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如許道這般,身家豐饒,日進斗金的,方才能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是修仙學道。
以上并非是許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他近來一段時間特意陰神出竅,在鬼市當中晃蕩,明里暗里所打聽得到的東西。
部分人不僅眼紅他的符店,還輕視他才到江州一年就能有如此大的名聲,想給他安上一個欺世盜名的名號。
而在這些的背后,除了符店最近有點樹大招風之外,也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著。
至于暗中推波助瀾之人,許道無需過多打聽,就已經判斷出來。
“看來那勞什子的蕩妖使,來頭不小,但是心眼卻不大,貧道都避著他一年了,反倒是還被他記掛著。”
許道心中咋舌,他伸了個懶腰,然后打著哈欠說到:
“罷了,也是時候出關,透透氣,見見其他人了。”
蘇玖聽見這話,連忙抬起頭,精致的小臉上冒出驚喜:“老爺要出關了!”
“正是。”許道點點頭。
經過近一年的鉆研,鱗片符咒已經被他成功琢磨出來,其不僅能夠隨時壓制住肉身當中的龍血,還讓他又多了一大對敵的手段。
至于具體如何對敵的,他還得之后好生檢驗一番,依據實戰做出調整。
另外,在閉關的過程中,他的肉身修為雖然沒有增長多少,但是也變得更加渾厚,令他完美掌控了筑基肉身所擁有的實力,其根基扎實,火氣盡消!
就連仙道方面,有著充足的資糧供給,其一年就能抵尋常道徒五年的修行,陰神道行也已經增長到了三十五年,距離煉氣圓滿只差十五年。
其余的種種,自是不必再一一述說。
總的來說,許道這一年的閉關收獲不少,將在舍詔那里得到的好處全部消化完畢,皆數化作了實力。
說話間,他拍了拍蘇玖的身子,對方立刻就心領神會的站起身,從一旁取來道袍、腰等物,替許道穿戴起來。
穿戴的過程當中,蘇玖又問到:“那老爺出關后,是否需要告知白供奉他們,或是前去拜訪一番?要的話,奴婢這就為您打點準備。”
聽見這話,許道沉吟了起來,并沒有立刻作聲。
直到蘇玖替他穿戴整齊,理好了衣冠,他方才口中說到:
“自是要拜訪的,但也不急……”
許道所猶豫的,并非是要不要見白供奉等人,就連那國都過來的蕩妖使,也沒怎麼被他放在眼里。
以上人等,他想見就想,不想見就不見,完全不值得他費心思。
許道真正在考慮的,是此次出關后,是否要主動去拜訪一下江州城中的幾個道士——舍詔道士。
近一年來的閉關,他之所以做到明面上的足不出戶,為此還得罪了人,除了是確實需要閉關修行之外,也是在主動避免接觸舍詔道士們。
畢竟他之前雖已筑基,但時日還太短,不甚熟悉境界,如果倉促之間對上了舍詔道士們,暴露修為,做過起來,雖不至于身亡,但也絕對討不到好處。
所以他干脆一閉關就閉得徹底,任何人、任何事請他出關,他都沒有搭理。
其情況也如他所料,不僅在蕩妖使的宴會上就有道士出現,接下來的時間里面,舍詔道士時不時就會出現在江州城當中。
許道的謹慎讓他避開了和對方打照面,暴露自家修為的下場。
而現在不同,經過一年的閉關,他已經徹底掌控了筑基境界的修為,還有了一定的把握,讓自己在筑基道士面前也能隱藏住修為。
這樣無論運氣好壞,修為是否會被識破,他都有了底氣和舍詔道士們見面。
許道在腦中繼續思忖著,他暗想到:
“話說這幾個舍詔道士到達江州之后,剛開始的一段時間竟然比我都還要安分守己。”
這點讓許道有些在意,根據他的打聽,舍詔道士們來到江洲城時,只是在城中鬼市晃蕩了一圈,顯露下身份和修為,分配好各自的職位,一正四副總共五個堂弟主之后,便再未搭理過江州城中的任何事情,好似只是在此地掛個職一般。
又因為五個道士不住在城中,而是占了城郊的一座山頭,山上原本有神廟,它們連同廟祝、女巫都一并給占了去。
于是鬼市中有好事者,遂以“五通神”的名號稱呼它們起來,以示恭維諂媚之狀。
但令這些人可惜的是,五個道士離群索居,他們的恭維到不了道士們的耳中,反倒遭受了其他道人鄙夷,讓“五通神”這個稱呼剛開始一點都不顯眼。
但等到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五個道士結束了閉關,開始出沒在江州城附近,并在凡俗當中掀起了軒然大波,“五通神”的名號也被凡人們徹底的傳播開來。
鬼市當中的道人們受此影響,紛紛也就用“五通神”的名號代指起五個舍詔道士,以示尊重,倒也不在乎諂媚不諂媚的了。
許道暗暗猜測,應當是五個舍詔道士養傷完畢,或是蟄伏了太久,準備開始經營江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