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觀內才會有傳言,其窟內存在煞氣,許道也會通過風窟接觸到白骨山的主靈脈。
一番思索下來,許道心中微動,“也不知這兩人尋見的煞穴,究竟是不是舍詔龍脈的節點,或者僅僅是一處陰煞之地……”
如果黃狗道人沒有撒謊或是認錯,那對于許道來說,這將是一個不小的收獲。
離開白骨觀時,他就在可惜自己無法再利用白毛風窟中的靈脈,如今機緣巧合之下,若是再接觸到舍詔的主靈脈,他定要好生榨取,窖藏符錢,給自己積攢下一批大大的資糧。
懷著期待的心思,許道陰測測的對蚍蜉幡中的黃狗道人說:“你是在誆騙某家麼?”
“若是龍脈煞穴,即便你們巧合之下找到了,就憑你們中期道徒的修為,如何能破開舍詔的陣法,偷偷潛入進去。”
黃狗道人聽見許道不相信他,口中連忙叫喊冤枉,他迅速的說:“道爺有所不知,那煞穴居然不是在舍山附近,兩者相隔至少三十里,而且還得從水下才能進去……那里面暗流涌動的,若不是我們兩個被仇家追殺,也不會跳進去。”
“原來如此。”聽見道人所說,許道心中勉強信了三分,但他不動聲色的,又沖黃狗道人喝到:“你且再細細的將那里的情形給我介紹過來。”
道人自是不敢違抗許道的命令,唯恐許道將他的陰神打殺掉,或是再將他封禁在儲物法器之中,難見天日。
又一番細細的審訊下來,許道發覺對方口中所描述的場景,和他在白毛風窟中經歷的頗為類似,并且不管他問幾遍,又激又恐嚇的,黃狗道人口中的回答雖然細小的地方有所差錯,但大致的都合乎邏輯,不似故意誆騙他。
許道神色冷厲,口中第四十九遍說出:“嘿!我勸你老實交代還剩著的東西,否則某家必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黃狗道人聽見他這話,痛哭流涕的,嚎叫到:“沒了、真沒了。”
其被反復逼問著,初時真有隱藏,不得不吐露了出來,后來又疑心許道詐他,再后來則是自己懷疑自己,琢磨他是不是有地方一不小心遺漏了,就快被許道整瘋掉。
許道瞧見對方幾近瘋癲的樣子,收回了對黃狗道人陰神的壓制,令其得到喘息。
“道爺饒了我罷。”對方察覺四周壓力驟減,心中大松一口氣,依舊有氣無力的求饒著。
許道眼下對道人的話已經信了七分,心中也定下前往“龍脈煞穴”一探究竟的想法。
而如此一來,幡中的黃狗道人陰神也就對他沒了用處,可以處理掉。
許道將念頭探入蚍蜉幡中,聲色平常的沖對方說:“真的已經說完了?”
“對對對!”黃狗道人忙不迭的點頭,一個勁的賭咒發誓起來,“我要是敢瞞道友一個字,天打五雷轟,生兒子沒屁眼。”
可許道聽見,臉上卻做出一副失望之色,口中說到:“罷了,既然還敢誆我,便請道友走好。”
“什麼?”黃狗道人聽見,又驚又愕,他驚叫到:“我沒有啊!道爺、真說完了、說完了……”
可他待在蚍蜉幡中,突地發覺四周有沙沙的聲音響起,再一抬頭看,赫然是之前堵過他去路的怪蟲。
道人當場驚懼,口中叫:“道爺說過要饒我一命啊!道爺你說過的……不要啊!不要!”
陰神乃是修道中人魂魄和法力的聚合,其可以作為煉制鬼仆、道兵的材料,自然也能算作是一種靈物,具備靈機,可以被蚍蜉吞噬掉,化作純粹的靈氣重回天地間。
絕望的叫聲在蚍蜉幡中響起來,但即便如此,黃狗道人口中還在叫到:“說完了、我真的都說完了!”
一直到死亡徹底來臨的那一刻,對方口中話都沒有再更改。
到此時,許道對黃狗道人所說的事情,信任程度又提升了一成。
他望著幡中已經化作雜亂靈氣的陰神,幽幽嘆到:“貧道確如所言,放了你一馬。畢竟道人陰神難得,乃是煉制鬼物、道兵的上好材料,尋常人可不會像貧道這般浪費,倒是免了你諸多苦楚……”
口上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真要讓許道將黃狗道人的陰神煉成鬼物、道兵,眼下他也沒有這種手段。
而且七八日前還因為飛劍中的一點殘存法力,被對方追蹤,許道也不敢將對方放在身邊留很久。
指不定對方還有相好或是靠山,能定位此人陰神,然后找上門來報復許道。
一番感慨說完,許道心中不由琢磨到:“要是有搜魂一類能探查記憶的法術就好了,也就不用費這麼大的功夫逼問對方,可信程度上也會大大增加。”
想到這里,他心中忽地也是凜然,或許他還得學些防止被人搜魂的法術。
這樣一來,要是哪天倒霉,他落到了別人的手中,好歹也能如黃狗道人這般茍延殘喘幾天。
壓下這些心思,解決掉黃狗道人這個禍患,許道心神頓松,暗道:“如今練劍有成,事不宜遲,正好順路去對方所說的龍脈煞穴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