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略微等待許久,現場也并未有異樣發生,這群夜叉門的道徒應該并不是扯謊想要坑殺許道。
旁邊的陳挽道徒見場上氣氛雖然僵硬,但是夜叉門一方沒有輕舉妄動,他心中懸著的一顆心發放下了。
悄悄擦了一下冷汗,陳挽在心中暗自嘀咕:“諸位前師兄師弟,可千萬不要不識好歹啊。”
他以前是夜叉門中的弟子,知曉門中人等的秉性,十分擔心對方還是賊心不死,想要暗中下手。
而另外一邊,被許道教訓過一遍的夜叉門道徒,雖是表面上在專心致志的做法禱祝,但實則在不時的瞥看許道,以及互相暗中傳音。
“師兄,當真要打擾堂主?”
“此祭壇可都百年沒有動用了,若是堂主怪罪下來……”
“正是正是、不若我等假裝施法,暗中則將城中的其他師兄弟召回,一起并肩子上,結果掉這廝。”
暗流涌動中,主事的道徒聽見這些話,心中卻是暗罵不已:“想找死你們自個去!”
其他道徒不知曉許道的身份,但是他卻是知道了。
這是因為許道向此人透露了自己蕩妖使的身份,卻又要求其對地牢中的其他人保密。
而許道曾一錘子將雷亮嘯砸死的事情,早就傳遍了整個江州城,主事的道徒當然也是知曉。更別說剛剛他的陰神都被許道捏住了,差一點就會身死道消,自然不敢隨意沖撞許道了。
不過即便如此,主事的道徒終歸還是對許道心懷怨恨,旁人或許不知道地牢最大的作用是什麼,但是他卻是知道。
除了能夠通過祭壇聯系到山門之外,此壇上的陣法更是能夠溝通地氣,和幾百里外的祭壇相互勾連,形成通道,能夠令道人的陰神在其中快速穿梭。
也就是說,通過祭壇,夜叉門的道士能夠在短時間內就降臨到江城當中,庇護門人、打殺敵人。
這便是地牢祭壇許久都不曾動用的緣故,因為如此作用,雖然只是能夠跨越百里,但其意義重大,消耗也不小,過去百年內壓根就沒有事情值得動用這個效果。
主事的道徒在心中暗想:“等著,若是對堂主大人也不敬,有你苦頭吃的!”
他隱隱期待著許道繼續跋扈,最好待會也不要給夜叉門道士面子。這樣夜叉門的道士怒意一起來,指不定真就會將陰神遁過來,殺殺許道的威風,甚至是偷偷打死也不是不可能。
“誰讓你是自個偷跑過來,還遮遮掩掩的。”
主事的道徒心里面雖然是腹誹不已,但是表面上的活計還是得做好。
陣陣禱祝之后,祭壇上面黑光浮現,整尊八卦形狀的祭壇輕震起來,靈光閃爍,牢中的陰氣、怨氣蜂擁而至,撲到了其中。
“成了!?”
同樣的兩個字,在不同的人心中冒出。
許道饒有趣味的打量著,在他的神識當中,經過夜叉門道徒的施法,眼前的祭壇好似扎根在了大地當中。他隱隱感覺,即便是筑基境界的氣力,一時間都難以撼動祭壇。
整個祭壇好似變成了一尊饑渴的巨獸,不斷的將道徒們的法力、周圍的陰氣怨氣吞食掉。
下一刻,有陰測測的聲音在現場的每一個人耳中響起來:
“何事喚吾?江城可有大事出現?”
絲絲詭異的氣息從祭壇的上方泄露出來,黑氣滾滾間,半空中長出了一只磨盤大小的眼珠子,眼珠轉動,肆意的打量四周。
夜叉門道徒看見眼珠出現,當即身子顫動,口中呼到:
“參見堂主!”
啪啪的,他們全都膝蓋一軟,跪倒在地一片,伏身大拜著。
就連許道身邊站著的陳挽道徒,也是忍不住兩腿發軟,準備跪在地上。
但是他瞧著身旁安穩坐著的許道,不知怎的,心中一橫,雖然哆哆嗦嗦,但就是穩住了身子,膝蓋沒有徹底的軟下。
“嗯?”巨大的眼珠出現之后,它發現周遭道徒一個個衣衫完整,并無慘烈模樣。
其眼珠上立刻出現根根粗壯的血絲,周圍溫度驟降,此獠就要呵斥四周。
這時一直端坐在椅子上的許道站起身,他朝著“百里傳音”而來的夜叉門道士作了一揖,口中呼到:
“見過夜叉門道長!貧道叨擾,還望道長見諒。”
巨大眼珠聞聲,盯在了許道的身上,其傳出喝聲:“爾是何人?速速說來。”
許道又一拱手,禮數周全,口中道:“貧道是有要事前來,還請道長屏退左右,再容貧道細細告知。”
傳音而來的夜叉門道士頓時知曉應是許道在作怪,令其門下的道徒動用了祭壇陣法。
但是聽見許道口中的要求之后,它巨大的眼珠卻是抖動起來。
現場響起桀笑聲:“豎子!還敢和本道提條件,看你魂魄不錯,可當本道一鬼兵。”
話說完,眼珠猛睜,股股黑氣從祭壇上面撲出來,化作利爪,猛地往許道抓過來。
許道瞧見此狀,暗皺眉:“夜叉門之人,怎的都如此跋扈!”
黑氣利爪即將近身,他身上金光大作,種種法術打出來,將自個護了個嚴實,一并也護住身后的陳挽道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