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才硬抗對方一擊的過程中,他雖是受了重傷,但也發現了對方身上不對勁的地方。
那便是白骨觀主除了在運用法力鎮壓、打殺他之外,絕大多數的法力其實還留存在體內。
正如許道事先試探得知的,這廝正處于閉關煉寶的重要過程,此次出陣打殺許道是冒著極大的風險。
許道心中就此明白過來:
“夜叉門主的舍利假丹,就在這廝的體內,被其耗費巨量的真氣鎮壓著!”
他腦中念頭滾動,就此生出了一條上好的脫身計策。
當即,許道將覆蓋在體表的墨魚劍全部收走,凝成一柄完備的飛劍,然后他忍耐著夜叉門主罡煞法力的消磨,口中大喝:
“呔!”
喝聲落下,飛劍攜帶著他身上尚存的大半法力,猛地往白骨觀主的膻中穴刺過去。
因為白骨觀主正一門心思的想要將他煉死,兩人相隔距離太近,許道的飛劍又快又猛。
僅一個剎那,就算白骨觀主反應過來了,并運轉法力去格擋,但是許道的飛劍還是及時的刺進了它的骷髏法體當中。
只是因其終究是瀕臨結丹的人物,墨魚劍難以將其身子貫穿掉,無法給予重創。
但因為許道刺中的位置正好,打亂了對方膻中穴處的法力,原本被白骨觀主強力鎮壓著的舍利假丹頓時暴動起來。
嗖嗖!洶涌的金光從舍利假丹中噴吐而出,令許道都能透過白骨觀主的身子看見此丹。
白骨觀主當即就慘叫起來,話聲驚恐:“啊啊啊!我的寶丹!”
出現這種狀況,它自然是來不及繼續的打殺許道,連忙就鼓動全部的法力,鎮壓體內異動的舍利假丹。
許道借此機會,即刻就收回飛劍,將自己的身子一裹,猛地一跳,然后往白骨觀主的身后猛沖過去,又繞過白骨觀的大陣,朝著天際奔去。
等到奔出七八里之后,他的速度方才暫緩下來,但在半空中打了幾個圈兒之后,還是連忙拉起速度,往背離白骨觀的方向沖去。
此是許道成功逃出升天后,在半空中躊躇幾下,尋思要不要趁其病、要其命,再回轉過去砍了白骨觀主,奪其大丹而走。
但想到剛剛只是一時猶豫,就被對方將計就計一番,差點坑殺掉,許道心中發悚,還是選擇了立刻就溜掉了。
要知道他返回白骨觀的目的,其實就是趁機打殺幾只道士,以泄心頭之恨,并賺取修道的資糧。
如今猿首、虎頭兩個道士被他斬殺掉,妖軀也收入了囊中,其目的已經達成,并無遺憾。
要是再心生貪戀,指不定他的一身修為就要化作白骨觀主的修道資糧了。
畢竟對方是高他近三個境界的道士,對方可以失誤多次,但他只要失誤一次就會死亡。
白骨觀中,終究不是他現在可以圖謀的。
心中輕嘆,許道攜帶著兩頭妖怪道士尸體,消失在天際中,加速離去。
而另外一邊。
白骨觀主盤膝坐在陣法中,竭力的鎮壓著金光大作的舍利假丹。
它之所以沒有追趕許道,就是因為假丹逆反并非一時半會兒可以平復下來的。如果非要打殺許道,其辛苦得到的舍利假丹必定就會崩化掉,無法助它結丹。
正如許道估計的,此舉對白骨觀主來說得不償失,令其雖然惱恨許道,但也不會拼著損失假丹的后果去追殺,給了他逃脫的機會。
白骨山霧氣翻滾不定,洶涌起伏。
好一會兒,白骨觀主的巨大法體依舊一動不動,安撫著舍利假丹。
這時,旁邊的牛頭道士卻是按捺不住了,它出聲叫到:“觀主,我等再不去追殺,那小子就要跑得沒影兒了。”
嗡!聽見牛頭道士的話,靜立不動的白骨觀主目中鬼火騰起,低下頭骨朝其望過去。
被白骨觀主注視著,牛頭道士沒由來的全身生出戰栗的感覺,有四條腿都撐不住身子。
一股尖利的笑聲從白骨觀主的口中傳出。
“嘻嘻桀桀!忘了還有你在了。”
白骨觀主壓根沒有回應牛頭道士的話,伸手一把就將對方的身子捏住,打眼瞧了幾下,便往口中遞過去。
牛頭道士徹底的被嚇傻了,嘶聲叫到:“饒、饒命!觀主饒命。”
它還變大身體,想要如許道般從白骨觀主的手中掙脫出來,但哪知道一股冷氣從白骨觀主口中吹出,它被吹中哪,哪就骨酥肉麻,動彈不得。
咔咔咔!
一陣牙關開合的聲音響起,牛頭道士的妖軀便整個消失掉了。
白骨觀主身上涌起一陣靈氣,它尖聲響起:“不夠不夠!該死的小賊!壞我修行,偷我牲畜!”
“本道不會放過你的、不會放過你的……嘻嘻!”
但是一陣咒罵聲后,它依舊沒有走出陣法,往許道消失的方向追殺而去,而是封閉白骨觀大陣,攜帶著三十六尊白骨道兵,將法體沉入了山體當中。
原來許道剛才那一擊雖未重創白骨觀主,但是舍利假丹噴吐而出的金光卻是已經和它的法體絞成一團,并開始蠶食起對方的法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