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依照眼下的情況來看,肉身每每得到精進,魂魄抵抗能力也要得到提升,度過百日筑基之后,三十多顆清心符種居然都有些不夠用……”
幸好許道剛剛的情緒只是出現了波動,而沒有想以往那般逼近入魔,他所修持的清心靜氣類法術勉強還夠用。
如此波動也不會影響到他之后的日常修行和斗法。
但這樣的征兆讓許道心中不由的再次懷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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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思索著,他心中冒出想法:“可以先分清主次,將需要繪制符咒的鱗片分成主要和次要。”
“主要的鱗片上面,每一片都繪制相同的符咒,使之相互疊加,即可起到清心靜氣、鎮壓封禁的作用,形成整套陣法主干。次要的鱗片上面。則繪制各有偏重的符咒,以補充陣法的功效,形成陣法的枝干。”
梳理再三,許道頓覺這個思路并沒有問題,他即刻就低下頭,把玩著手中的鱗甲,琢磨具體手段。
“如何驅動符咒,可以將符咒和鱗甲化作的鱗兵相互勾連起來,確保鱗片變化成蚍蜉蟲形之后,身上的符咒依舊有效用,且能為之供給妖氣,作為驅使。”
這樣一來,其實又是由小到大,相當于先給一只只鱗兵單獨繪制符咒,使之成為墨紋道徒那般的存在,然后再靠他們的組合,為許道提供幫助。
兩大環節都有了思路可言,許道心中的歡喜,頓覺靈感迸發,腦海當中念頭翻滾,一條又一條新的思路出現。
他連忙從蚍蜉幡中取出一只符筆,沾點朱砂,直接在桌面上面書寫,梳理起思路起來。
就這樣的,自從研究出精氣符丸,他好不容易從吞吃大小靈材上面擠出來的時間,再次又被琢磨制作鱗甲符咒一事給占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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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有間符店在鬼市當中的生意也愈發的紅火起來,已經可以和江州城當的幾間老字號符店相媲美。
在招牌打出去之后,許道也不再只是親自的繪制符咒,轉而抓起了收購符咒的活計,靠著眼力勁,大力從其他的道徒手中收得符咒,然后再靠著符店的招牌販賣出去。
甚至是對于一些囊中羞澀,但是有一定畫符水平的道徒,有間符店也愿意先賒借出一批靈材,供對方畫符使用,到時候再以一定數量的符咒交貨抵價即可。
如此過程當中,因為浸淫各種法術和符咒的原因,許道各人所掌握的法術數量和眼界不斷的增長、開擴。
一些時候,當他鉆研鱗片符咒遇見困境時,他還將問題分成數個,然后以考究的名義下發給為符店供貨的那些散修們。
僅僅月余的時間,許道雖然不是閉關,但勝似閉關,其不斷的汲取著江州鬼市和蕩妖堂中的精華,整個人的道法水平深厚了許多許多,同時鱗片符咒上的鉆研也頗具成效。
但是最先令他感到驚喜的,卻并非鱗片符咒,而是他的肉身。
百日時間已到,龍血靈根徹底的深種許道肉身,成為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已經徹底的踏入筑基境界,肉身強橫,法力高超。
院底靜室當中,白油蠟燭熊熊燃燒著。
許道端坐在其中,靜立不動,但是身子一起一伏,口鼻中吞云吐霧,整個靜室的底部都被厚厚的蜃氣所籠罩,頗是縹緲。
沒錯,他此時便是以龍種的形態待在靜室當中,默默的感受著身上出現的種種變化。
百日筑基過程的結束,并沒有出現什麼波折,有種水到渠成的感覺。
其唯一的癥狀,便是當徹底完成筑基的那一刻,原本還是人身狀態的許道,內心中忽地生出了一種想要現身的沖動。
準確是的說,是想要現出原形的沖動。
人身的形態令他感覺到重重的拘束,一點都不爽快,好似有件衣服勒在他的身上一樣,而龍種的形態,方才是他整個人的真實模樣。
正是因為這種沖動,方才的導致他一直以龍種軀體靜臥在地下。
因為等到真正的化身成為龍種,他又有一種想要掙脫金鎖、擊碎囚籠,橫行天際的沖動!
此時此刻,他便是在以腦中一顆顆清心符種,鎮壓著肉身當中的沖動。
果如許道之前所預料到的,之前的種種殘暴、冷漠習性,都已經化作了肉身的本能,存在于他的身上。
若非他一早就將三十多門清心法術皆數修煉在身,恐怕這個時候,就不是他在擔心什麼入魔不入魔,而是他的性情已經被肉身所改變,徹底適應龍種軀體的蠻橫,以及發自內心的冰冷。
不過如此也并非沒有好處。
最起碼的,百日筑基完成,他也就不用再韜光養晦,而是可以盡情的和人爭斗,而不用擔心影響到自家的修行了。
甚至肉身當中的血脈還傳遞出一種渴望嗜血的想法。
嗡!靜室當中的龐大龍軀抬起了頭顱,冰冷的眼瞼開合,張開滿是尖牙的巨口,吐出聲音:“真想痛吃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