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鮫女尹尖尖一人,其目光并未落在城池內里,而是抬著頭,緊盯著城池的最上空。
那里有一輪落日般的黃光,庇護城池的黃氣正是從這輪黃光中涌下。鮫女尹尖尖的目光閃爍,明顯是在謀劃著什麼。
許道站在一旁,他沒有同其他人一般惦記著城中凡人,而是和尹尖尖一般,目光也是落在了城池上空的黃光之上。
“此物必然是重寶!”、“此物究竟是甚、莫非是法寶?”
兩人心中冒出種種念頭。
眾人盯著黃氣庇護之下的城池,都好似打量著一頭待宰的羔羊。但就在他們評頭論足時,城池的四周又升騰起了一道道靈光。
其自未散的霧氣中涌出,仿佛火炬般舉起,將周圍照的通紅通黃,顏色不一,立刻就吸引了鮫女、客卿們的注意。
當中最為洶涌的,是將近二十道真氣柱子,最低矮的一道也是高六七丈,最高的,達到了十八丈,其真氣柱子外還有森森的煞氣繚繞,赫然也是一個凝煞圓滿的道士。
許道眼皮微抬,他連忙清點過去,發現彰顯出法力的散修道士一共有二十一個。
已經現身的散修中,筑基道士的數目比之鮫人島足足要多出四個。只是不知道周遭的霧氣當中,是否還有散修道士潛伏著,沒有顯露聲勢。
但即便如此,散修們也已然可以和鮫人島分庭抗禮。
鮫女尹尖尖、尹鐺等人也看清了對面,她們的目中頓時驚愕,有人脫口就說道:“島上怎麼會有這多筑基道士?”
無需他人解釋,這些人很快也就反應過來,肯定是近些時日附近聚攏過來的,指不定寒鐵島那邊的道士也跑了過來。
鮫女尹尖尖瞇眼盯著散修們,面上冷厲,她先是冷笑著:“瞧,老娘說的不錯罷?若是再遲上幾日,指不定島上的散修就更多了!”
其他鮫女聽見,面上都是訥訥無言,頓時就有客卿皺眉嘆道:“早知如此,登島之后就該聚攏過來,快刀斬亂麻,干凈利落的占據此島。”
】
其中還有鮫女嘀咕著:“早知道,那何不與大家伙講清楚呢,也省得現在麻煩變大!”
尹尖尖聽見這些話后,她面上的譏諷之色更盛,斜睨著那鮫女,目光像是看傻子一般看著對方,吐聲:“你當這些散修聚攏在這,沒而有攻城,是也不知道我們會來麼?”
那鮫女被她這樣一說,張著口不知該如何回答,面上頓時羞憤難當。
一旁的許道聽著,倒是心中一動,他將目光從城池頂部的黃光挪開,落到了被魚人大軍包圍的二三十萬凡人當中,面上若有所思。
和內部眾人閑談幾句之后,尹尖尖收斂了面上冷笑,她轉而放聲大笑起來:“諸位道友,想必已經恭候我鮫人島多時,可是有事請教?”
其勢升騰,并加持上了魚人道兵的法力。
尹尖尖頂上的妖氣直接竄到了三十丈高,彰顯出三百年整的法力。
如此一幕落到散修的眼中,頓時惹得人驚呼:“我的天!這廝靈光高三十丈,有三百年法力!是快要結丹了麼?”
“無知!那是道兵,是鮫人島的魚人道兵。”
“桀桀!”嘈雜聲中,一股厲笑響起,是散修中法力最強的那人,對方出聲:“不敢當不敢當,爾鮫人島兵多將廣,我等如何敢請教。”
厲聲中,一個頭戴鐵冠的道士突從霧氣中走出,其人面上枯槁,眼睛如鷹隼,長著陰溝鼻,一百八十年的法力也滾滾涌動,目光忌憚的看著鮫女尹尖尖。
尹尖尖聽見鐵冠道士的話,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口中嗤笑的說:“也對,我鮫人島共有十萬道兵,單單我等手下就有一萬,若是斗戰起來,爾等百年的修行,可就會一日間損失殆盡,那可真是可惜可惜。”
散修們聽見他的話,煉氣道徒還無甚反應,筑基道士們則是忿恨起來,特別是其中大部分人并非純粹的散修,只不過在鮫人島附近是“散修”罷了。
“黃口小娘皮!嘁,十萬道兵?我看把你們島上的小娘皮一起包起來賣了,也養不起十萬之兵。”
“諸位道友,休要聽她恐嚇,鮫人島上不過一兩萬道兵而已!我等跟前就有一萬了,嘿嘿,興許她們島上連三千都沒有了。”
鮫女們聽見散修道士的話,面上雖然沒有變化,但是眼神都閃爍起來。
許道在一旁瞅看著,心中立刻明白散修們說對了,他的眼睛微亮:“道兵僅有一兩萬,如此說來,鮫人島那邊正空虛,也不怕被人攻其不備?”
不過許道轉眼就將這個想法按下,雖然鮫女、客卿、魚人道兵近乎傾巢出動,但是鮫人島的島主還在鮫人島上,且鮫人島被鮫女們經營多年,島上陣法重重,并非什麼人都可以圖謀。
被散修們叫破了虛實,尹尖尖臉上難堪,她擠出聲音到:“一群廢物,逞口舌之利罷了。瞧爾等難得的聚攏在一塊兒,想必也不會心甘情愿的離去,做過一番便是!”
她將手中的長鞭變大,身上煞氣蒸騰,揮鞭直指對方:“諸位,清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