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隨著越發接近西南地界,一路上所經過的村鎮人口越少,血光妖魔難以再食人吞魂,增長氣力,也讓許道他們的壓力減少了不少。
再加上有許道指引,他們也避開了可能有散修聚攏的地方,沒有碰上其他的敵人。雖說如此一來,他們碰上其他道宮道士的幾率也變小了。
這些時日。
許道幾人輪流驅動樓船,休息的人則是急忙恢復法力。多日下來,六個人全都很是疲憊,特別是對于沒有肉身的莊不凡來說。
好在情況并沒有變差,在他們疲憊的同時,追殺他們的血色妖魔也是愈加低靡。
妖魔目中的瘋狂依舊,身上粘稠的紅光卻是散亂起來,比之前上次出現時,氣焰小了不少。
雙方的爭斗,從離開凡人城池的那時起,就變成了一場互相消磨的持久戰,只看哪一方最后支撐不了,或是有意外出現,讓勝負提前出現偏向。
只是這場追殺,表面上是妖魔在追殺許道他們,但實際上卻也是許道等人在誘殺對方。
其中對許道他們來說最有利的一點,便是妖魔不知進退、神智癲狂,一直都沒有恢復清醒。
這點也讓許道他們感到詫異,樓船上不時便有人調侃:“一連這麼多天的功夫,這家伙還是像頭畜生一樣,死咬不放,莫不是那外界的金丹道師,附體法術出了岔子?”
也有人說:“可能也并非是個法術出了岔子,而是對方生性如此,暴躁易怒。”
許道對于這點卻有不同于其他人的見解,他更多的是懷疑那附體的金丹念頭入了魔,一如此前他突破筑基時,被諸多魔念雜念說困擾。
畢竟此獠乃是以生人為食物,時不時入個魔的話,也是可以理解。
但不管怎樣,正是因為妖魔癲狂,并無多少理智,一旦跑到了白骨觀主那里,許道他們很可能就能就此解圍。
即便白骨觀主到時候察覺出不對勁,想要和對方聯手對付許道他們,這妖魔應是也不會答應,而是會將其也視作敵人。
畢竟白骨觀主活了幾百年,乃是土生土長的吳國道人,非外界的西海道人。
終于,就在離開凡人城池的第四日傍晚。
樓船一路跨山越嶺,渡河過江,來到了一座陰森山脈的附近。
此山脈寬廣的很,林木蒼黑,中有瘴氣密布,山巔上不時還可見白雪縈繞,足有幾千丈高。
原本正在打坐歇息的許道,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突地就睜開眼睛。他霍然起身,眺望著出現在眾人眼中的這方山脈,眼中露出感慨之色。
話說自從離開白骨山之后,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返回白骨山尋求幫助了。只是不知道山中的白骨觀主近況如何,是否還肯認他這個弟子?
沒有想太多,許道在其他人期待的目光中,立刻點頭說道:“諸位道友,前方便是白骨山,乃是白骨觀主的道場,我等速速前去拜山。”
莊不凡等人見已經到達目的地,臉上紛紛露出喜色,稽首呼道:“大善!”
于是樓船略微調整方向,船首壓低,徑直就往那白皚皚的山頂撲過去。
轟!陰魂不散的妖魔也更在他們的身后,紅光閃現,好似樓船拉著一股晚霞般,煞是神奇。
不消半盞茶的功夫,樓船便落在了白骨山脈之中。
他們并未直接飛臨白骨觀的上空,而是蹭著林木,低空飛行,往許道的記憶,自下而上的往白骨觀所在的山頭飛去。
等見到一片白茫茫的迷霧后,樓船才驟然躍起,在迷霧外邊打轉,并有聲色從當中傳出:“敢問白骨觀主何在?可否出山一敘!”
只是莊不凡幾人動用法術,大聲開口呼喊,拜起了山頭。
因為曾經和白骨觀主有些嫌隙,許道并未做聲,反而收斂氣息,遮住了自己的面容。但幾聲呼喊過后,迷霧籠罩的白骨觀卻并無半點動靜。
船上的眾人有些詫異,但幾聲喊話的間隙,那緊咬他們不放的妖魔又追了上來,于是眾人只能連忙驅動樓船,先飛離白骨觀。
好在白骨山脈龐大,他們只需要在白骨山脈的周遭繞圈子,便可繼續溜著血色妖魔。
等再次繞飛到白骨觀附近時,樓船上的眾人又換了喊話的方式,自敘門庭到:“某等道宮中人,見過白骨觀主,現有要事相商!”
但讓眾人有些失望的是,山中除了有走獸飛鳥的叫聲之外,再無半點動靜,便是許道也微皺眉頭起來。
其余人紛紛望向許道和莊不凡,適應兩者快點拿主意。
其中莊不凡倒也不慌,他一邊讓樓船在白骨山脈附近繼續繞圈子,另一邊用神識傳音給許道,問:“道友,但白骨觀主是否去其他地方了?”
許道皺著眉頭,他也懷疑白骨觀主可能不在山中,但是附近除了江州和舍山之外,便再無其他修行勢力,且前者屬于朝廷的勢力范圍,后者已經殘破,白骨觀主若是外出,許道也真拿不準對方會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