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太白西金劍丸法》并非是一方修行法訣,而是一篇法器祭煉之術,能夠用于祭煉許道手中的墨魚飛劍。
但是許道心中琢磨了一下,眉頭忽挑,暗道:“不對!”
“此并非只是一門法器祭煉之術,而是一篇劍仙派的修行法訣,只是通篇都在講述如何祭煉一柄飛劍,少涉及其余的關竅罷了。”
這頓時讓他心中驚喜,雖然許道并非是修行器物的劍修,但是能夠得到一方劍修法門作為參考,對他的修行會有著極大的幫助。
同時相比于他手中的其他法門,這門《太白西金劍丸法》實打實的告知了他如何將手中的劍器從法器粗胚祭煉成貨真價實的法器。
更甚者,此法訣非是普通的法器祭煉術,其一共可以在飛劍中祭煉出九道經絡。
等到九道經絡完成,飛劍通體純化為辛金,而后得一點庚金,兩者交融,便可陰陽龍虎調和,煉劍成丸,得一枚劍丸。
須知劍丸者,法寶也。
于劍修而言,劍丸煉成之日,即如仙道之丹成,武道之抱丹,可位列金丹道師之列,得長生種子,威能無窮。
也就是說,許道手中的這門飛劍祭煉術,極有可能是一方法寶祭煉術,只是當中最后一步由法器晉升為法寶的步驟被省略,或者說閹割了。
不過這點對于許道目前而言不甚重要,畢竟他連筑基都不是,又何談去煉制金丹道師所用的法寶?
反倒是法門中有關煉出經絡的步驟清楚分明,只要以此施展,他就能祭煉出一柄貨真價實的,入了品級的飛劍法器。
甚至一時間,許道心中不由想到:“不若直接以此法入器道,筑基修劍仙?”
第一百四十七章 古劍修、辛金
這個念頭在許道的心中一閃而過,僅僅是留下些許波瀾。
雖說他現在身為一介散修,前途渺茫,但也不至于真的東一榔頭西一棒子,撿到什麼就想著轉修什麼,還是要有點定性的。
況且通過眼前這方《太白西金劍丸法》,他對劍仙流派也有了不少的了解,若是直接轉修劍仙,不太符合他對未來的規劃。
一邊咀嚼著劍丸煉制法中文字,一邊思忖起來,許道心想:“原來相比于仙道武道,器修走的是外丹道路。”
“前兩者是以自身為爐鼎,在體內煉成大丹,種下長生種子,而后者則是以本命法器為爐鼎,在體外煉制大丹,一旦煉制出一顆劍丸,引頸吞服,就是丹成,也種下了長生種子。”
通過《太白西金劍丸法》中的啟發,許道結合其此前所學功法,頓時在修道這門學問上又獲得不少新的領悟。
“難怪無論是仙道、武道,還是劍仙,三種途徑都有筑基、金丹一說。且在不少道書上面,它們時不時都會被統稱為‘丹道’。”
許道心中明悟:
“所謂筑基,便是搭爐建鼎。白骨觀中的白骨精金體、冰肌玉骨體就是兩種不同類型的爐鼎,其后凝煞煉罡,則是在爐鼎中烹煮金烏玉兔、調和陰陽龍虎,直至煉就一顆圓滿光凈無虧的大丹,此即丹成,可求長生也。”
霎時間,許道心中歡喜,腦中迷霧驅散,在修道這條路上看的更加廣遠。
他捏著劍鞘,在石堆中踱步,面上喜色明顯。
突地,許道身子定住,目光低垂,往自己的手中看去,只見被他捧在手里面的劍鞘已然崩裂開來,化作一片片烏黑的碎片,銹蝕一般。
許道輕輕用力,便再也抓不住劍鞘,其物徹底壞掉,變成了碎屑。好在他此時早已經將功法的內容記載在心中,無一字遺漏。
拍了拍手,許道將手上的齏粉抖落干凈,他朝著被自己從石壁中挖出來的骸骨作了個揖,口中呼到:“多謝前輩遺留法訣。”
稍微想了下,他喚過墨魚劍,就地挖了一個大坑,然后將已經碎裂成塊的前輩尸骨都掃進坑中,就地掩埋起來,算是替對方收斂一番,全了傳法的恩情。
這些事情做完之后,許道看了一眼正在挖掘之中的隧洞,終究是壓制不下心中的好奇心,暗道:
“且先參悟一下法訣,了解個大概,搞懂怎樣才能煉制劍丸,然后再去尋那龍脈。反正龍脈就在那里,也不會跑掉。”
決定做出,許道當即就在周圍找個了個稍微干凈一點的地方盤坐起來,其雙目微闔,開始一字一句的琢磨剛剛背下的功法要訣,領悟大意。
約莫小半刻功夫,他漸漸睜開了眼睛。
許道喚過墨玉飛劍,眼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難怪那劍鞘上面刻下了全篇的功法,卻沒有觀想圖留下,原來這篇劍修法門更接近于古時的劍修傳承。”
圣唐以前,劍修還只是諸多器修中一種,其代表不了整個器修群體。
且在當時,外丹一說相比于內丹仙武而言,是屬于左道一流的道路,或許各有威能,但是都不得長生,無法證道。
直到在圣唐年間,有劍修證道長生,拔宅飛升,外丹一道方才被走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