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道當即就將魂魄蔓延過去,把歡喜女尼的魂魄碎片給包裹住,細細的搜索檢查。他準備從歡喜女尼的記憶中弄清楚方塊符文到底是什麼,然后再行下手。
此時間,其靈臺中一片安定,金光銀光相互交融閃爍,顯現出了詭異的和諧。
許道沉下心神,將意識放入歡喜女尼的記憶中,首先進入他意識中的,是一片幽深的黑暗,以及濃濃的水汽感覺。
此是歡喜女尼記憶印象最深的場景。
“這是……”許道心中驚疑不定,他再細細的查看著,赫然發現歡喜女尼果真并非是人,而是妖物修煉成形體,筑基得道。
且更加讓他驚訝的,對方所生長的地方并非是江河,也不是大湖,而是海!
綿延千萬里的黑色深海,波濤狂浪,深萬丈、寬萬里,幾近無邊無涯,浩瀚無際。
而在吳國之中,雖有海的存在,但也只不過是一洼洱海罷了,數千里寬大,洱海中甚至連活物都不存在幾只。
當許道得到越來越多的女尼記憶后,他心中更是驚愕。
片刻時間過去,許道確定了歡喜女尼并非是吳國中人,而是來自于外界,是一頭生長在深海之中的妖物,其名為“桃花水母”。
此獠成妖后得了機緣,得道筑基,并被賜下了一方最適合于她修行的桃花煞氣凝練法門,煉就出了一片桃花煞……
只是當許道想要從中得到更多的消息時,女尼的魂魄似乎也被人做了手腳,頗是模糊,再加上她已經被許道捏死,魂魄殘破,無法被窺視更多。
許道不信邪,窮盡法子的想要挖掘對方記憶,并企圖打開對方魂魄上還殘留著的枷鎖。
結果當他一不小心觸及到對方具體的修煉功法時,落在他靈臺中的那方塊符文好似被喚醒了,立刻金光大作,激動起來。
一股股金光流淌,讓許道心驚不已,連忙回過神鎮壓對方。
費了不小的手腳,他好半天才將方塊符文給再次拘禁起來,使之不擾亂他的心神。
只是在這個過程中,那符文放出的金光將女尼的魂魄碎片給一一碾碎,讓他徹底的無法再得到更多消息。
面對如此結果,許道一時間也不知該喜該憂。
一方面是他連歡喜女尼究竟是來自于哪一國、哪一方之人,都還沒有判斷出來,只是隱約的知道了對方來自于一處海域,似乎比鄰而居,又似乎遙遠無比,咫尺天涯。
另一方面則是他結合方塊符文的異變,以及剛剛窺視到的一些消息,確認進駐他靈臺中的古怪符文,乃是一位金丹境界的道師賜給女尼的。
此物并非是符箓種子,而是符寶!
符寶者,金丹道師所繪制符咒之通稱,其中蘊含著金丹道師不少的心血,最次一等也是相當于金丹道師全力的一擊。
更甚者還有所謂的傳承符寶,乃是金丹道師坐化之前將畢生精血凝練而成,其威能可以媲美金丹道士所用的法寶。
相比于法器法寶,符寶的妙用在于法寶只有由金丹境界的大道士才能隨意驅使,而符寶可以被筑基境界的道士,甚至于煉氣道徒、胎息道童都可以使用。
也就是說,許道現在相當于在與一位金丹道師隔空斗法,也難怪他會被對方定住肉身,將魂魄拘謹在靈臺當中。
意識到這點,許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自豪。
若是換了尋常的道士前來,對上這等金丹符寶,甭管對方是立根還是凝煞,亦或是煉罡,只要沒有修行有高深的清心法術,都可能會栽在歡喜女尼的手中。
若是歡喜女尼一心搏殺,最好的結果也會是玉石俱焚。
不管是自豪還是不自豪,許道心中都慶幸不已,暗道:“得虧我進入道宮后,雖然沒有得到筑基級別的清心法術,但還是煉了這麼多煉氣級的,否則的話,今日可就倒霉了。”
心中思緒千回百轉,他暫且的壓下眾多雜念,轉而將注意力全都放在那顆方塊符寶上。已經搞清楚了這一物件的來頭,他的心情也暫時放松。
區區一道無主符咒,即便是金丹道師繪制,但也已經被許道想方設法的給困住了,無法侵害于他,那麼許道能否將其收拾掉,就只是時間的問題。
并且許道不再只是想要將其除掉了事,而是想要將其煉化在手,化為己用。
他的心情略微激動,“若是能將這顆符寶掌握在手中,今后只要是面對金丹境界以下,無論玄門旁門,我都會有十足的自保之力!”
同時他腦中也升起疑惑:“歡喜女尼究竟來自何方,為何會被賜下符寶……”
但他也懶得再去想太多,先解決了危機、將好處拿到手再說,否則都是空談。
而確定了方塊符文是何物,又有了歡喜女尼中的一些記憶提點一二,許道心中也有了一個可行的方法來煉化掉對方。
那便是依照符種能夠相互勾連的性質,繼續以符種作為節點,方塊符寶作為中心,相生相克,布置下一方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