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出法術后,靈機閃爍,自然就會從人群中脫穎而出,宛如鶴立雞群一般。
許道為了提防著點,自然早早又所準備。他在蘇玖動用符咒的那一刻,便把住了對方的手臂,毫不吝嗇法力的動用其斂息玉鉤,將兩人都籠罩在內。
小狐娘被他抓著手臂,一時間癡愣,連袖中的符咒灰燼都忘了抖落出來,就聽見許道又說:“瞧,像是快要開始了。”
“嗯嗯。”蘇玖聽見,連忙抬起頭,也往烏夏江的方向望過去,只是她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不知在像什麼。
沒有鑼鼓聲,沒有呼喝聲,許道只是瞧見江邊成群的服飾各異的舍詔中人動作起來,他們搖動著手中的旗幟,像是在傳遞號令,也像是在做出祭祀神明的動作。
轟!
正當觀禮的人潮悶悶作聲時,突地一道驚雷炸響,在天地間劈出一道白光,徹底壓下了方圓十里之地的人聲。
一雙雙眼睛在地上抬起,眼中亮光閃現,仿佛星辰落下。
白光擴大,照射在成千上萬人的臉龐上,或癡、或愣、或驚、或喜、或怖……不一而足。
許道和蘇玖也仰頭望著天空中出場的這朵純白大煙火。
緊接著又有簌簌的聲音響起,一道道紅的綠的、明黃色的、青色的煙火自地面,江水之中揚揚升起,爆炸在半空中,也發出震撼的響聲,只是沒有剛才第一股那般駭人心神。
五六息過去,烏夏江邊人頭攢動,但是聲色停止,不復閑談尖叫之舉,幾乎所有人都呆滯的望著天空中房屋大小的煙花。
有碟形、瓶形,還有車馬、魚蟲、草木花朵等各般形狀。
許道收回目光,瞥了一眼周圍觀禮的人員,發現他們一個個手里面捏著茶杯、花生仁、瓜子殼,全都忘了放下,面色發怔,眼神直勾勾的望著天頂上。
“老爺、好美……”蘇玖被許道抓著左手,其右手也抓上許道的手臂,搖晃著袖子,口中喃喃說:“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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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發后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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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道看向蘇玖,發現對方模樣可人,頓時心中一怔。
他啞然失笑間,也戴上了自己的惡龍面具,口中呼到:“像、像極了!”
許道伸出手捏了捏對方頭頂上的狐貍耳朵,又說:“特別是這兩只耳朵,攤主的手藝當真精到。”
一旁賣面具的攤主收了許道的銀兩,正歡喜的不得了,他以為許道是在夸贊他的面具,口中忙說:“那當然,老手藝哩!”
許道笑著搖搖頭,又揉了揉蘇玖的腦袋,便說:“走罷,再不走人就多了,可能連位置都不會有。”
話說完,他便負著手,怡然的踱步走在人群中,姿態放松。
蘇玖口中回到:“是。”她扶了扶自己臉上的面具,小跑著追上許道,綴在許道身邊當著小尾巴兒。
兩人都帶著面具,混在四周服飾各異,都熱鬧歡騰的人群中,仿佛魚群當中的兩條小魚,并不起眼。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許道和蘇玖靠近到烏夏江邊。距離江水千步遠的時候,兩人便停下了步子,不再往前走。
因為再往內,便是舍詔族人或是修道中人才可以進去的。
有舍詔的道童帶著兵甲在分界處看守,看管的也不嚴重,只要道人顯露一聲修為,便可以到江邊早就備好座椅上就坐。
即便不是修道中人,山城中有頭有臉的凡人和舍詔的道童說幾句好話,也能走進去。
而許道和蘇玖雖然輕易就能入內,但是他今夜之所以步行而來,就是為了混雜凡人群體當中,掩飾身形,冷眼旁觀。
好在江邊千步外的地方亦是有桌椅,甚至還有人臨時搭建了高臺,專供手里又閑錢,但是又沒資格靠近的凡人享用。
這無一不透露著舍詔人對每年一次的祭祀大會十分追捧,就連商人都有了經驗,想著要大發一筆。
許道領著蘇玖,他在人群當中夠著頭,終于在稍微偏僻角落找到還有空位的高臺,他花了高價錢,租下了二樓的一張小桌,勉強能夠坐下兩個人。
等他們安頓好,許道再抬眼往四周看時,發現身后已經是人擠人、人挨人,有人出城后一路走來,腳尖甚至都沒有著過地。
若非舍詔方面早有布置,將城外劃分成了一塊塊地界,還用鐵鏈鐵索進行分割,每隔幾步都要熊熊燃燒的火柱,將現場照射的通明。
否則現場早就亂起來,不知道要踩踏死多少人。
蘇玖同樣扭頭看著,口中喃喃說:“好多人。”
許道點頭回答說:“確實好多人,不說十萬,六七萬人是有的。”
這麼多的人聚集在一起,莫說是蘇玖了,就算是許道,他此前也沒有親眼見過。
隨便抬眼看過去,四下都是烏壓壓的一片人頭,若非兩人登上了高天,指不定也要在下面和人擠來擠去。
高臺上有外地趕來的豪客商人,也有本地的舍詔富人,前者一副驚奇的模樣更甚蘇玖,而后者則是自豪的沖著江邊指指點點:
“待會兒祭祀開始,先會有煙花。
這煙花可妙了,能在半空中結成各種形狀,大半城中人之所以會出城,小半原因就是為了看這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