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擔心走漏靈僵的消息,惹來其他道人的貪圖,他半個字都沒有對其他人吐露,只是苦心的交代其他人不要壞了他的“尸體”,務必夜間送他回到老家安葬。
雖是冒著種種風險,還服用了有傷身子的尸氣丸,但他也并非一點提防的工作都沒有做,其身上披著的鐵片甲衣和鐵鎧就是精心準備的。
甲衣由片片半個巴掌大小的鐵牌組成,除了能夠護住他的肉身之外,上面還繪制了符文,能夠壓制、禁錮生機。
一方面能更好的掩飾他是個活人,另一方面等尋到靈僵時,他就可以脫下甲衣,罩在靈僵的身上,一舉擒拿下僵尸。
至于鐵鎧,更是他為了提防意外,護住自己的命根所做,其費時費料比他披在全身的甲衣還要多。
如此這般算計,陳道人所圖謀的便是擒拿下女僵,以為己用,煉制成為陰獸伴侶。
畢竟僵尸不難得,可具備靈智的僵尸實在是少之又少了,其不僅不似普通僵那般呆傻,根骨更是出奇,能伴隨道人成長。
如此一只具備靈智的僵尸,就算只是行尸走肉,落到道人們的眼中,依舊可以媲美一件不入流的法器,價值不菲!
然而以身捕尸的過程雖然都在陳道長的預料當中,甚至連甲衣會被女僵抓壞的情況都被他預料到了。
可他還是錯估了女僵的實力,對方不止是跳尸中的厲害角色,更是毛尸,只有中期道徒及以上才能降服,身堅力強,輕易一口就能咬死他。
陳道人佇立在墳地中,面上的神色千回百轉,他最終還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無論怎樣,他都得先慶幸自己活了下來。
只是眼前這只靈僵,多半是沒有他的份了。
陳道人目光幽怨的望著躺倒在地上,連嘶吼聲都無法發出的女僵。
他可不敢直接出聲向許道討要僵尸,畢竟能夠輕易降服女毛尸的人,其實力在他看來,必然就是煉氣后期——驅物境界,若是一個不高興,對方隨手就能打殺掉他。
陳道人整理了一番心中情緒,正準備和許道客套一番,再次感謝救命之恩。
可這時突然又有一人影出現在他的身旁,正是捧著燈的蘇玖。如此一妙齡女子出現,陳道人面色突怔,他眼下身形狼狽,特別是衣不著縷的,一下子尷尬至極。
好在他的耳邊響起看了許道的輕笑聲,并有一件袍子朝他扔了過來:“先穿上,一并給貧道好生說說事情。”
望著許道云淡風輕的表情,陳道人連忙抱住衣服,躬身復作揖,口中呼到:“喏!謹聽前輩吩咐。”
等到陳道人剛穿戴整齊沒多久,林間突有叢叢火把出現。
火光跳動著,并傳來呼喝的聲音:“快、快快!往這!”
“道長剛剛就是來這兒了!”
原來是客棧當中的抬棺壯漢們。他們當真大著膽子,舉著火,來尋陳道人的“尸體”,以及許道二人。
許道見狀,直接吩咐到:“且先回客棧,路上再給貧道說說。”
不多時,抬棺的漢子們尋見了幾人。他們先是見到陳道人死而復活,驚懼不已,以為是假貨,后又是瞧見地上的殘尸和白毛女尸,面上露出后怕。
一番嘈雜過后,一伙人方才抬著女尸,一起往客棧走回去。
陳道人路上將自己的事情都小聲說給了許道聽,一并透露了自己的姓名。
如此膽大、妄圖操使僵尸之人,姓陳,名挽,江州城中人。
第兩百零六章 味道甚美
一行人回到客棧當中,掌柜們瞧見死而復生的陳挽道徒,自然又是一番驚懼。
但是等到嘈雜一頓之后,少人第二日都得趕路,各自也就散去,回到自己的房中或是后怕,或是抓緊時間補覺。
只有少數人還圍在大堂的四周,偷偷的打量著躺倒在棺材當中的白毛女尸。
陳挽道徒在回到客棧之后,連忙央求掌柜的布置出一桌酒水,就安放在棺材旁邊,鄭重地向許道道謝起來。
他舉著一杯黃酒,將酒杯舉至額頭,口中說:“在下修為淺薄,學藝不精,多虧了前輩能夠施之援手,這才能茍活下這條性命了!”
“感激不盡!在下痛飲三杯。”話說完,陳挽道徒便將杯中酒水灌入腹中,一連三下,嗆得臉色漲紅,面容變得更加愁苦。
許道端正的坐在酒桌上面,他也舉起酒杯咽下一口,并伸手讓旁邊伺候著的蘇玖給兩人滿上。
借著酒勁,陳挽道徒臉上尸氣終于盡去,推杯舉盞間,他和許道的閑談也變得熱絡起來。
此人主動告知了許道,其修為如何,跟腳如何。而許道也沒怎麼掩飾,在對方詢問修為時,直接將修為展現了出來,又震懾到了對方。
當然,他所展現的修為只是仙道方面的修為,煉氣后期。
許道主動舉杯:“道長以身試險,替鄉間降服此尸,來!飲勝!”
陳挽道徒聽見他口中的“道長”兩字,抱著自己的酒杯,面色惶急的避開,口中說:“前輩煉氣后期,在下不過剛入煉氣,如何能在前輩面前擔起‘道長’這一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