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道立刻就反應過來,眼前這場動亂是凡人們的不幸,但也是一個能讓他積攢香火光點的好機會。
于是許道救人的動機更強,當即不再只是隨手為之,而是全神貫注于其中,一路奔行在城中的各地,四處往來,絲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最后,許道幾乎成了道宮中的一個異類。
其他的道人就算是得不到好處,也都在盡可能的挖地三尺,甚至是不惜于搶奪、威逼同門,只有他一人行走在吳都城中,嘗試以一人之力救下萬千凡人。
其他的道宮道士在瞧見他的舉動之后,都只是或冷笑或閉目的旁觀,并沒有人被他給帶動。最好的,也只是部分道士開始注意收斂動作,不再牽連無辜。
甚至還有道士盯上了許道,暗中覬覦著他身上的財物,想要威逼強搶一番。
這時。
許道走在大街上,右手提著墨魚劍,只見他的手腕一抖,一抹劍光炸開,恰好就將一道斜方飛來的黑光給擋住,反彈了回去。
斜方的暗中之處當即響起一聲悶哼,然后便見一股靈氣波動,似乎有某人迅速的離去了。
許道僅僅抬眼望了一下對方消失的方向,并沒有追趕上去。
短短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他就已經遇見了三次襲擊。好在道宮的規矩尚在,都只是一些煉氣道徒受著驅使,前來試探一二,并沒有筑基道士當面攔路打劫。
許道輕輕搖頭,將視線收回,繼續漫步在街道上。
城中雖然有他在救火救急,數場大火已經被他消弭掉了,但城中依舊會時不時有新的大火冒出。
且和大火相比,最讓城中凡人苦不堪言的,是正在趁機殺人放火的盜匪。不少凡人幸運的沒有被斗法給牽連到,但最后卻是被城中盜匪給搶劫了一空,空蕩蕩個干凈。
如此下去,整座吳都城依舊會被“燒”干凈。
許道倒也不是沒有辦法救治整座城池,只要他將牙將鱗兵放出,至多一日,他便可讓吳都城不再崩潰,但這件事情并非是他有資格做的。
救一救人倒也罷了,他真要是救治整座城池,不僅會越俎代庖,還會得罪眾多的道士,成為眾矢之的。
想到這一點,許道微微嘆氣,他的腳步一竄,準備再度轉悠幾圈,看有沒有人急需幫助的。
恰在這個時候,一道金光突地在吳都城上空響起,且有呼嘯聲傳來,讓許道的動作戛然而止。
吼!
只見那金光出現在吳都城的正中心,道士們突地感覺身上某物一顫,當即有東西脫離他們,飛射向半空中。
許道也是其中之一,他發現是他藏在袖中的金色符紙飛出了。
所有道士腦海中都跳出一個詞:“道師!”
刷刷刷!
百來道金色符紙飛出,圍繞著半空中的金色光點舞動,眨眨眼間就形成了一頭巨物,且迅速的膨脹變大。
其身子修長,長有四爪,鹿角魚須,一副威嚴的氣度立刻散開,赫然是一幅真龍的模樣。
地下的吳都城,也有股股靈氣沖天而起,進入真龍幻象的體內,使得淡金色的云氣生出,將這條真龍托浮了起來。
這個場景讓許道很是眼熟,“這不就是吳都城的龍氣大陣麼……原來這陣法并未被散修破壞,而是主動關了?”
更加佐證許道猜想的是,一道道淡金色的氣息垂下,很快就將整座吳都城都給包裹了起來,而正在城中作奸犯科的人,無一不遭到了標記。
不少人的臉色因此變得慘白,手中捏著的刀兵,哐當就掉在地上。
就連道宮的道士也沒有被略過。
在許道幾百丈開外的地方,便有一尊魚鱗妖軀的道士身形震動,一股粗壯龍氣垂在這廝的頂上,像狼煙一般久久不散,顯示它被記掛上了。
這魚鱗道士滿臉的不可思議,目中惶恐不已,如凡人一般打擺子起來。
許道注視著對方,微挑眉毛,心中暗道:“莫非這家伙殺了同門道士?否則就算是打上了道宮弟子,也不至于懼怕到如此地步。”
他環顧四周,發現如魚鱗道士一般被標記的筑基道士并不太多,僅僅十人左右。而剛剛一個搶了同門尸體的家伙,面上雖然也驚慌,但是并沒有被龍氣標注。
這讓許道詫異,心中不住的琢磨起來。緊接著,讓他更加驚愕的事情出現。
那巨大的真龍幻象壓在吳都城的頂上,不住的嘶吼著,呼聲如雷。細細密密的淡金色電光從它身體中噴出,且口吐金光落下。
轟!
十一條粗壯的金色電光劈打而下,狠狠的就落在了被標記的筑基道士身上。
啊!啊!數聲慘叫傳來,竟然有道士當場就被劈死,直接給打成了碎肉、青煙。
其中幾個道士的修為不錯,勉強扛過這一擊,他們不住的叫喚起來:“道師作甚,為何要殺我?”
“老師饒命!”、“救命!莊兄救我!”……
可是并沒有人回答他們的話,許道等人同樣處于驚愕當中,就算是聽清楚了,也不敢隨意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