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道將這一幕全都收入眼中,他并沒有露出貪財之色,也沒有猶豫太久。
因為被對方試探著,許道也懶得再糾結了,直接定下了先回到符店當中閉關的打算。
雖然這樣滯留在江城當中,有著一定的風險,但是收益也大。而且如此風險,許道估量了一下,他自己完全也承受得住。
一年多下來,符店后院,特別是他閉關所用的靜室,早已經被他經營的猶如鐵桶一般,就算是他自己發狂暴走,也無法在短時間內破開陣法。
而許道自身的實力,早已經是筑基境界!
甚至于他返回符店當中,依靠著布置,還能借此機會試探舍詔道士們的實力,也便于今后和其他道士爭斗。
許道心中暗想:“既然性命有保證,冒些風險又如何?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快快拷打雷亮嘯,以及煉化玄鐵錘!”
思量清楚,他望向那舉著府庫令牌的道徒,灑然一揮手,說:
“道友有心了,案牘等雜事先勞煩道友處理著,倒是府庫當中的財物,先給貧道支取來一點。”
“不瞞大家,貧道近日出關,除了是要探探情況,順手解決一下賊人之外,更重要的是符店錢財周轉不靈,沒錢閉關了。”
他目光誠懇,溫聲對那道徒說:“若是可以,煩請道友先支取貧道一些錢財,好讓貧道再繼續閉關幾日。”
雖是不打算卷了財物出城,但是對方既然主動獻上,他為何要拒絕呢?
場上的道徒聽見許道的回答,面上都一怔,還是那起身的道徒反應快,復說:“不知蕩妖使想支取多少俸祿?”
許道露出白牙,口中說到:“不多不多,十年俸祿即可。”
聽見這話,道徒們頓時就明白過來,許道這是間接的在索取好處。
后期道徒的月俸祿高,蕩妖使的則更高,月錢達到了一百符錢,而十年,就是一萬兩千錢。
如此數目已經是極多,但偏偏府庫并非一人之寶庫,而是蕩妖東堂的財貨儲存之所在,特別是東堂聚攏的財貨是四個堂口之首,一萬兩千符錢并不算太過分,遠遠談不上傷筋動骨。
東堂的供奉因此毫不猶豫的就點頭:“在下這就去給大人支取!”
許道一并交代:“當中一半,勞煩供奉替貧道換成相應的靈材,不拘于妖獸、靈藥,胡亂揀選一些即可。”
“諾!”東堂供奉得到吩咐,拜過許道之后,連忙快步的就離去,給許道取錢去了。
出門時,他一并轟散了附近窺視的人等。
而酒席當中的歌舞還在繼續,經過許道的一番搗鼓,場中道徒雖然還有不少的懷疑,譬如雷亮嘯究竟是何身份,但他們也真的開始相信許道可能才是正牌的蕩妖使。
最起碼的,他們知道自己只要不作妖,便無甚性命危險了。
酒席間的熱鬧終于徹底恢復過來,六七個后期道徒都不再噤若寒蟬。
有連連向許道敬酒的:“貧道敬大人一杯!”
“我也敬、我也敬!”
也有互相對飲的:“喝!白兄喝!”
嘈雜人聲復起,但這時,許道卻是該走了。
因為東堂的供奉已經將他索要的符錢、財貨給支取來了,耍了威風,得了錢財,他自然得趕緊開溜,返回自家靜室當中閉關修行。
許道從首座上面站起,腰間掛著玄鐵金瓜錘,自若的朝著在場眾人拱手:
“時候不早,諸位慢飲,貧道有事先行告退!”
庭院中人都驚住,然后無論男女,全都伏身呼到:“恭送蕩妖使!”
“祝大人修為精進,必有所得!”
“哈哈!”許道見眾人恭敬至極,大笑幾聲,他一甩袖袍的,掩袖吐出了飛劍跳丸,然后摟著蘇玖,直接縱身騰飛。
嗖!
其身化作一道流光,呼悠悠的就消失在原地,落到江城以北的地界。
見到許道果真離去,蕩妖東堂的后期道徒們,個個體軟無力,幾欲跌倒在地。
“此獠終于走了!”有人喃喃到。
癡呆片刻,他們回過神來,然后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望向了酒席中間。
席間青石地上的一灘血跡,尚且鮮紅刺目,好似都還溫熱似的。
………………
御劍飛回北街鬼市之后,許道僅僅招呼了陳挽道徒幾句,就攜帶著蘇玖,直接走進了地下靜室當中。
他招呼陳挽的,除了是提點對方有事情發生之外,便是告知對方或是離去,或是繼續待在店中,替他看管產業。
特別是前者,他并不會怪罪陳挽。
許道這也是看著一年多以來,陳挽道徒勤勤懇懇的份上,好心暗示對方可以避禍。
但怎料陳挽道徒或許以為這是對他一個考驗,想都沒有想的,直接就選定了后者。
許道見此也無奈,他不好說透,只能想著要是到時候得逃命,一并將對方裝走便是了。
最后他只是吩咐陳挽在城中大肆采購金屬,然后不拘于凡材靈材,一并堆放在靜室外的某個地方,然后就走開了。
一入靜室,許道立刻開啟內外所有的陣法。
嗡嗡嗡、霎時間靈光陣陣,道道陣法升騰而起,里三層、外三層的,將他的靜室守護起來,嚴密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