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通山的濃濃霧氣被許道捅出了一個數丈的大洞,陽光通過洞口,照射到了底下的倆道士臉上,顯得倆道士的面色難堪至極。
壁虎、蛤蟆道士怎麼都沒有想到。
它們要對付的只是一個未曾筑基,只能依靠手中法器逞威風的后期道徒,結果是不僅沒有從對方手上討得好,還讓對方跑出了五通山,丟人丟大發了!
而許道在沖破瘴氣大陣后,卻并沒有選擇再度遁走,而是站在陣法外面,向內里俯視。
只是剛剛從兩個道士的絞殺和陣法當中掙脫出來,他內心也是驚悸,并暗暗慶幸到:
“幸虧沒有走進那堂房當中,僅僅是此山外圍陣法,就已經能拖住我,要是進了那堂房,陣法更加嚴密,我可真就是被要人關門打狗、甕中捉鱉了。”
同時兩個舍詔道士也不是好對付的,短暫的一擊一逃,兩道士就差點將許道的底牌給逼出來。
如果對方剛才的手段更猛烈一些,許道就不得不暴露筑基境界的龍種軀體,仙武齊用,如此方才有可能從五通廟中走出來。
壓下心悸,許道俯視底下倆道士,面上卻是照舊的從容輕笑,他負著手,低頭吐聲:
“兩位道友剛剛說甚,可是還想出來送送貧道?”
其身上的雷火氣息纏繞、電光交織,使得他面容發光,身上好似穿著金甲,矗立在云霄中宛如掌控雷電的神祇。
蛤蟆道士望見這一幕,拍著大腿叫到:
“該死!忘了這廝擅長的就是雷法,俺打出的雷球反倒是助了他一臂之力!要是換成老蝙來,這廝可就跑不脫了!”
可是蛤蟆道士忘了,五個舍詔道士之所以會讓它出來招待許道,正是因為它會使用雷火法術,想讓它檢驗檢驗許道的功法。
蛤蟆驚訝中,它旁邊的壁虎道士依舊憤怒。
“死死死!”其低吼著,巨大的妖軀盤橫在半空當中,攪動得本就脆弱的瘴氣大陣更加薄弱。
蛤蟆道士見它下一刻就要沖出陣法,繼續撲殺許道,忙不迭的傳出念頭到:“醒醒!別沖動!”
“這廝可比上一個家伙厲害得多,俺倆一同出手都來不及降服他,雷法也如此高深,根基厚實,來頭鐵定不小!”
“八成他真的才是江州蕩妖使!”
收到蛤蟆用神識傳遞出的話,壁虎道士依舊吼道:“不管他什麼來頭,某就要生吃了他!”
可緊接著,蛤蟆道士就譏笑說:“哦?那你自個出去,俺可不去。你要是被人砍死做成了干糧,可別怪俺不幫你。”
收到這個,壁虎道士即將撲出的動作頓時就止住,它雖然暴躁蠻橫,但也并非不知輕重的人,其腦中的殺意瞬間就涼了大半。
須知舍詔道士當中,上一個沖動了,然后就死掉的道士,可就出現在一年之前。
蛤蟆道士見壁虎的理智稍微恢復,繼續通過神識傳音:“歇一歇,你雖然被那家伙砍了一只手,但這對于你來說又算不了什麼大事。”
“大不了等會兒和大哥他們說了,讓你多吃幾回席面,把缺掉的胳膊腿兒養回來便是。”
勸說著對方,蛤蟆道士還舔了舔嘴唇:“話說俺還沒有嘗過你的味道呢?要不要你也砍一根胳膊給俺嘗嘗,俺拿自己的席面份額和你交換!”
壁虎道士聽了,面色一陣青一陣白,好似成了只變色龍,它煩躁的擺尾,開口吐聲:“聒噪!”
但是瞧它的動作,卻是不再準備撲出陣法,繼續和許道做過一場了,轉而眼中無比記恨的緊盯著瘴氣大陣外面的許道。
而許道低頭瞧著它們,發覺兩道士都按捺住了動作,其心中也是立刻松了一口氣。
壁虎和蛤蟆都是積年的老道士,其雖和他一般,同為筑基前期立根境界,但是對方立根不知多少年了,兩者的修為肯定比他高,保不準還有厲害的底牌。
眼下即便是脫離了陣法,如果兩個道士非要繼續追殺過來,那麼許道也只能釋放出信號,然后逃之夭夭。
“這兩個家伙瞧模樣是對我有著忌憚,莫非事情還有的談?”他心中暗道。
雖然在五通廟中見著了舍詔道士們食人的場面,又因為對方的主動挑釁,許道狠狠的和對方做過了一番,還暫時出了一口惡氣。
但他不會忘了自己來到這里的目的,是尋求或者說忽悠舍詔道士們,承認他是江城的蕩妖使,以便于他安穩在江城當中賺取好處。
甚至于讓他在舍詔道士和夜叉門之間渾水摸魚,尋求更大的好處。
不止許道心中在琢磨著這點,壁虎道士在被蛤蟆道士安撫之后,也是悶聲傳音:
“那接下來該怎麼做,是請他下來?還是叫大哥它們出來,一起把這家伙剁了。”
蛤蟆道士眼珠子轉動數下,回應到:“自然是請他下來,認了這廝蕩妖使的身份!”
神識交流著,一陣嘀咕在兩道士之間產生。
原來壁虎道士剛剛在酒席上面動手,除了是它性子蠻橫、跋扈之外,也是兩道士事先就商量好的,意圖逼迫許道出手、試探許道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