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開始,你便是本道麾下第一弟子了,多聽些話,自然有你糖吃。”
面對這敲打過后的哄騙,許道還能說些什麼,自然只能唯唯諾諾的應承。
他低頭看著對方道袍下筆直的雙腿,心中不由發狠,想將當初在黑山鬼域中使過的招式,再度齊全的在對方身上施展一番。
胡亂遐想一番,許道在心中暗念三個字:“且等著。”然后他便微閉眼睛,強制卸掉這些雜念。
而在許道順從的登上了蓮臺,隨侍白骨觀主身側后,樓船上的莊不凡等人紛紛松那口氣,他們大眼瞪小眼,都偷瞥著白骨觀主,想要對方趕緊放他們走人,但是并無人敢率先開口。
還是白骨觀主環顧四周,打量著莊不凡的樓船,然后面上閃現出沉吟之色。
“道兒,吳國當真是要大難臨頭了?”她又輕飄飄的問道。
許道已經回答了數遍,但還是立刻點頭,“若是海外道士所言不虛,應是如此!”
對方聽見之后,也就不再猶豫,一口回到:“既然如此,等到便往你們的洱海道宮走一遭,也好問個詳情,看那三個老家伙是怎麼打算的。”
一聽這話,白骨觀主要和眾人一起回到而海道宮中。許道心中是微喜,而莊不凡等人則是狠狠的失望。但是對方發話,他們自然不敢抗拒,反而急忙奉承到:
“甚好!有觀主通路,我等的安危無憂矣!”、“此去路程不近,辛苦觀主了!”
“觀主可要回到觀中收拾東西?”……
白骨觀主不只對沒有好臉色,對其他人更是冷淡,她只是自顧自的盤坐在蓮臺上,周深霧氣升騰,雙手拈起不知名的法訣,打坐修行起來。
其口中僅有幾個字傳出:“聒噪,帶路便是。”隨即就微閉眼簾,一幅完全不在搭理眾人的模樣。
莊不凡等人見她這般態度,有些拿捏不準,不如地都望向了在白骨觀主身旁杵著的許道。
而許道低著頭,以他站立的姿勢,正好能夠看到對方白色發髻下光潔的脖頸,似乎只要他伸出手,輕易就能將此物捏斷。
但是他不敢。
心中輕嘆數聲,許道抬起頭看向莊不凡等人,連忙打了個手勢,示意對方別啰嗦,趕緊的上路。
莊不凡等人和他對視著,都正了正神色,齊齊朝著他作了揖。
不管眾人之后的境況是好是壞,眼下終究是許道替大家解了妖魔之圍,還以身飼虎,讓自個陷入到了更危機的境況中,卻暫時保全了其他人的安危。
嗡嗡!
略做感激之后,莊不凡等人絲毫不敢拖沓,連忙就喚起樓船,就著天上的星斗略微辨認方向,往道宮所在的方位急速飛去。
白骨觀主了蓮臺則是通體進入到了樓船中,藏在陣法中,輕輕一晃,懸浮在樓船的正上方,讓樓船拖著它往前行進。
幾個呼吸的時間。
白骨山中就又恢復了平靜,龐大的骷髏頭陣法也是偃旗息鼓,潰散成縷縷的白霧,一如既往的籠罩在陰暗的山林間。
………………
接下來的路程中,白骨觀主一直處在打坐修行的狀態。
除了籠罩她周身的絲絲白氣外,其身上的氣機并不明顯,一點也沒有金丹道師的威勢,和尋常的凡俗女冠差不多,甚至有點像是活死人,呼吸微弱。
只有許道體內的痛苦爆發,肉身顫抖、幾近崩潰時,白骨觀主才會有些反應,其掐訣的手指微動彈,將一絲強勁的法力打入許道體內,給那躁動的血色蓮子再加點禁錮。
也正是因為體內有血色蓮子的存在,讓許道每時每刻都感覺體內如有刀絞似的,痛苦不堪,別說打坐修行了,連正常坐立都有些難。
好在他的心智堅定,還修有清靜篇功法,能夠鎮壓幾絲痛苦,否則的話,真個就是坐立不安,連身為道士的儀態都無法維持。
而這樣一來,也讓許道壓根無法分心關注外界的事物,每日間只是頭腦昏沉,終日與體內的血色蓮子斗爭。
而且不知道怎的,隨著他一絲絲的磨掉血色蓮子上的惡氣,此物隨即釋放出來的卻是更多更猛,讓他所承受的痛苦一日比一日增長。
這也讓許道的臉色一日比一日蒼白,明明身為筑基境界的道士,早就寒暑不侵,但臉上天天都掛著豆大的汗水。
“該死!”近十日功夫間,他早就在心中破口大罵過無數次。
若說剛開始的時候,他瞧見白骨觀主長著一張尤冰的臉蛋,心中還有所遲疑,毫無殺機。現在則是只要他逃脫或是得勢,定要好好的報復對方一場!
在許道與痛苦抗爭的時候,莊不凡等人駕馭樓船返航,卻也遇見了一些事情。
眾人原本以為返航的路程再不會有變故了,但現實卻并如他們所料。在回程過半之后,他們發現吳國赫然已經動亂起來。
不只是人群聚集地各大城池,就連一些偏僻的村鎮都是四處火起,明顯是有險惡之人在到處破壞。
不用上前去調查,莊不凡等人便猜測多半就是海外道士在四處挑起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