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隨著雷亮嘯身上的氣血涌起,一股雷火之氣彌漫場中,朝著許道壓制過來。對方眼睛里面的白光,更是顯得他須發皆張,氣勢驚人。
如此跡象,表明雷亮嘯所修的道法正是《膻中掌心陰雷法》!
蘇玖所修法訣雖然是許道修改編纂過后的雷火煉體功,但其主要內容還是采自陰雷法,她頓時有所察覺,眼里中驚訝,連連望向許道。
也幸好許道剛才及時按住她的動作,否則她運轉起真氣,雷火之氣乍現,便是雷亮嘯此人察覺出端倪了。
許道沒有回應蘇玖的驚訝,他只是蠕動嘴皮:“勿慌。”
周遭的后期道徒們,被雷亮嘯的氣勢所驚,連忙也都學著周圍的道童們,眼觀鼻鼻觀心,事不關己的高高掛起來。
唯有白供奉和許道交好,而且許道也是他領來的,只得硬著頭皮站出來,朝著雷亮嘯拱手說:
“雷使者息怒,這事是貧道貿然了,不經通報就領著呂道友前來,還請使者勿要動怒,怒極傷身。”
他腦中思緒亂跳,忽地想到一個解圍的法子。
于是白供奉借著僅剩一點的酒意,組織著言語,復說:
“貧道記得,使者當日有言,凡是能夠舉起使者手中法器——玄鐵金瓜錘者,便能從使者那求得一件事情。”
“今日雖是擾了使者,但使者上次宴會還說話……這樣不如就讓呂道友試上一試。若是呂道友能夠舉起來,就請使者大人有大量,寬恕我等一次。”
話說完,他舉其桌上酒杯,狠狠的灌上一大口,還故意嗆出了聲音。
話說在白供奉看來,許道定然是舉不起玄鐵金瓜錘的,他的意圖是讓許道出個丑,好讓雷亮嘯息怒,一并讓許道屈服于對方,了解了恩怨。
許道雖然不知道白供奉具體的意圖,但是對方終究是在為他解圍、伏低做小,側頭看向對方一眼,心中記下了這一遭。
而四周的道人們,面上則是意動起來,紛紛都變成了看好戲的模樣。
那雷亮嘯聽見提議,則是眼中先浮現出譏諷,他上下打量著許道,面上的怒氣稍微緩和,一并也露出饒有趣味之色。
雷亮嘯收斂氣勢,擠出聲音:“某家法器,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可以碰的。”
但他話鋒一轉,又道:“可白供奉既然如此維護這廝,某家便給你一個面子,讓這廝試試。”
嗡!他舉起手中金瓜錘,持著隨手晃蕩,便在席間帶起了風雷聲,顯然法器沉重無比。
砰!
隨即雷亮嘯將玄鐵金瓜錘往席間一扔,飛躍一丈,悶聲一響起,金瓜錘落地,頓時就將青石地磚給砸個粉碎,差點砸中許道的腳趾。
“某家事先聲明,你若能舉起,便可向某家提個要求,但若是舉不起,就得應下某家一個要求!”
箕踞坐在位置上,雷亮嘯笑著,露出白齒:
“兀那道人,舉還是不舉!”
第兩百二十一章 當場錘殺
滿庭人全都看著許道,神色各異,多是嬉笑之色,就連回護許道的白供奉,也是強笑著,和四周人混作一團。
只有蘇玖面上冷然,銀牙咬緊,若非許道的制止,她早就站出來,持鞭呵斥對方,直接與之爭斗也不是不可能。
即便是被許道按住了,她依舊是緊繃身子,隨時都準備出手。
而許道瞧著近在咫尺的玄鐵金瓜錘,臉色雖然也是沉下,面上隱隱帶著驚怒和憤恨,但內心中實則是驚喜。
“本以為還要與之周旋討好,方才能碰碰對方這錘子,但沒想到這廝如此狂妄,直接就讓我得償所愿。”許道腦中閃過念頭。
他之所以繞著圈子,先通過白供奉接觸那雷亮嘯,還愿意受著宴會上的戲弄,為得就是的打探清楚雷亮嘯的實力以及有何底牌。
現在落在許道跟前的這柄玄鐵金瓜錘,若是他猜測的不錯,應該就是對方手中的一張底牌了。
許道心中暗道:“我且試一試這法器,若是真個舉不起來,便先饒此人一命!”
念頭千回百轉,外界實際上只過去幾個彈指的功夫,他就著雷亮嘯的話聲,臉上閃過糾結之后,一拱手說:“使者吩咐,莫敢不從!”
“好!”許道話聲一落,旁邊立刻響起鼓舞的聲音,正是白供奉拊掌大呼。
另外的幾個道徒也是起哄,或是拍著桌子,或是磕著酒杯,紛紛叫出聲:“呂道友快試試!”
“道友舉不起可別賴皮,哈哈,把你那符店準備好罷!”這一句話是那黃道徒所說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在暗示蕩妖使雷亮嘯。
見許道應下了,雷亮嘯臉上露出得逞的神色,冷冷的笑道:“既然如此,閣下還愣著作聲,還不快快動手,省得耽擱了某家飲酒的時間。”
許道聽見,卻是不再回應,他踱步走出,并沒有直接走上去拎那玄鐵錘,而是繞著玄鐵錘打起了圈圈。
其手上掐訣,一道道靈光落在他的身上,加持起來,甚至還掏出了幾張符咒,一一拍在手中。
“嘁!還動用法術!”有道人口中發出不屑聲。
還有的則是呼到:“費這些無用功作甚,快些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