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敬您,干了!”
許道聽見,笑起來:“雖說達者為師,但陳道長年歲比我高,而且還屢屢替鄉人降妖伏魔,擔得起‘道長’這聲稱呼!”
可誰知陳挽道徒聽見許道這話,面色當即就愁苦起來,他指了指自己灰白的頭發,又摸了摸自己臉頰上的皺紋,苦笑問:
“前輩覺得在下多少年歲了?”
許道聽見這話,微微一怔,他也不好用神識檢測對方的骨齡,免得唐突了,便只是打量著對方相貌,試探說:
“道長龍精虎猛,發雖白,但口齒健,怕是只有四五十。”
許道思忖自己已經是在往小的說了,但誰知道對方聽見,面上苦笑更盛,搖頭吐聲:
“在下今年才只二十又五,還未至壯年咧。”
聽見這話,許道瞬間驚愕,他瞧了瞧對方的白發,臉頰和手背上松弛的皮膚起碼也得五十往上了,怎麼都想不到此人的年紀竟然才二十五歲。
不過仔細想想,道門當中有不少“還精補腦”,采肉身精氣滋養魂魄的一類秘術,以及尸氣等物極其容易折損人的生機,他也就明白過來。
眼前這陳挽道徒,多半就是在突破到煉氣境界時,或是平日里修行不善,虧空了身子,這才少年早衰,一臉的悲催模樣。
好在此人苦笑過后,便將這點拋之腦后,他摸著自己稀疏的白發,晃動腦袋大笑說:“前輩,喝!”
“在下如今好歹也是仙道中人了,不復道童矣!”
又是一番推杯舉盞,陳挽這廝也是竭力討好,插科打諢的,使得酒桌上的氣氛更加濃烈,他也漸漸地不在拘謹。
熱鬧著,陳挽道徒突地夠出腦袋,壓低聲音說:
“前輩可知我為何想要活捉此物?”他伸手往旁邊的棺材里面一指。
許道自顧自的吃著酒桌上的東西,瞥了一眼,目中露出玩味之色。
如此一只具備靈智的僵尸,若是放在他剛突破到煉氣境界時,他定然也是千方百計都要扒拉到手中,收為己用。
但是對于如今的許道而言,卻是也不怎麼看重這樣一只僵尸了。他面上露出疑惑之色,故意出聲:“為何?”
陳挽道徒應是酒勁上來了,搖搖晃晃的從酒桌前站起,走到棺材旁邊,然后撫著棺材,目中露出渴求之色。
他動用起身上的法力,掐訣數次,方才喚出一道清風,口中呼到:“去!”
清風落到棺材當中的白毛女尸身上,瞬間席卷其全身,洗滌上下,將其身上的血水污穢全都卷走,原來陳挽道徒施展出的是清潔術法。
將女僵的身子洗干凈之后,陳挽道徒也不忌諱自己之前差點死在對方的口中,他探身進棺材當中,費了好大的力氣將女僵的身子給扶起來。
許道這時望過去,發現女僵的面孔雖然青紫色,嘴上長有獠牙,但是皮肉并不破損,反而頗具彈性,如活人一般。
再看其身段,更是頗具可玩之處,洗干凈后讓男子見了,心底里會忍不住生出想要把玩的心思。
這并非許道的有怪癖,而是大堂四周偷偷打量的漢子門,口中全都發出了驚呼聲。
“這僵尸的模樣長得真不錯!”“好身段!”切切的議論聲在周圍響著。
許道見陳挽道徒扶著女僵,他伸出手指一勾,氣勁流竄,便幫助對方將女僵從棺材當中搬了出來,并讓女僵的身子矗立在酒桌前。
“陳道長且來繼續飲酒,慢慢和我分說。”
陳挽道徒聽見,也就搖頭晃腦的坐回了位置上面,他指著這具僵尸,立刻就開始大談特談此女僵之妙處,自己是如何發現此僵尸,以及如何備下的甲衣、鐵胯……
事無巨細的,全都一五一十的朝許道吐露了出來。他一邊勸酒,一邊聽著對方吐露東西,目中閃過滿意之色。
兩人既非仇人,許道若是想要盡可能的從對方口中掏出東西,自然不能行酷烈的手段,而以酒水灌醉對方,讓對方酒后吐真言便是一種再合適不過的法子了。
這也是許道會耐著性子,陪對方吃酒的最主要原因。
只不過,陳挽道徒口中的女僵,并沒有挑起他的太多興趣,反倒是對方制作鐵符甲衣、護身鐵胯的法子,讓他感興趣起來。
最后,陳挽道徒雙眼迷醉的沖許道說:
“前輩不知,這女尸品相完好,別有妙處呢……嗝!”他說著還打了個酒隔。
許道適時地放下酒杯,問:“有何妙處?”
陳挽道徒壓低了聲音,眼睛笑瞇瞇的說:“當然是味道甚好,值得仔細品咂品咂!”
聽見此言,許道眼神古怪的看了此人一眼,難怪這廝會陽氣虧空,少年早衰了。
“不愧是夜叉門中之人,口味都如此奇特,敢情之前要不是此人力弱,位處于卑,當真有可能上演一出捉尸艷談。”
陳挽道徒口中嘿嘿笑著,舉著酒杯朝許道敬了下,一口貓尿就又灌進了肚子中。
瞧著對方如此放浪形骸之色,許道啞然失笑著,他眉毛微挑,一個念頭突然浮上心頭。
許道復問對方:“此物味道甚美?”
陳挽道徒回答:“美極,美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