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道人走出,呵斥到:“荒唐!眼下西海是何風波,不少島嶼都是引狼入室,然后被外來道人給侵吞了基業。”
她直視首座的金石殿,喝到:“二長老,你坐錯位置了。若是大長老在此,可不會如你這般草率。”
“是十三長老啊。”金石殿冷笑:“大長老突破不成,久久未能出關,多半是坐化了。白金島今后就是本道做決定了,本道的決定有何不可?”
話說完,金石殿貌似悲憫實則譏諷的說:“侄女,你爹死了。我等正是該扛起島上重任的時候,為何要將賢才拒之門外?大長老若是能早早明白這點,也不至于嘔心瀝血,早早就身死道消。”
女道人大怒:“金石殿,你個婢生子!”她當即破口大罵起來。
許道在一旁聽著,頓時明白了。他這是碰上了白金島中大權移交中的狗屁倒灶之事,還正巧淪為了兩派的角力點。
這讓許道心中微喜,金氏家族越是混亂,越是方便他在島上渾水摸魚,開啟秘庫。
金石殿同女道人唇槍舌劍著,堂中道士有沉默的,有出聲呵斥女道人沒大沒小的,也有人出聲支持女道人:
“十三長老說的不錯,金槍道友畢竟是島外來的,和我白金島素來沒有關系,或可先安定下來,客卿的事情慢慢再研究。”
這緩和的話說出,堂中道士大多都沉默下來,金石殿則是眼露出冷意,陰冷的盯著那發話道士。
許道可不想拖拖拉拉的被對方考核,然后再授予客卿權利。他見堂中就要定下決策,立刻主動站出來:“且慢!”
“諸位道友,貧道其實和貴島有舊,并非素來陌生之輩。”
第四百九十九章 夜誘
許道在大堂之中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金家的道士聽了全都一怔。
金石殿端坐在首座上,國字臉上并無表情,但是眼睛卻微微瞇起來。而那個女道士則是雙眉皺起,緊緊地盯向許道,臉上神色閃爍。
其他與會的道士,并沒有掩飾自己的詫異和納悶,場中立刻就有呼聲:“咦!金槍道友是我白金島的熟人麼,是哪一位長老的好友?”
“今天就我們幾個有閑工夫來堂中議事情,興許是其他沒來的長老和金槍道友有交情。”
金石殿聽著堂中長老們的話聲,也沖許道說:“金槍道友是我白金島哪一位長老的至交好友麼?道友請講,我這就讓人去通報一下,將長老給請過來。”
此人露出輕笑,又說:“有長老為道友作保證,道友自然就是我白金島的貴客。”他還瞥了一眼旁邊的女道士。
女道士皺著眉頭,口中冷哼,也瞇起了眼睛,上下打量著許道的身量面貌,不知道心中在想什麼。
許道沖眾人施了一禮,卻是搖搖頭:“非也。貧道并非和貴島的長老有舊。”
這話讓在場的金家道士再次微怔,但許道沒有在故意賣關子,他將右手從袖子中抽出,然后當著眾人的面,手上輕輕掐了幾個法訣。
錚!大堂中陡地有一點點星光亮起來,其色純白,讓人的眼睛都為之一花。許道再次催促法力,星光的數目倍增,布散在他的身旁,形成了稀疏有當的星空圖。
“這是??”
堂中的金家道士都是有眼里之人,他們立刻就認出了許道施展釋放一方獨門法術,每個人都是感到更加的驚愕。
因為許道施展的法術所結成的星空圖,赫然和他們島上的金字塔布置有幾分相像。
“此是我白金島的堪輿圖?”
見眾人驚疑不定,許道含笑著解釋:“此法術喚作‘小星羅棋布陣’,可惜貧道是個武道中人,并不擅長修行仙道的法術,只能動用真氣,勉強做到個形像而神不像的地步罷了。”
他拱手說:“希望諸位道友能認得此法術。”
聽完許道施展和解釋,不管是金石殿還是那女道士,金家道士全都是眼神大變,他們沒有急著同許道說話,而是放出自己的神識,急切的議論起來。
足足過了六七個呼吸的時間,以筑基道士神識活躍的速度,金家道士相互間交談的內容多達萬字。
一番焦急的議論,金石殿沉著聲音,開口:“此法和我白金島有舊,看來金槍道長果真是我白金島的舊友。”
此人說著,話鋒一轉,突地問許道:“此法乃是我白金島傳承秘法,不知道友的師父是誰?我等可以查查看是哪一位已故長老。”
許道聽見這話,面上露出疑惑之色,回到:“師父?貧道之師并非白金島之人。”
他頓了頓,仔細的說:“此法并非是貧道的師門傳承,而是貧道是祖上傳下來的法術,按祖上的說法,我族和貴島金家其實是同一道脈。”
“只可惜數百年下來,我族肉丁稀薄,早已經衰敗,貧道都不知祖上究竟是何情況,只是從父輩手中接過一點傳承罷了。”
許道面帶悵然和苦笑。而實際上,他則是在內心中冷笑不已,認為金石殿是在用言語詐對他。
按照他了解的,白金島比一般的島嶼要封閉,島上的道士頗是排外團結,以及還有著故土難離的想法,但凡道人死了,都希望能夠歸葬在白金島上,而不希望客死他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