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道心神跳動:“莫非是一個人頭?”
那東西在他的眼里,像是個拳頭,又像是一個黑面饅頭,而結合起登天過程中見過的殘尸,許道立刻就猜想他瞧見的黑影會不會是殘尸的腦袋。
許道通過眺望和觀察,排除了黑影是有人煉罡的動靜,他在心中暗道:“就算不是殘尸的頭顱,也極有可能是另外一塊。”
這個想法出現,更多的心思就在他心中跳起來,“元嬰尸體”四個字,在許道腦中不斷的徘徊,讓他著實是想要前去探看一番。
即便尸體堅韌有古怪,他從上面得不到好處,只是遠遠的觀摩,也能夠增長他的見識。畢竟一具元嬰尸體究竟為何分裂,又為何沉浮在罡風層之中,都能給他帶來不少的消息。
而若是萬一從中得到啟發,又或者是獲得具體的好處,便是許道賺大發。
好生思忖一下,許道記得先前所遭遇的那無頭殘尸,殘尸并沒有異動,僅僅是掀起的罡氣余波將他給攪了進去。
因此許道估摸著,如果前方的黑影真是另外一塊殘尸,那麼他遠遠的旁觀,只要別靠的太近,也不會遇上麻煩事。
躍躍欲試的想法誕生,許道因此好奇。
只是他并沒有輕舉妄動,許道先是瞅著那黑影,確定黑影一時半會兒不會跑出視野后,就凌空盤坐在罡氣層中,取出了自己用來療傷、以備萬一的帝流漿。
淡金色的帝流漿出現,立刻就被他吸入了腹中。
許道將口齒一合,鼓動牙關,叩齒煉化起腹中的帝流漿。
一息兩息、三刻四刻,足足大半個時辰過去,許道方才將體內枯竭的法力恢復大半,肉身和陰神的傷勢也是幾近恢復。
剩下還有一點,就不是短時間能夠恢復的了。若是非要強行恢復,需要的消耗帝流漿可就眾多了,得不償失。
而且僅僅是將狀態調養個大半,耗費的帝流漿也已經是許道手里的大半,若是把它用在打坐煉氣上,能夠讓煉罡后的許道增長近五年道行。
本來許道還慶幸在煉罡的過程中沒有大岔子,能夠一點帝流漿都不浪費,結果現在還是開支出去了。
因此剩下的小半,他也是真的舍不得。而且一旦在黑影那吃到苦頭,剩下的小半帝流漿可能就是他吊命的靈藥,得多留點。
不過“浪費”了一遭帝流漿,許道也在其間獲得了些好處。
煉罡完畢后,得到了充足的靈藥溫養身子,不管是他的肉身,還是他的陰神,都得到了及時的調理滋補,必然不會留下什麼暗傷。
而且在罡風層中打坐煉氣,也使得他剛剛凝練的那口白虹貫日罡,內里火氣削減,更加的順遂他心了。
準備都做好之后,許道方才睜開眼睛,往遠方眺望。
黑影依舊還在他的視野中,甚至變得清楚了一點,應該是浮浮沉沉間,往他所在的這邊飄了過來,兩者的直線距離已經縮短,只是方位又變了變。
許道眼神微定,連忙一掐法訣,施展出重重的法術護住自己,他又多加了幾重斂息的法術,將墨魚劍也覆蓋在周身,然后般往黑影所在的方位撲去。
一路橫行,許道的身子和種種罡氣碰撞,呲聲不斷。
但他并沒有將星螺寶船掏出來,甚至將山海幡都收入了袖中,沒有頂在頭上。
這是免得法器的聲勢太大,氣機異常,被黑影那邊可能存在的道人注意到。
許道謹慎的向前奔走,虧得他剛剛已經是煉罡功成,真氣中熔煉進了罡氣,不再是對其他罡氣視之若毒蛇。
否則的話,如此百里路程,能夠將許道體內的真氣全部耗盡,法器靈光也能給他消磨大半。
悄悄奔行到距離黑影三四十里處,許道目中微亮。
出現在他眼中的黑影,果真是頭顱模樣,其還是豎立著的,只是周身黑氣纏繞,將它渾身都包裹住,又和附近的罡氣廝磨,仿佛一朵漆黑的火焰在燃燒一般。
通過輪廓和異象,許道相信這顆頭顱應當是接近于人頭模樣,就算不是人頭,也當是狼狗貓等,而不該是禽鳥、鱷魚等頭顱。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的腳步變快,想要再靠攏幾分。
可是又往前走了十幾里之后,許道的腳步頓時止住,臉上露出驚疑不定之色。
因為就在那巨大的黑氣頭顱上方,居然有一團金光在盤旋,隨著頭顱的沉浮而上下不定。
金光并不大,可是落在許道的眼中,卻是比虛空中的大日還要燦爛,都隔著一二十里的距離了,還是刺得他肉眼一花。
許道心驚:“區區煉罡,絕對不可能有如此的威勢。”
在他心驚的同時,現在也有詫異聲響了起來:
“咦!”
并非是許道在說話,而是黑氣頭顱上方的那團金光,從中激蕩出聲:
“此等荒蕪枯竭之地,竟然還有人能夠涉足第九重高天,采摘罡氣。瞧你氣度,似乎已經完成煉罡了。”
許道聞言,當即心神震動:“金丹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