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被對方說出,許道聽著,瞧見莊不凡沉著臉色,以為對方是在認真思考,便稍微停住了法術。
誰知道莊不凡見他定下動作,立刻臉色變化,其朝著許道拱手,說:“還請道友勿要留手,盡快助貧道破了這黑氣陣法,斬掉那廝!”
“至于那廝口中威脅,還請道友不要在乎,即便最后真個沒辦采集罡氣了,貧道也不會怪罪道友。”
聽見這話,許道眉頭微挑,他怎麼感覺莊不凡在聽完對面的緩和之言后,反倒是變得殺心大起,更是記恨上了對方。
“是指示雪山道士的那伙人和莊道友有大仇,又或者是里面還有什麼隱秘麼?”
既然不太清楚,許道見莊不凡暫時也不想說,他并未問東問西,直接了當的就回到:“可!”
一聲呼嘯和低吼。
許道立刻就將人形狀態的龍體,再一次變回了徹頭徹尾的鱗甲妖身。
他趴云踩空,肆意的狂氣涌出,招呼著麾下的牙將鱗兵,更加猛烈的圍攻起山頂的黑氣大陣。
對面見兩人一點猶豫都沒有,尖叫聲響起:“該死!你們兩個是吃定某家了嗎?某修行百年,也不是好惹的!”
聽見對方的叫聲,許道嗤之以鼻,口中嗡嗡就說出:
“修行百年了都還是如此膽色,你這一兩百年是活到了狗身上麼?若是有膽子,就快快出來和貧道好生廝殺一番!”
雪山道士聽見許道的嘲諷,心中大怒:“死死死!等著等著,某定要將你二人剝皮抽骨,煉入某的人頭黑袋中!”
嗖嗖嗖!
話音一落,滾滾的黑氣當中就再度撲出百十來個骷髏頭,咔咔咬動,猙獰的殺向許道。
可不等許道出手,其身旁的莊不凡便劍訣運出,刷刷的就將百十來個骷髏頭斬掉,毫無滯澀。
莊不凡出聲:“道友且看我劍訣,待擊出破綻時,道友便助我徹底打開陣法,斬掉對方!”
不等許道回復,一陣顫抖的劍鳴聲響起。
錚!
只見莊不凡腦后黑發上涌,滾滾真氣從身上升騰起來,他召回了飛劍,單手秉持在手中,然后目眥盡裂,悶哼一聲便往山頂的黑氣撲過去。
仿佛鷹隼刺鳴,錚錚聲一聲比一聲更高。
莊不凡持劍踩在黑氣中,周身被黑氣蠕動纏繞,劍氣四溢,正吶喊著:
“開!”
一道青紫色的劍光在山頂升起,打開了黑氣籠罩的雪山頂,露出尺寸大小的口子,劍氣嘶鳴。
許道透過這個口子,立刻就在內里看見了一個面色蒼白的怪袍老者,對方應該就是那雪山道士了。
他不敢讓莊不凡全力創造的這個機會溜走,即刻就點起四周的牙將鱗兵,使之瘋狂的朝內涌去,替莊不凡分擔壓力。
許道自己則是運作氣力,在雪山的四周呼呼盤旋數下,等到氣勢積蓄猛烈,直接狠狠的朝著山頂撞過去。
轟!
六丈多的沉重妖軀撞上,且動用了雷法,使得整個雪山都一晃,積雪仿佛落雪的松樹般簌簌抖下,白潮滾滾。
而如此一來,雪山道士賴以固守的黑氣大陣終于支撐不住,被兩人聯手給撕碎了。
嗖嗖、黑氣游走,千百個丑陋的人頭驚慌,山頂一時群里魔亂舞起來。
雪山道士徹底露面,他生的雞皮鶴發,面上的皺紋丑陋,恨恨的看著許道兩人,尖聲叫到:“壞某法器,闖某道場,今日某就斷了此山地脈,讓你們見鬼去罷!”
原來剛才擋住許道二人的并非是一座陣法,而是一件囊狀法器,應該就是對方口中的人頭黑袋。法器被壞掉,雪山道士應是實力大減,更加對付不了許道兩人。
莊不凡聽見,真氣尚未平復便冷冷叫到:“闖你道場?此地就算有主,也輪不到你這食人練功的家伙擁有,況且我二人只是借用一番罷了。”
“休再言,要麼走,要麼拿命來!”
雪山道士聽著,面上狠意落下,其站在山頂宮殿中,猛地一揮袖子,不是往許道二人擊打去,而是推平了身后的宮殿。
啪咔!山頂宮殿就像雞蛋殼般被他推平了,內里突地露出一條甬道,直插山體,向下延伸不知道多少丈。
“你二人等著!”雪山道士最后叫囂出一句話,然后頭也不回的,竄腳跳起,蹦進了甬道中,其周身黑氣滾滾,速逃起來。
許道見此,哪里還不知道甬道多半就是對方的逃命通道,同時他用神識提醒莊不凡:“道兄速速攔截對方,防止那廝在下面真個壞了地脈。”
莊不凡明顯也知道,不吭一聲就縱劍追入了甬道中,窮追猛打起來。
許道因為身形龐大和謹慎的緣故,并未一并的追入其中,而只是呼嘯著盤旋在雪山頂上,吞吐天上雷云,吸納靈氣,恢復剛剛消耗的法力。
其鱗甲閃閃,在雷火的洗練閃光,白鱗閃爍著赤金顏色,頗是神異。
而山腳下還有大半的凡人未曾走掉,此時瞧見,頓時驚呼不已,再度頂禮叩拜起來。
“神仙!神仙破了魔鬼!”
“神仙吉祥!”
呼聲中,凡人們突地都身子晃動,摔倒在了原地,頓時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