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仙道詭異,單純的封禁對方修為,烙印下奴隸禁制,且不說許道手中目前并沒有此等秘法,即便是有,這等秘法也并非就沒有破解的法子。
除非尹尖尖是被他收用在身旁,時不時的監管、加固。
而直接壞掉對方的修為,毀了根基,要麼會導致鮫女的價值大打折扣,要麼會是摧毀不完全,依舊有著修補的可能。
此舉不上不下,還不如一刀砍死對方,販賣其尸首來的簡單。
因為一頭全須全尾的筑基鮫女,必然會有擅長煉尸的道士青睞上,也不愁賣不出好價錢。
所以思來想去,許道發現炮制尹尖尖最好的法子,乃是抹掉此獠的靈智,僅僅留其軀體活著。其中封印記憶也不可取的,最好是直接讓對方魂飛魄散,變成活死人般。
如此一來,縱使尹尖尖今后有再大的機緣,也活不過來,活了也不是原來的她。
許道心中一定:“廢其魂,留其身!此獠殘害了百萬生靈,如此下場也算是報應了,算是為我吳國子民報仇雪恨。”
并且一具活死人的筑基鮫女,價值雖然也打了折扣,但依舊會是有價無市,不愁沒有買家。
甚至可能有些道士會和許道考慮的一樣,覺得活死人更加方便,也沒有威脅。
心中定下計策之后,許道所面臨的唯一問題,就是如何炮制對方的魂魄,而不損害對方的肉身。
但這也不算是一件難事。
對于修道中人來說,修補魂魄是件難事兒,可摧殘魂魄卻是簡單,就連鮫女尹鐺都能將吳梁二人的三魂七魄抽出一道,封印在法器當中,許道自然是也可以。
再加上他曾經修行過三尸舍身術,又擅長清心法術,許道僅僅是一思索,便想出了種種炮制的可行法子。
畢竟此事說起來玄乎,但想要的結果卻很簡單,無外乎把對方打成傻子而已。
就在許道琢磨著如何辣手摧花的時候。
尹尖尖待在幡子中,她的五感并沒有被封閉,四下一片漆黑,但又沉睡不了,整個人極度的煎熬。
在如此一種黑暗中,僅有尋常的蟲豸方才能熬得住,即便會換做是阿貓阿狗,被如此關著,要麼得陷入沉睡,要麼就會發瘋發癲。
可尹尖尖睜著眼睛,目中神色猙獰,她強自讓自己進入半入定的狀態,聽著自己呼吸聲,以排遣思緒,記錄時間。
“兩千六百三十七息、三千六百三十六息、五千……”
一吸一呼間,她對許道的恨意也愈加的深沉、濃重,但身為一個活了百多年的筑基道士,她明白自己應該做的是什麼。
并非是現在就想著仇恨,而是抓住一切、放棄一切的求活。
只要能夠從敵人的手下活下來的,不管是被下毒、下蠱、種下禁制了,依舊還會有所轉機。
尹尖尖不斷的告誡著自己:“活著就有機會。”而且讓她感到欣喜的是,許道這幾日遲遲沒有對她動手,代表她活命的可能性很大。
一念至此,尹尖尖趕緊的將心中恨意壓下,免得壞了大好局面。她待在黑暗當中,繼續默默的等候起來。
………………
很可惜的是,許道雖然不知道她心中的所思所想,但性情謹慎,已經定下了她魂魄的死刑。
許道之所以現在還沒有行刑,僅僅是還需要借著她的見識,在西海上趕路,節省時間。
兩人心中都有定計,接下來的接觸,居然顯得頗是和諧,主仆交融。
其中許道的態度溫和、隨意的驅使,尹尖尖的態度則是服帖,頷首低眉。
若非不想暴露了凡人島嶼,許道甚至都想將對方從幡子中放出,一直放在外邊,省得進進出出頗是麻煩。
接下來的數日。
許道在島嶼上出手的頻率也越來越低,仍由島嶼上的凡人們自行勞作,甚至連面都很少露。
等到他確定島上沒什麼大的問題,山海圖殘片也運轉順暢,其將梁峽和吳碧洗兩人喚到了身旁。
兩個道徒踩水而來,恭敬的站在礁石邊上,等候許道的吩咐。
這些時日以來,許道不僅給他們留了個新家,還一并傳授了修行經驗、法術功法,其中不少甚至還是道宮中的秘傳,筑基道士才有資格接觸的。
因此梁峽、吳碧洗二人近段時間雖然忙碌的如狗,但是兩人的興致勃勃,一直都充滿干勁,絲毫不覺得疲憊,特別是期待許道的訓話。
可這次見面,許道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他們心中的興奮涼了大半:
“今日之后,此島嶼便交給你二人照看,由你二人全權負責,隨意施展,不要屠戮便是。”
梁峽和吳碧洗面上驚愕,沒忍住,當場就開口呼到:“道長!”、“道長要走!?”
但是他倆還沒有說出請求,許道就開口:“無需多言,貧道去意已決,這是貧道交給你倆的任務!”
他頓了頓,安撫說:“西海兇險,貧道接下來的所行,都將是不甚安穩,也不好再讓你倆跟著,免得連累你倆再受折辱。
況且此地安定,正適合你二人潛心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