見同伴的話,臉色也當即變化,他張口就呼出:“不好,中計了!”
一人一犬,當即撐起護體的法術和武功,連忙往來時的方向奔去。但是他們的動作剛一做出來,便有笑吟吟的聲音響起:“既有貴來尋我,兩位何必惶惶若喪家之犬,急著離開呀!”
此聲沙啞,讓兩人聽見了,立刻辨認出是許道在拍賣會上用的聲色。并且許道僅有聲音傳出,沒有身影出現,令他們壓根不知許道正藏在那個方向。
“果真有埋伏!”電光火石間,一人一犬對了個眼神,他們都在心中暗道:“先走為妙!”
但兩人“辛辛苦苦”的跟了許道一路,許道自然不會輕易放他們離開。
未等一人一犬走出幾步,土層中響起嗖嗖的聲音,一陣帷幕從地面豎起來,陡地將他們圈住。
帷幕上還編織著種種古怪兇厲的蠱蟲模樣,其蠕動活動起來,并真的從帷幕中鉆出,嗡嗡聚攏在半空中,將兩人頭頂上也封堵起來。
同時有一股收攝之力自四周彌漫開,劈頭蓋臉的壓制在他們身上,令兩人臉色大變。
僅一時不察,他們就落入許道將計就計的陷阱中,被蚍蜉幡和南柯蚍蜉重重包圍起來。
“兄臺且慢!”
“道友誤會了,有話好好說!”去路被阻,黃狗和灰袍人分別叫出聲。
但他們手上的動作卻不停,身上靈光和氣血涌動,分別施展出法術和武功,合力擊打一處,想要破開許道的埋伏。
外圍的許道瞧見兩人的動作,他并未慌亂,而是好整以暇的打量對方,并辨認到:“果真只是兩個中期的道徒。”
親眼確定了兩人的實力,許道暗中呼了一口氣。
而另外一邊,黃狗和灰袍人的合力一擊,雖然打得蚍蜉幡子顫動不已,但并未破開幡子,反而還讓自己徹底陷入蟲群包圍之中。
并且蚍蜉幡的威力也徹底釋放出來,狠狠的鎮壓向兩人,令他們手臂都難以抬起來,亦有一股吸力自幡面中傳出,想要將兩人當作牲口般收入幡子里面。
而一旦落入幡中,就算兩人手中還有底牌,也將是難以活命。
此令一人一犬心中更驚懼,他們紛紛在心中狂喊到:“這廝怎麼有這般厲害的法器!”
“他明明只是個中期道徒,為何法力如此深厚,能將法器驅使的如此了得,還有這怪蟲!”
許道沒有搭理進入自己甕中的兩人,他心中有所計較,傳音到:“還不快快束手就擒,否則貧道殺你二人,如殺雞犬。”
單從場上情形來看,許道口中所說并非白話,這令一人一犬聽見了,心中又驚又怒又恐懼。
其中灰袍人的臉上閃過猶豫之色,而黃狗則是眼里厲色一閃,突地口呼:“直娘賊!吃我一擊!”
同時它對身旁的灰袍人喝到:“搏之則生,不搏則死!道友猶豫作甚!”
只見現場紅光一閃,一道符咒從黃狗口中吐出,紅彤彤的火光騰起,噼里啪啦燒死了不少南柯蚍蜉,甚至連蚍蜉幡都被燒得炙熱。
灰袍人聽見,也是自袖兜中掏出一枚殷紅丹丸,一口咽入肚中,其霎時間面色通紅,身上的氣血蓬勃,竄高近一丈!
顯然兩人都拿出了自己的底牌,想要突出重圍,甚至是打殺掉許道。
但許道的身形依舊尚未出現在兩人眼中,他在暗中瞧著對方的舉動,口中無奈似的嘆息:“何必呢!”
隔著距離,許道勾動蚍蜉幡子,同時對蟲群下令,準備將灰袍人和黃狗打殘。
一道烏光亦從場外跳入其中,嗖嗖的割向二人頭顱。
瞧見如此狀況,一人一犬心神更是驚懼,他們都想做出反抗,但只有吞了丹藥的灰袍人,將將避開烏光。
刺啦一聲響!正繼續口吐烈火符咒,灼燒南柯蚍蜉的黃狗身子一抖,慘叫一聲,就變成了兩截。
此一幕令灰袍人心驚肉跳,但更令他亡魂大冒的是,一道陰神自黃狗尸體中及時跳出,疏忽就想逃離戰場。
可兩人被許道的蚍蜉幡封鎖著,此幡除了能儲存活物之外,最厲害之處就是能封禁諸物,陰神也不例外。
當場,黃狗體內的道人陰神就被蚍蜉幡封禁在原地,難以動彈。
驚恐至極的叫聲響起:“道友救我!”是道人的陰神在向灰袍人求助。
但灰袍人眼下自己也還陷在蚍蜉幡子中,哪里有空去理會對方的性命,他反而腦中靈光一閃,竭力運轉身上的氣力,口中怒喝一聲,要借此機會逃離現場。
令灰袍人驚喜的是,圍困他們的法器當真被他頂開了一道缺口。
“別走!”瞧見同伴直接要棄自己而走,另一邊陰神狀態的道人叫喚的更加厲害,它敏銳預料到灰袍人一旦成功逃離,鎮壓它的法器有了余力,定會直接收掉它。
于是一只法力手掌在灰袍人的腳下凝結,立刻就抓了對方一下子,使得灰袍人踉蹌一下,沒能及時逃脫出去。
灰袍人當即大怒:“豎子!你害我!”
“道友請留步,你我共同進退啊!”黃狗道人連忙出聲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