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道將陰神藏匿在墨魚劍中,他瞧見這一幕,頓時反應過來,“這些鼠人果真是被舍詔道士們施展了法術,由活人變化得來,但確也不像是純粹的障眼法,那些鼠毛的確是從它們的皮里生長出來。”
許道一時間感到驚奇,暗道:“這便是筑基境界的法術麼!”
被道士所選中的鼠人變回了人形,包括刀客在內,周遭的其他鼠人全都投過去羨慕的目光。
忽地,那變回人形的鼠人就又被黑氣抓住,然后拖進了道士們所在的堂屋當中。
一陣窸窣和談論的聲音在堂屋當中響起來,應是道士們在朝那人問話。
可是不等多久,議論的話聲響起來,一聲慘叫響起,隨即就是咔擦、吧唧的聲音響起來,是撕扯和咀嚼的聲音。
聽見這聲,刀客和其他鼠人全都目中驚恐的望著黑漆漆,僅隱約可以看見三尊黑影的堂屋里,身子都抖得像是篩糠一樣。
咀嚼聲音響起,道士不再遮掩談話,堂屋中的話聲可以傳遞出來。
“我當是什麼事,原來是那兩個夯貨樂不思廟了。”
“桀桀,看來那蕩妖使將它倆伺候的不錯!”
“隨它去、隨它去!”……·
廟中陰冷的談話聲響了片刻,又有東西從中飛出來,啪嗒的掉落在了地上。
刀客等鼠人抬頭看過去,發現是一根根慘白色的骨頭,上面尚且還沾附著血紅色、沒有被剔除干凈的筋膜。
不等它們回過神來,又有一渾圓的東西被從堂屋當中擲出,圓溜溜的滾落在地上。
正是一只被舔舐、吮吸干凈的骷髏頭,頭蓋骨已經被掀開。
堂屋跟前的幾只鼠人全都驚懼的朝后退了數步,但是又不敢逃跑,只能身子顫栗的更加哆嗦。
許道暗中窺視見這一幕,心中也是感覺到了幾絲驚悚。
先前他來五通廟中做客的時候,舍詔道士吞吃血食,尚且還有掩飾,但眼下在這些鼠人面前,它們卻是毫不顧忌,肆意的很。
暗暗記下眼前這幕,許道卻也沒有過多的舉動,依舊安生的隱藏在墨魚劍中。他此次前來,是來打探想道士們的秘密,而并非是前來降妖除魔的。
最后一片頭蓋骨被扔出,傳出一聲音:“打掃干凈,退下。”
此聲落下堂屋當中的聲音戛然而止,內里又恢復到三尊神像隱約,寂靜且詭異的情況。
而鼠人們則是大氣都不敢喘的,趕緊的趴在地上,用手將地上的骨骼頭骨撿拾起來,抱在懷中。
等它們撿拾干凈之后,個個惶急的就往五通廟的后院跑去,生怕遲上那麼一剎那,它們自己就會化作地上零散的幾根骨頭。
等進到后院后,刀客身上的許道立刻念頭猛跳。他雖然沒有眼睛,但是陰神也能模擬出五感,察看四周。
而現在出現在他的感知當中的,就是濃濃的怨氣、血腥氣在后院縈繞著。
五通廟的后院扎了擠出偌大的柵欄,里面分別擠滿了雞鴨牛羊,烏壓壓的一片,密密麻麻。
圍墻上面有掛鉤,鉤子上面掛著一條又一條肥碩、同人大小的魚貨。
這些魚的魚唇被刺破,掛在鐵鉤上面,身子還一動一動的抽搐著,都是活魚。
而此時的后院當中,燃燒著人腿粗細蠟燭,釋放出一簇簇慘白色的光芒,一只只鼠人在燭光底下排著隊,不斷的料理著后院當中的牲口。
有喂食喂水的,有拔毛去皮的,有拆骨分架的,血水遍地,整個一秩序井然的屠宰場了。
許道怔怔的看著后院場景,一時回不過神來。
刀客等鼠人走入此地,臉色倒是都淡然,甚至因為離開了神堂,它們的精神都得到了舒緩,打招呼的打招呼、跑去睡覺的跑去睡覺、胡亂轉悠的胡亂轉悠。
許道注意到這點,他低聲在刀客的耳邊問:“老沙,柵欄當中的這些雞鴨、牛羊,可知是從何而來?”
刀客面上茫然,作搖頭狀。
許道略頓,復問:“那一年前,廟中的雞鴨牛羊、魚蝦等總數……是否有十萬之多,甚至超過?”
刀客一聽此言,臉上就露出驚奇,它指著院中僅剩萬只的牲口們,猛點頭,并以手比劃曾經的柵欄之大。
聽見這話,許道再次沉默下來。
舍詔山城中人,一半填了龍宮,一半慘遭擄掠,恰十幾萬數目。
第兩百三十四章 煉化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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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道環顧場上,若是他猜測的不錯,舍詔山城剩下的半數人口,應該都是進了舍詔道士的腹中。
他在刀客的耳邊吩咐到:“繼續往內里走。”
刀客點頭,連忙佯裝有要事要做,腳步急匆匆的就順著后院的過道,往水溝中流動的血水方向走進去。
穿過一道小門,兩人來到另外一個院落,一尊尊碩大的銅爐出現在許道的“視野”當中。
這些銅爐以九宮八卦的方式布置著,一共三十六尊,夜以繼日的烹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