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念頭紛呈,許道當即站起身子,走向飛來的蚍蜉。
十幾只蚍蜉自洞窟間隙中跳出,在空中做出盤旋姿態,簡單告知起它們探路的情況。
“不是靈氣,陰氣更盛,且有障礙……”許道打量著,將蚍蜉的動作理解在心,眼睛微瞇。
“看來此處還并非是真正的煞穴,往深處走,那里的陰風邪氣更盛。我所在的地方或許只是邊邊角角。”
許道當即就想前往蚍蜉所指的方向一探究竟,但是他并沒有真的做出行動,而是耐心的繼續盤坐在地上,等待其他蚍蜉傳來消息。
一番等待之后,蚍蜉們先后返回,其中大半都是孔洞走不通,自行回來的。
還有的,則是如最開始返回的蚍蜉一般,它們碰見了更加濃郁的陰風邪氣,或死或傷,數量缺損不少。
結合著蚍蜉們給出的方向,各自對比,許道的目光對準左前方。
沿著這個方向往內走,極有可能就是真正的煞穴源頭之所在,那里寒氣邪氣更盛,也就代表著距離龍脈更加近。
他走到左前方的石壁之前,細細打量著,發現壁上空隙頗多,宛如一塊凍過的豆腐一般。
窟內其余地方也一樣,若非許道有南柯蚍蜉作為驅使,想要辨認出這個方向可不簡單。
但是問題也來了,石壁擋路,僅有細小裂縫通向內里,并無足夠的空間容納他的肉身擠進去。
而這里環境兇險,要是他不以肉身前進,就算有南柯蚍蜉作為身外化身,一旦前方真有煞氣存在,他的陰神就會受到重創,甚至當場消散也是可能。
望著豆腐塊一般的石壁,許道眼睛微瞇,低聲道:“既然無路,那便開出一條路。”
敲了敲巖壁,他并沒有使用符咒,而是直接張口一吐,喚出墨玉飛劍,然后鼓動劍氣往石壁擊打過去。
轟!石壁遭受飛劍的擊打,瞬間變為齏粉,幾息就形成了一人高寬的孔洞。
根據南柯蚍蜉的探查,許道至少需要打通百丈長度的石壁,然后才可以進到下一個地點,那里有水坑再次連接暗河,陰氣也更凝重邪門。
心中有所準備,許道正要一股作氣的,將這近百丈長的石壁挖通。
但是才挖開數丈,石壁內可有孔洞和水坑連接,不斷的流出積水,一并有東西傾瀉而出。
“這是?”許道打眼瞧過去,發現是猶如頭發絲一般的東西在漂浮。
心中驚奇了一下,他立刻擴大開挖的范圍,一股腦的將眼前石壁掘開。
霎時間,窟內劍氣四濺,石粉彌漫,一尊藏在石壁中的東西被許道挖了出來!
此物坐鎮在他的前方,高數尺,上細下粗,宛如一葫蘆,已經和石塊融為一體。
很快,飛劍盤旋而去,一點一點的切削下石塊,一尊盤坐在水中的尸骸就出現在他眼中。
也不知是因為時間太久,還是因為其他原因導致的,尸骸的根根骨骼已經開始石化,勉強還能和石塊區分開。
許道看見這尊尸骸的瞬間,其心中就大喜,“當真有前輩遺骸!”
難怪他沒有在洞窟中找到任何的東西,原來東西是藏在了石壁當中。
若非他有過白毛風窟的經歷,想要挖向舍山的龍脈竊取靈氣,只不定就錯過了。
“不知這尸骸和我手中的墨玉飛劍有沒有關系?”許道心中琢磨著。
下一刻,他就得到了答案。
皆因尸骸懷中正抱著一柄劍鞘,其長短不過數尺,恰好契合墨魚飛劍本來的形體大小。
許道心中微動,當即令墨魚劍插入劍鞘中。
咔!飛劍入鞘,整尊尸骸受到推動,陡地碎裂開,其骨骼變成一塊塊,頭骨也裂成碎片,啪的變作了一尊石頭堆,其和周遭碎石再無兩樣。
而在石碓上,僅剩下墨魚劍和一柄劍鞘完好。
許道連忙走上前,捧起劍鞘,他用手一抹,劍鞘上面有數個大字浮出。
“太白西金劍丸法!”
七個大字刻在劍鞘之上,銘文形式。除了七個大字外,還有其余的小字篆刻在鞘上,密密麻麻的,像是作為裝飾的星點一般。
但許道細細一看,發現這分明是以劍鞘作為載體,書寫了一方名為《太白西金劍丸法》的法門。
他輕輕捏了劍鞘,發現劍鞘是木質的。好在有著石壁作為阻礙,即便常年被陰風邪氣侵蝕,劍鞘也保持了完整,其上的字跡清晰可見。
反倒是許道將其從石壁中挖出來,接觸到空氣后,劍鞘通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化、腐朽起來,估計要不了多少時間,它就會和抱著它的尸骸一般,通通化作碎片。
許道來不及多想,當即抱著劍鞘,通體誦讀起來,他不求理解,只求能立刻記下劍鞘上面書寫的文字,一字不差。
約莫百息的功夫,許道精神緊繃,大腦異常活躍,他硬是趕在劍鞘崩裂之前,將兩三千的文字刻進腦海之中。
其又上下打量劍鞘,一并檢查內里是否還有文字。等到確定無一遺漏后,他方才輕呼一口氣,放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