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聲落下,便見到遠處的三十六具白骨道兵紛紛飛來,骨骼折疊,咔咔的團在赤足之下,疊疊結成了一方蓮臺,共有三十六瓣,瓣瓣頭骨蒼白。
而踏空而來,踩在蓮臺上的不是其他,正是白骨觀主或者說白骨夫人,是對方攔住了妖魔。
此人身姿削瘦,著一身尋常黑色道袍,通體白與黑之間,格外攝人,其赤足負手而立,五官冰冷,正俯視著腳下。
“孽畜。”
兩個字落下,凄慘的嚎叫聲在白骨山中久久回蕩起來。
那血色妖魔被白骨觀主踩在腳下,身子顫抖,紅光潰散,活生生的就被煉化起來,并無多少反抗之力。
這一幕也繼續嚇壞了樓船上的眾人,個個目瞪口呆,腦中發懵的想到:“金丹道師!貨真價實的,金丹道師!”
他們面色煞白,即便是早已失去了肉身的莊不凡,也是感覺雙膝發軟,恨不得當場跪下求饒,只希望對方能看在道宮的份上,先留他們一命。
五人心中齊齊懊悔:“許道友害我矣。”
便是許道自己,他抬頭看著高出眾人數丈的白骨觀主,同樣也是面色發怔,心中狂跳。只是他比其他人還稍微有些底氣。
許道的五指攥緊,下一刻便準備祭出方塊符寶,放出牙將鱗兵,獨自一人開溜。
這些正是他的底牌,先用金丹符寶迷惑對方,后用道兵赴死,開辟生路,即便對方是金丹境界,應是也還有一線生機可尋!
但是白骨觀主緊接著投來了一道冷冷的目光,讓許道的動作僵住了。此并非是他被嚇住了,而是對方突然開口:“本道白骨,見過諸位。”
其話聲并無殺機,似乎還有商量余地。
但真正讓許道錯愕不定的,是這白骨精的面容姣好,冷若冰霜,看起來年歲青蔥,一點也不像老妖怪。
且怎麼瞧怎麼看,都有點像他的故人——尤冰。
第三百六十七章 收為男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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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道看清楚了白骨觀主的面容,心中驚疑不定,他半張口,差點就要叫出“尤冰道友”,但好歹是忍住了。
他離開白骨山時尤冰都還只是煉氣中期,這短短幾年的功夫,怎麼可能就已經修到了金丹境界?
“是白骨觀主長的和尤冰一模一樣,還是中間出了什麼岔子?”
許道的腦海中念頭紛亂,心中一沉,不由得想到眼前這白骨觀主是否也只是一具化身。若是對方將尤冰給煉制成了傀儡僵尸等物,眼前倒也說得通。
但他仔細打量向身前的白骨觀主,發現對方血肉豐滿、氣色清麗自然,一點也不像是僵尸傀儡等物,乃是貨真價實的活人。
如此一來,只剩下最后一個可能,尤冰多半已經被白骨觀主奪舍附體!
雖說仙道修士只有在結成元嬰之后,才能奪舍轉世,長存人間,但在元嬰境界之前要是有秘法,或許也能奪舍他人的軀體為己用,保存魂魄,譬如舍詔老蜈蚣便能在蠱蟲體內茍活。
只是這些都是取巧的法子,弊端多多,缺漏無數,一旦奪舍他人便是道途斷絕,只是保命而無法長生。
就在許道心中波瀾四起的時候,那矗立在樓船外的白骨觀主已經將目光全放在了他的身上,上下打量著,目中冰冷如斯,充滿著陌生的意味。
許道被對方的目光驚住,心中立刻做下判斷:“不管是何種變故,眼前這人并非尤冰,而只是白骨觀主。”
他下意識的又想急忙逃去,但是在瞧見對方長著一張尤冰的面孔時,發怔之間,其大好的逃脫時機已經逝去。
眼下他要是走,白骨觀主立刻就能出手,即便有符寶和牙將鱗兵拱衛,許道多半也只會栽在對方的手上。
牙關暗咬,許道強自站定在原地,并未輕舉妄動,“時機已逝,想要逃脫,得再尋良機!”
他沉住氣,隔空朝白骨觀主深深作了一揖,口中呼道:“罪徒許道,再次參見觀主!還望觀主恕罪。”
對方聽見他的話,冰冷的目光更冷,陰冷的說:“小道士,你上次來時可不是這般,打了某家的牛、殺了某家的猴,這次來可是要拆了某家的山門?”
先別說許道,樓船上其他人聽見白骨觀主這話,冷汗立刻就下來了。他們個個大氣都不敢喘,心中發悚:“好家伙,這許道友可真是孝敬……和這白骨觀主的過節不小!”
但是許道聽見后,卻是心中略微詫異,他大著膽子再抬頭,瞥了對方幾眼,發現對方一邊煉化著腳下的妖魔,一邊只是瞇眼打量著他,眼中帶著溫怒和冷意,但是并無殺機。
“白骨觀主對我沒有殺機!”許道心中驚愕,立刻就又有一股狂喜升起,但是他一時之間又不敢相信。
要知道他許某人,當初不僅得罪了對方,還特意跑到對方身前叫過陣,差點就害得對方走火入魔。如此大仇,對方如今結丹成功,居然都不想報一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