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門沒有避讓,受了許道這一拜。他也回禮說:“保重。”
時間緊急,兩人都耽擱不起,陳門虛托著金色鳥籠,當即就走到了海螺寶船的出口位置,并意許道開門。
許道順從的點開寶船屏障,僅僅剩下一道陣法在口子外,屏退著船外的南明離火,讓之無法侵入船內。
陣法可出不可進,陳門一躍就可離開。
臨跨步前,陳門轉過身,忽地朝潛龍閣主一禮,是:“陳某粗陋,適才言語低劣,有傷閣主,還望閣主見諒,不吝手段,助許道友脫困。”
話聲說完,不等船中人有何反應,陳門便縱身出了海螺寶船,他身上金光激射。
轟!
一離開,南明離火洶涌,立刻纏繞在陳門身上,將之變作成了一團黑紅火焰。
好在陳門有鳥籠在手,非只是金丹真氣護體,驅動鳥籠覆蓋在身,他輕易就將南明離火抵擋在外。
海螺寶船上發生的變故,當即就吸引了追擊者——梟鳥道師的注意。
它口中尖嘯連連:“想分兵?”
嘯聲響動幾十海里。
下一刻,更是響起了梟鳥道師驚喜的聲音:“咦?!蛇蟲好手段!”
嘶吼著,梟鳥道師的目光在海螺寶船和陳門身上挪動,沒有猶豫,立刻就棄了海螺寶船,一心撲殺向陳門。
船中的許道瞧見身后情況,微挑眉,立刻就想清楚了其中的緣由。
潛龍閣主見狀,則是帶著驚喜催促:“快快!還不趁機快逃!”
原來此獠將真元和法寶都給了陳門,陳門出走,梟鳥道師自然是將陳門認定成了“潛龍閣主”!
若僅僅只是真元,可能還不會如此。
沒想到潛龍閣主慷慨大方之下,還有著如此謀劃,許道的目光陰沉,他瞥了對方一眼,心中冷意連連:“此獠不用活了!”
陳門道友得其法寶,他許某人不才,別無選擇,就只能收服此獠為,為奴為婢!
嗖!
海螺寶船帶著火光,在天空中繼續疾行。
陳門在驚覺自己淪為了梟鳥目標后,舉動上并沒有慌張,他當即一頭往海水中扎去,遁入海水中逃竄。
水中有阻力,不如騰空飛行快,但是海水無窮無盡,當是能夠妨礙到善火的梟鳥。
一分為二,許道和陳門各自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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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油碧玉車(加更)
白紙臉的玉輦車,明顯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器,而且很可能如對方剛才評說赤虎道士的哨棒一般,著玉輦車才是一件法寶!
許道心中想到:“就算不是一件完整法寶,至少也一件殘破的法寶。”
玉輦車動彈的那一剎那,他就眼尖的發現車上有九道禁制完整,另外又有至少一道禁制隱匿在車體之中。
此時白紙臉將麾下的鬼火道兵拷在了車上,九道禁制之外,正有一道禁制又半隱半現,吸食著四周的靈氣。
許道這時也恍然明白過來:“難怪這玉輦車能夠將筑基兇獸拷在身旁,為之所用,還以為此人手上也有如清靜篇一般的鎮壓煞氣之法呢?原來靠的是玉輦車本身的強力鎮壓。”
嘶吼!
車轔轔,白紙臉衣袍飄飛,駕馭著玉輦車往赤虎道士猛沖過去,其臉上的神情肆意,就像是已經吃定了赤虎道士一般。
而赤虎道士支著銹跡哨棒,面色也是大變,再沒有先前的沉穩。他怒吼著的,身上噼里啪啦的響,宛如雷霆炸裂。
“想我跪?死!”
赤虎道士身后的牛虎氣血,當成凝結成而來實質,變作成一尊二十丈高的巨獸。
他持著哨棒,狠狠的玉輦車轟擊而去。其伸手的牛虎巨獸,也是低吼出聲,頭顱低下,伸出雙角,狠狠的往玉輦車撞去。
其氣息流轉間,亦是強橫無比,屬于許道至今所見筑基道士中的第一人了。
轟!
油綠鬼火色、鐵銹赤紅色,兩股法力狠狠的撞擊在一起,讓已經摔倒了的筑基道士們,更是踉蹌,目中透露出惶然。
許道站得穩穩當當,聚精會神的看著場中,期待著場中結果。
“哈哈哈!”
一股厲笑聲響起,是那白紙臉的大笑聲:“螳臂當車!”
白紙臉駕馭著碧綠的玉輦車,將鐵索晃動,壓下了斗法場上騰起的煙塵、靈光,高高的懸浮在場地正中央。
在其下方,斗臺龜裂,齏粉無數,只剩下一斷臂的壯漢,七竅流血的半跪在地上。他身上的氣息萎靡,正側著頭,茫然的看著臺上一物。
那東西正是他的銹紅色哨棒,和哨棒相連的,是一只僅僅抓著的手臂。
赤虎道士鼓起全身氣力,直到最后一刻都沒有泄氣,但是顯然,金丹級別的法力還是金丹級別的法力,硬是將他的身子給撕裂了。
而白紙臉這邊,他倒是顯得還算氣定神閑。
在得勝后,他臉上的張狂色反倒是少了些,渾身灑落,駕著玉輦車好似出游的虛浮公子哥一般。
白紙臉從容的笑道:“根據白骨島上的規矩,斗法結束,輸家全輸,至少你這半只手臂、連帶著那法器,歸本道了!”
其人眼下說出的這樣一番話,正是白骨島上的斗法規矩。
赤虎道士聞言,面上慘然,擠出聲音:“然也!而便是取走某家性命,也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