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許道小心謹慎的行進一二百里后,更是放松,他持著墨魚劍器,周身劍氣嘶鳴,瀟灑肆意。
最后一百來里。
許道輕松跨過,然后在金柱所落區域驅巡了好一陣子,神識不斷掃視,都沒有發現筑基級別的妖獸。
他這時不再猶豫,直接就用劍氣裹住自己,縱身躍入了海水當中。
進入海水后,溶于水中的煞氣不斷往他侵蝕,隨著下潛的越深,煞氣濃度也果如許道所料,愈加濃厚,好在真龍煞氣強橫,輕松就將其擋在外面。
等到光線暗淡,四下漆黑后,許道不得不現出半個龍種形態,以豎眸打量著水中景象。
這一海域不僅沒了活的筑基兇獸,也沒有半塊兇獸的尸體。許道在好一番搜索之后,心中惋惜:“這幫畜生吃的可真干凈,渣滓都沒留點。”
他心中也微微一凜,在此地廝殺的兇獸不下十頭,煉罡級別的就有兩頭以上,而如此多的筑基血肉,應是能讓吞食者獲利頗多。
許道在心中不善的暗想:“若只是一頭,不知道那家伙會不會撐死?”
他壓下雜念,繼續在海中搜尋起來。
隨著時間的過去,兇獸氣息消散,一頭一頭小的妖獸又循著血味撲來。
許道在海中四處轉悠的,他早已經深入到了不知多少丈的海底,龍種肉身也徹底現出,一如海中巨獸一般,掀起陣陣暗流,驚走跑來的小妖獸們。
出乎許道預料,他的龍種形態極其適應海活動,即便水里面有煞氣,依舊如魚得水般,堅持一整個日夜沒問題。
漆黑海水中,他不斷掀起泥沙,倒是發現了些不少骨頭碎片,可就是沒有發現金柱。
“莫非是整個砸入了海底?”許道忍不住的想。
雖然有著海水作為緩沖,但金柱本身就沉重堅硬,若是海底泥沙過厚,或是有裂縫,金柱確實可能陷入、卡進其中。
一時間,許道暗道:“要是還有眾多的牙將鱗兵就好了。”
他的內天地中雖然還有百來只,但都是煉氣級別的。且海底周遭的煞氣太過濃郁,煉氣蚍蜉若是落入其中,不消幾息就會淪為野獸蟲豸,發瘋狂走,脫離他的掌控。
至于最后一頭筑基牙將,許道前不久才將魚頭蛟尸的血肉喂給了對方,尚在種植中,期待著能收獲一頭厲害牙將。若是現在動用,就太過得不償失。
不得已,許道只能繼續悶頭,獨自一人在海底摸索著。
雖然金柱龐大,足有十丈大小,但他依舊感覺自己像是在海底撈針一般。
一連數日苦工,許道不斷地往返于海底和海面以上,就宛如需要透氣的鯨魚一般。
終于,當他將搜索的范圍擴大到近三十里,且愈發深入泥沙層時,神識中終于出現了一金燦燦之物。
許道當即目中激動,他鼓起法力,將泥沙一層一層的掀開。
金柱露出,即便是處在黑沉沉的海底,但只要有靈光落在其上,整根柱子就像火般騰騰燃燒起來,綻放金光。
果如他所期待的,那些海中巨獸并非妖修,而是兇獸,無有靈智,沒有收走此物。
許道大喜過望,他忍不住低吼一聲,擺動鱗尾,即刻就撲了上去,巨爪使用,要將金柱從泥沙中拔出。
只見他輕輕一拽,整根柱子居然順隨他的心意,抽了出來,比之在破碎仙園中時更要聽話!
許道潛在海底,就此抱著金柱,在手中揮舞擺動起來。
汩汩!海底當即暗流洶涌,泥沙掀起,變得雜亂一片。
舞動當中,許道不由自主的就將法力輸入到金柱內,心中念頭閃過:“大、大、大!”
嗡!
只見金柱吸納了他的法力,即刻就變化起來,其形體變大、重量也變大,讓許道一時有些抱不住。
許道來了興趣,他干脆就將柱子放在原地,不斷的輸入法力,想要看金柱究竟能變大成什麼模樣。
結果一番試探之后,此柱最高可以長到百來丈,一如捆綁魚頭蛟尸般;而最小時,則可以收縮到數尺尺,變作一桿小巧而精致的魚竿。
擺動著金色魚竿,許道心中更是大喜,此等變化如意的法寶,他雖然并非第一次接觸,但金柱可不同,其疑似仙人釣竿,至少也是法寶之物,至堅至硬。
如今有此物在手,許道便相當于有了兵器在手,今后與人爭斗時能得到不少助力。
不過讓許道略微遺憾的也在這點。
他好生研究幾番,發現金色魚竿除了至堅至硬、變化如意之外,再無其他神異,也不知是此物本就如此,還是已經殘破,抑或是他的修為不夠。
思索著,許道忍不住摸了摸額間。
一點蛇形扭曲的烙印長在那里,仿佛他的第三只眼睛一般。
摸到這點烙印之后,烙印心有靈犀般的閃爍起來,一股黃意跳動,其光色落到了金柱上,使得整根柱子更加閃爍。
許道一手持魚竿,一手撫烙印,心中頓時明白。
“果然,無論是在仙園中,還是在這里,我之所以能輕易搬動金柱,并將其納入掌中,靠的就是額間這點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