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道友此話是何意?”許道試探的出聲問。
但是白骨觀主依舊沒有給他好臉色看,只是扭過頭沉默下來,口中說:“依你所言,先去那尸體處看看。”
對方并不想說,許道心中雖然不喜,但也壓下了逼問的心思。他們的當務之急還是發掘出離開仙園的門戶,準備后路,其他事情且之后再談。
反正對方現在和尤冰是一體雙魂,也逃脫不了他許某人的手掌心,大不了之后廢些功夫和體力,軟磨硬泡出來問便是。
有了許道的提醒,兩人目標明確的往仙園核心區域搜索而去。
因許道記得路線,沒過多久,經過一系列的殘磚破瓦、頹圮宮殿,兩人的視野中出現了一根高聳的柱子。
此柱子渾身金燦燦的,落在蒙蒙霧氣當中,仿佛火一樣在燃燒。
白骨觀主瞧見此物,神色大動,連忙就驅著白骨蓮座幾個閃爍,飛到了金柱的跟前。
在金柱之上,赫然有一個身著道袍的人形,身披枷鎖鐵鏈,被牢牢的禁錮在金柱上面,宛如鑲嵌其中。
許道瞧見熟悉的道尸,目中頗是感慨。當初他就是從這尸體的血肉中得到了鎖精篇功法,又收獲了不少其他的好處。
如今看見這具尸體,他并不感覺驚恐,反而有種瞧見了老熟人似的感覺。
但是他身旁的白骨觀主卻不同的,白骨觀主赤足站在蓮座上,渾身緊繃的看著金柱及柱子上的尸體,眼神驚愕。
“當真是金丹道人的尸體!”
她的表情凜然,瞪大了眼睛,即便是親眼瞧見了許道口中說的金丹尸體,依舊有些難以置信的樣子。
“究竟怎麼回事,百多年前,洱海道宮雖然也有人能成就上等靈根,但用的都是道宮遺物。如今怎的有一整具尸體擺在這里,供人割取?瞧模樣,還是貨真價實的金丹中人!”
也不知是她自行為之,還是受了尤冰的影響,白骨觀主口中自語,將心里的話都說了出來,讓許道聽見。
許道心中一動,出聲問:“不瞞道友,貧道也是對這尸體的來歷疑惑不解,它是洱海道宮的前人?若是,怎的又被捆在柱子上,好似囚犯一般。”
聽見這個問題,白骨觀主表情嚴肅的說:“此尸絕非道宮中人!據本道的了解,整個吳國近千年來,除了那三個老家伙之外,便再無任何一尊成就金丹的道人。”
說著,白骨觀主口中冷笑:“況且此吳國,壓根也就沒有足夠的資糧,再讓他人自行結丹!”
這話中說的消息驚人,許道趁熱打鐵,態度恭敬的朝對方請教起來。
白骨觀主一邊觀察著金柱上的尸體,口中也難得的回話,回答著許道的問題。
一番言語之中,許道頓時又對整個吳國增加了不少了解。
此前莊不凡等人的口中,他就已經知道了吳國和外界割裂,是個宛如仙園般的存在,如今在白骨觀主的口中,更是得到了確認。
對方面帶不甘和不屑的說到:“這吳國就好似個大點的菜園子般,養的都是些家雞牲畜,但又無人打理投喂,那三個老家伙好運,一早就占據了位置,成就金丹。大部分資糧都被他們奪去了,如何還有機會給其他人結丹得道!”
“要本道說,此次吳國暴露在西海賊人的眼中,興許還是我等的機會,破了此籠子,外界天地廣闊,自然有騰飛一日!”
說話中,白骨觀主的眼睛中不由自主的透露著絲絲期待和向往。
一旁的許道瞥著,心中雖然也期待見識外界的天地,但卻對白骨觀主話不太贊同。外界雖然好,但不一定就如對方口中的如此之好!
他還在心中暗暗道:“也不知這家伙究竟在期待個甚,明明都已經淪為附屬了,卻還作著成仙做祖的美夢!”
許道琢磨著:“看來此獠很可能還有后手,或是能脫離尤冰而獨活,或是可以翻盤奪回肉身!”
只是現在還需要用著對方,許道不便于和對方直接翻臉,暗暗記了一筆,臉上笑嘻嘻拱手,感謝對方講解。
白骨觀主手持許道給予的玉鉤,沒有搭理他的笑臉,只是小心翼翼地湊到金柱跟前,試探感應著外界。
等走入祭拜金柱道尸的范圍,對方眼睛微亮,白骨蓮座靠近的動作又快了幾分。
一旁的許道旁觀,也是心中生出期待。在他的眼中,玉鉤并無太大異樣,但是對方的境界比他高、神識比他厲害,應是能察覺到更多端倪。
果不其然,等跨到了距離金柱只有五步遠的地方時,現場陡然有變故出現。此距離之近,是許道此前不敢、也靠近不了的。
嘩啦啦!一陣鐵鎖抽動的聲音響起,矗立在地面的金柱晃動,釋放出了一種巍峨的氣勢。
許道和白骨觀主兩人連忙緊向金柱上的道尸,但是道尸并無太大的變化,它被鐵索死死的捆綁著,即便血肉蠕動,依舊下不得金柱。
嘩啦的鐵索聲繼續響動,金柱所在的地表翻滾,一條粗壯的鐵鏈從土層中拔出,又纏繞在柱子上,像蛇一般嘶嘶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