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道告罪一聲后,話鋒當即變換:“不過貧道若是猜得不錯,閣主現在應該是沒有多大的氣力,打殺我二人罷,何必如此色厲內荏、虛張聲勢呢?”
話音落下,盤旋在寶船之中的神識愈發的狂躁,好似當頭就要落下法術,將兩人的腦殼打爛。
但是一息兩息,三四息功夫過去,潛龍閣主仍舊是沒有出手,反倒是惹得許道先輕笑一聲。
聽見笑聲,潛龍閣主聲色中帶著難以抑制的怒意,低吼:“螻蟻般的東西,休要猖狂,本道只不過是為了節約法力,這才不想在爾等身上浪費力氣。”
“哦!”許道輕哦一聲,替對方解釋說:“閣主的意思是一旦對我等出手,閣主自身也難以逃過一劫了。”
他的眼神閃爍,想起潛龍閣主最開始的提議:“又或者,閣主眼下已經是重傷在身,自己難以逃出六頭金丹道師的圍捕,必須借助我等的幫助……這才登上了貧道的寶船?”
咯咯咯!
海螺寶船之中響起了怪異的聲音,像是桌椅晃動,船體震動,又仿佛是有人在咬牙切齒的發出聲音。
見潛龍閣主仍舊是沒有出手,許道和陳門道士兩人神識一碰,立馬就確認他們倆的猜想沒錯!
這時,兩人并未在得寸進尺,而是收斂了言語,并伏地大拜:“我等惶恐,冒犯了閣主,還請閣主以大局為重,施以援手、指點迷津!”
“求閣主速速出手,免得遲者生變!”
暗中的潛龍閣主見許道兩人態度突然轉變,重新拜它,它大笑起來:“哈哈哈!”
可此獠并未順著臺階走下,反而話聲齒冷的說:“晚了!若是爾等剛才苦苦哀求,本道倒是可以考慮一番,但是現在,看誰熬得過誰!”
“南明離火纏繞船體,此船必然會那措鳥追上!爾等唯一之生路,便是下船逃去,或可活命。”
潛龍閣主肆意的說:“對了,爾等所料不差,本道現在確實是法力大減,即便你倆都想下船逃命,本道現在也只能讓一人辟火而出了,另外一人只能活活燒死!”
寶船之中的氣氛頓時就凝固住了。
許道和陳門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難堪之色,他們也沒有想到的,對方一個金丹境界的道師,竟然愿意用自身的安危和他們對峙。
兩人神識碰撞,心中驚疑。
要麼他們的預料出錯,潛龍閣主還留有后手,自信能夠從梟鳥金丹道師的眼皮子底下再溜出去,要麼對方的情況遠比他們想的還要糟糕。
心中思忖著,許道覺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于是他霍然起身,面上帶著殺機,口中低聲道:“既然如此,貧道便只剩下最后一條路了。”
潛龍閣主聞言,冷笑連連,但是許道下一句話,便讓它的神識突地一僵。
“寶船太小,貧道只能請閣主下船了。”
話音未落,旁邊的陳門道士也是默默的起身,離開原地,跟隨在許道的身后。
兩人中斷了輸送給海螺寶船的法力,并運轉起層層的法術,已經做好廝殺的準備。
既然哀求、譏諷、對峙都沒有用,他們便只能冒險的主動出手,打向潛龍閣主!
要麼鎮壓對方,逼得對方不得不給出兩全其美的法子,要麼將對方從寶船上扔下去,讓對方作為誘餌,引開追殺的道師!
特別是相比于許道和陳門道士,潛龍閣主作為誘餌,必然會吸引到金丹道師的注意,其才是最好的誘餌。
“好個螻蟻!”
潛龍閣主反應過來的,勃然大怒,其神識呼嘯連連。
許道兩人渾然沒有顧忌它的呵斥,身形閃爍,已然出現在了一間艙房之中。
在他們開門的那一剎那,重重狂風從艙中撲出,劈頭蓋臉的打向兩人,剎那間就擊破了兩人身上的數道護身法術。
但一丸只有拳頭大小的橢圓狀東西,純純如玉,出現在了兩人的眼中。
許道瞧見此物的第一眼,心頭狂跳:“金丹?”
但是眼尖的他立刻就發現,此物和道書中的金丹并不一樣,更像是雞子、鵝蛋等物,是一卵殼!
現場響起潛龍閣主的驚疑聲:“爾等為何這麼快就找到了這里?”
就在潛龍閣主現身后沒多久,許道閉目不言,便是也在暗中蔓延神識,想要找到對方究竟在海螺寶船的哪一個地方,方便他做好最壞的打算。
結果只用神識,他并未找到對方,溝通海螺寶船也沒有用,好似潛龍閣主壓根就不存在于船上,寶船各處都很正常
幸好許道在海螺寶船中留有眾多的牙將鱗兵,他傳令下去,讓牙將鱗兵一寸一寸的尋找,然后在一間艙房中終于尋見了。
原來此獠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子,竟然反過來借用了海螺寶船的陣法,唯有用肉眼尋找,才能捕捉端倪,找到它之所在。
甚至它在和許道兩人對話時,還在寶船中來回移動,視船上陣法如無物。
許道兩人推門而來,找到了潛龍閣主,心中都是大喜。他們不等潛龍閣主說完話,便也運轉法力,將種種手段劈頭蓋臉的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