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不凡攻勢一停,只是將對方的魂魄斬滅大半,然后疑惑的望向許道。
許道這時候趕上了,也沒有再給紅袍道士逃生的機會,而是法力運轉,氣血洶涌撲上,將對方的魂魄牢牢的禁錮。
嗖的一閃,紅袍道士的魂魄便被他收入了囊中,鎮壓在其內天地當中。
這個時候,許道方才松了一口氣。
半空中,一陣云氣飄過,許道收斂龍體,變回了唇紅齒白的道人模樣。他站在半空中朝著莊不凡作了個揖,說:
“斗法結束,直接殺了這廝太過浪費。貧道囚之拷打,或可得到此人追殺貧道的原因,還請道友暫且放過。”
莊不凡聽見這句話,也覺得是正理。兩人現在并無其他要事,自然是活捉紅袍要比單純殺了對方要好。
莊不凡剛才之所以想要一劍斬滅紅袍,其實也只是心頭不爽,想泄一泄被耍的恨意罷了。既然許道提出了請求,他自然并無不可。
激烈的斗法結束,莊不凡望著儀態從容、氣質不凡的許道,目中感慨頗多。
此人沒有想到許道區區一個新晉道士,竟然不僅能單人斬殺了綠袍道士,心思也縝密,手段也多,還擁有道兵,能夠提前的布下埋伏,防止敵人的逃生。
“若非這人的境界不高,僅僅是立根境界而未至凝煞,恐怕他單槍匹馬就能降了這紅綠雙煞!”
“雷詔那廝的事情,還可以說他是僥幸。但今日之事,就絕不能是一個僥幸之詞可以評說。”
一時之間,莊不凡心生敬意。
他頓知自己以前還是低估了許道,其不應該只是認為許道潛力不俗,而是應該直接以平等的態度對待,拿許道作為同等層次之人。
好在兩人結識以來,他一直都是與許道交好,今日也是在幫助許道,未曾得罪過半分。莊不凡放心下來,他看著大戰過后,一片慘烈的山谷景象,口中悻悻說:
“貧道大意了,忘了紅袍這廝是個仙道中人,差點讓它逃脫掉,幸好道友早有準備。”
許道正在分神鎮壓內天地中的紅袍魂魄,他聽見莊不凡所說,往對方看過去,發現對方仍舊是駕馭著一柄飛劍,并未將陰神從中跳出。
許道盯著對方的飛劍,心中一動,疑惑說:“咦!道兄修行的并非仙道?”
“哈哈!”莊不凡聽著,繼續為自己剛才的失誤找著理由:“然也!貧道修行的乃是劍仙一道,并非仙道。”
只見莊不凡的飛劍應著他的話,像游龍一般在空中盤旋,可大可小,伸縮如意,抖落出朵朵靈光,顯得靈動非凡,遠比尋常的道士駕馭法器要自如。
得到對方的回答,許道詫異。
他在百船水塢中打聽過多次,只知道對方手上有著一柄厲害的法器,實力不凡。但并不知道對方修行的不是仙道,而是劍仙。
“也不知是這人出手的次數太少,還是太擅長于隱匿自家的情況,道宮中竟然都沒幾個人知道他是劍修。”
許道在心中嘀咕著,他一拱手,“原來如此,難怪道兄出手時劍光如雨,銳不可擋!”
“今日多虧道兄出手相助!”許道的話聲誠懇,并非譏諷之語。
莊不凡聽見,附體的飛劍抖動,傳出大笑聲:“哈哈哈,許道友過譽了。”
兩人各自吹捧一番,相互之間的氣氛變得更加友好。談笑中,兩人瓜分了紅袍道士潰散的法體,各自卷走一團。
都來不及消化,莊不凡先御使飛劍,返回了自家的肉身所在之處,許道則是趕緊的跑回斬殺綠跑的地方,將對方的尸首給囫圇裝進的蚍蜉幡里面,準備待會兒兩人再行分贓。
一番簡單的忙活,許道便將綠袍道士妖軀收入了囊中,一些灑落在地的殘肢碎片,也讓牙將鱗兵們撿干凈了。
而這時,莊不凡尚在十里開外的地方,他索性便盤膝坐下,一邊等待著,一邊將意識沉入內天地中,打量紅袍道士的魂魄。
許道開辟出來的內天地有一個特點,那便是一旦有東西被他收入了內天地中,無論其死活,其性命便完全控制于許道之手,可以任他蹂躪,甚至一念之間便可讓對方動彈不得。
但可惜的是,只要境界和許道相當,又或者是反抗力度太強的東西,他便難以將對方收入內天地中。
如此一來,內天地也只是相當于一方上好的監牢囚籠,但并不能用于擒拿、收攝敵人。
現在紅袍道士的魂魄落入內天地中,便是生死不能自己,自爆都做不到,只能惶恐的望著周遭陌生的環境。
“救命!道長饒命,并非是我等要害道長,而是另有他人啊!”
“道長若是愿意放我一命,我必俯首稱臣,幫著道長去找真兇!饒命!!”
尖叫聲天地中不斷的響起,紅袍道士殘魂抖動不已,顯然是恐懼到了極點。
許道看見對方這一幕,頓時就覺得好笑,發出聲音:“道友想要打殺我時,可不是這樣說的。”
紅包道士的殘魂發現周圍并沒有人影出現,可聲音卻從四面八方傳來,甚至隱隱在它的心中想起,更是讓它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