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雷亮嘯才是蕩妖使,之后蕩妖司那邊派人……”
“不不、先不說蕩妖司,就說五通道士們下山來過問,該怎麼交代?”白供奉再度緊張的牙齒打顫。
但這個擔憂冒出,不僅沒有讓他改口,然而讓他更加咬定這個想法,一個勁的鼓動周圍道人們進行懷疑。
在他看來,只有將場上的其他道徒都拖下水,如此方能顯得他不是別有用心,就算之后證明許道是假的,他的罪責也少些。
“要錯大家一起錯!再說了,貧道還算是在救大家伙的性命呢!”白供奉目光閃爍,“否則姓呂的手持利器,要是狠心想殺人滅口,大家都討不了好的。”
霎時間,白供奉心中大震,頓覺他脫口而出的話妙極了,進可以算作明辨是非,抱住大腿,退可以算作哄騙兇人,自保性命。
當然,其中也有不少隱患,但白供奉暫時也顧及不了太多,他連忙更加挖空心思的佐證起許道的身份。
白供奉的一番猜忌說出來,場中的道人們除了感覺驚愕,暗自懷疑雷亮嘯之外,自然也有人不信此言。
立刻就有人大呼:“不可能!”
第兩百二十三章 筑基法器
尖叫聲再響起來,說話人臉色怪異,半青半白的,也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身上涌動的靈光所渲染的。
這人也不是蠢貨,他似乎是洞悉了白供奉的心思,大聲呵斥道:“白道友,莫非你和這兇人是一伙的,想造反不成?”
此人不是其他,正是和許道不對付的黃道徒,他瞪大眼睛望著場上,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黃道徒怎麼都想不到,剛剛還被他奚落的許道居然瞬間翻身,而剛剛還強勢蠻橫的雷亮嘯,則像條死魚一樣躺倒在了地上,任由人碾壓。
因此聽見白供奉叫出聲,開始懷疑雷亮嘯的身份,黃道徒也是不由的脫口而出,進行了反對。
但這一句話才說出口,他心中就懊悔起來,生出一股濃濃的驚悸感覺。
“若是我剛剛立刻搖尾乞憐,怕是還有一線生機可言。”黃道徒腦殼一懵,但話已經說出口,自然再無半點回轉的余地,只能埋頭硬剛下去。
他思緒瘋狂轉動起來,意識到為今之計只有團結周圍的其他道徒,借著蕩妖司的名號壓制許道。
“呂道友不要自誤,快快放下兇器,救治雷使者!”
黃道徒色厲內荏的喝到:“當眾打殺蕩妖使,你拿蕩妖司不當回事麼!眼下這多同僚在此,難不成你還想再殺人滅口?”
周遭的其他道人聽見這話,紛紛身子一抖,心中破口大罵到:“姓黃的該死!怕的就是這廝殺人滅口啊!”
他們身上的靈光涌動,只要場上再有半點驚變出現,怕是就忍不住要逃之夭夭。
但被黃道徒這麼一逼迫,不少道徒也紛紛意識到白供奉暗中的意思,其中有人大松一口氣:“白道友這是在給我等找活路啊!”
“姓呂的如此兇悍,不先順著他,就是在找死!”
此人目光閃爍,當即口中發出輕咦聲,一拍腦袋,訝然的說:“沒錯!根據五通道長們的口令,攜帶法器至此,能舉起此器物的人,便是蕩妖使!”
白供奉聽見有人附和自己的話,連忙抖擻精神,和對方你一言我一語的,暗暗吹捧起許道的身份。
剩下六個道徒更是錯愕,但他們還有這樣那樣的擔憂,沒有插嘴,都噤若寒蟬。
而許道見席間的道人們自己互相發揮,心中著實感覺好笑。
但他在腦中思索過后,突地感覺眼下確實是個不錯的機會。
如果能夠將雷亮嘯打倒成假的蕩妖使,那麼他或許就不用棄店而逃,反而可以借此機會在江城當中搜刮好處,號令一方。
同時,不說截留住雷亮嘯之死的消息,但他可以趁機混淆一番,多賺取幾日的時間,并通過蕩妖使這一職位對吳國蕩妖司了解的更多一些,也便于他之后逃命,
當然,當場錘倒正牌蕩妖使,然后以身代之的做法也太過膽大妄為,風險多多。
但誰讓江城地處偏遠,吳國蕩妖司的勢力在這里本就孱弱,交通交流各不方便。
天高皇帝遠,冒充的風險也就大大減少。
許道梳理一番,發現他要是真依白供奉所啟發的,假冒江城蕩妖司,其最大的風險還是五通山上的五個舍詔道士。
場上這一幕必然會傳到舍詔道士們的耳中,若是對方聯手要為雷亮嘯報仇,他還真就存在危險!
只是幾個舍詔道士,會愿意為雷亮嘯報仇麼?
恐怕并不會。
許道眼神一定,“江城蕩妖使,說得好聽是來輔佐舍詔道士們統治江城的,說得難聽點,就是來分權、監察的。”
“原本雷亮嘯的來頭不小,手上又有一件獨特的筑基法器在手,算是半個筑基境界,有名頭有實力,就算舍詔道士們心中不爽,但也只能忍著。”
須知五個舍詔道士可不是良善之輩,它們雖然投靠了吳國朝廷,但統治著江城,若說它們不想搜刮好處,慘死的舍詔族人第一個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