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城池的凡人早已經被驚醒,而即便是有許道等人入場,妖魔依舊沒有放過這些凡人好像。
嗖嗖!一根根觸手不斷垂下,急促的捕捉凡人,竟是一刻也不“停嘴”。
城中醒過來的人們,望著身旁不斷有人被血紅觸手抓上上空、不知死活,各個被嚇得膽顫心寒,完全不知道該當如何。
哭嚎聲、吶喊聲、求饒聲,處處可聞。
城中無論男女老少、高矮胖瘦、富貴貧賤,全都像家畜一般瑟瑟發抖,只能任妖魔魚肉。
漸漸的,許道在和妖魔廝殺的過程中,也意識到了這點。他還發現妖魔每吞下一個凡人后,對方身上的紅光就會立刻得到增長,毫無滯澀。
“真如莊不凡說的,這家伙能靠食人壯大自己,且效果明顯!”
許道想起莊不凡最開始說的話,暗皺眉想到:“食人對這廝有大好處!想要斬殺這廝,得先讓他無法繼續食人!”
他立刻就向莊不凡等人傳音:“諸位道友,我等應先斬斷對方的觸手,防止對方繼續殘害凡人。否則繼續下去,我們可耗不過對方。”
其他人聽見他的話,也都反應過來,意識到了關鍵。
于是爭斗之余,六道神識交錯,迅速的交換意見。很快的,他們便統合了意見,決定除魔先救人,免得對方通過吃人而獲得幫助。
接下來廝殺,他們將攻擊的重點從妖魔的本體移開了,轉而斬斷觸手,防止對方繼續捕捉活人、吞吃下肚。
雖然他們打在妖魔身上的傷害變少了,但是僅僅幾個回合,憤怒的妖魔卻變得更加怒火滔天,且逐漸在喪失理智似的。
“吼!死死死、蟲子蟲子……殺了你,先殺了你們再說!”
無需許道他們上前,妖魔便自個撲向他們。而這時的許道等人對此也不恐懼,反而大著膽子,像是遛狗一般,對方每沖上前一段距離,他們便往周圍退一段距離。
結果妖魔的幾次撲殺之下,要麼是撲了個空,要麼是打在了陣法上,并未獲得戰果,反倒耽擱了它捕捉活人的舉動。
但只是兼顧著救人,許道一方即便有六個人,妖魔的軀體卻是無定形,觸手更多,許道一方往往都是分身乏術。
于是許道在思索過后,再次提議:“不若我等將戰場拉到城外,換個地方?”
有道士發出疑問,質疑妖魔并不會被他們牽著鼻子走,但是眼下也并無更好的方法了。
稍微交流了幾息,嗖的,出船廝殺的眾人紛紛的回到了樓船中,其中由莊不凡全力操控樓船,企圖慢慢的往城外移動,將戰場拉出城。
令眾人驚喜的是,他們有意識的遛著妖魔,結果雙方的戰場真個在逐漸的往城外移動。
當妖魔偶爾反應過來,不肯被眾人牽著鼻子走時,許道他們又會折轉回去,全力刺激對方的神智,且干擾對方捕捉活人。
幾次三番之下,妖魔終于是被徹底的激起了怒火,竟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渾然不再管城中的凡人,而是一心要斬殺許道他們。
“爾等死罪!”
血色滔天,妖魔將所有的觸手全都收回,化作了近三十丈高的巨大人型,一舉一動風聲赫赫。
它的面容扭曲,聲色早就沒了最開始的志得意滿,而是十足的癲狂:“大膽大膽!”
轟轟!對方踩在半空中,氣浪翻滾,朝著許道等人所在的樓船直奔。
嘭!樓船一時躲避不過,被對方狠狠的撞上,頓時搖晃不已。好在樓船上有六人坐鎮,且是道宮道師經過手的法器,堅固的很,撐住了對方這一擊。
但就這樣的,許道他們有驚無險,終于將對方拉出了城池戰場,來到野外。
等來到野外之后,沒有了活人作為食糧,血色妖魔的氣焰減少不少,其雖然還是強橫,但給許道他們的壓力著實是小了不少。
另外更讓許道他們詫異的是。
一連數個時辰,處于癲狂狀態中的血色妖魔依舊沒有清醒,只顧著對他們喊打喊殺,別說逃跑了,連后退一步都不肯。
樓船上有道士發出疑惑:“咦!這廝是怎麼回事?失了智了?”
面對這種狀況,許道和莊不凡也是面面相覷,只感覺像是碰上了瘋子一般。但不管怎樣,對方越是沒有理智、不知進退,形勢就對他們越好。
只是當血色妖魔的神智喪失后,對方的實力竟然也是大開,且悍不畏死。
而幾番廝殺爭斗的過程中,許道他們也是消耗不小,無法一錘定音的反殺對方。
一時間,雙方的爭斗便呈現出僵持局面,一連數日如此,你追我趕的。
幸好有莊不凡的樓船作為依仗,許道等人即便是被對方追殺,但并不至于倉皇,偶爾還能恢復一下法力。
但如此追逐之下,卻有一個對許道他們不好的因素出現了。
那便是越往洱海道宮方向靠近,就越是吳國的人口繁密之地,村落、小鎮不時便可看見,城池中這位妖魔創造了更加便利的食人條件。
不得已的,莊不凡只能先操控樓船往人煙稀少的方向走去,但這也就偏離了原本的航向,背離道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