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接待過許道的議事大堂中,白金島的十七個筑基道士,全都齊聚在大堂之中,有長老、有客卿。
而坐在頭把交椅的人,不是其他人,正是金十三。
三十六年過去,筑基道士都是駐顏有術,金十三的容顏沒怎麼發生變化,依舊是青蔥美麗,但是氣質上面變得嫵媚和強勢了許多。
曾經的她,面上的冰冷強勢僅僅是性格使然,而如今的她,則是帶有一種長期經受權力的浸染,而帶來的一種上位者之感。
簡言之,曾經的那個白金島女道士已經成長許多,和許道當初接觸到的那個相差甚遠。
雖然說許道當初是初來乍到,除了肌膚之親外,壓根就沒怎麼和此女接觸過,并不怎麼知曉她的真實性情如何。
堂中有聲音響起:“島主,最多再過半年,征兵使就會來到我島了,該當如何?”
立刻就有人做出回應:“大勢不可為,征兵使到來,我等自然得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了,量我白金島之物力,結與使者之歡心”
“可是傳言那人生性貪婪,而且此人還沒有到達此方海域,就已經盯上了護島靈獸,讓手下傳信于我等,只要獻上靈獸,便可在此次征兵中放過一馬。”
“這、護島靈獸雖是貴重,但也不過是區區一頭畜生罷了,莫非諸位道友真愿意走一遭前線?”
“此話有些道理。”
其中有人沖金十三喊話:“島主,某家說個不好聽的,死道友不如死靈獸啊!”……
議事大堂之中亂糟糟的,十幾個道士你一言我一句,充滿了擔憂、爭吵。
首座上的金十三聽得是眉頭微皺,特別是聽到有人強烈支持要獻出靈獸作為討好的代價,她面色變冷,譏笑的吐聲:
“爾等說得好!就好像靈獸是你們養的一樣。”
金十三的目光掃視那幾個支持獻出靈獸的道士,說:“想要用本道的靈獸來免去勞役,你們配嗎?”
“你!”幾個道士當即漲紅了臉,有人憤恨道:“護島靈獸吃白金島的、用白金島的,每年消耗資糧無算,如何不是我等養的。”
“若非有全島供養,兩頭護島靈獸恐怕餓都要餓死。”
聽見這些話,金十三臉上的譏笑色更加重了,她的眼睛像刀子一般戳在那幾個道士身上,冷冷說:
“說的好像,如此待遇是爾等心甘情愿的給出,而不是本道帶著護島靈獸,一同打出來的。”
見金十三硬懟回去,堂中親近她的道士也出聲:“正是,若非有島主和護島靈獸在,我白金島如何能在西海中安穩這些年月?”
“西海風波驟起,已經四十年之多了,白金島遠離戰區,但只要是身處于西海,被征召驅使,只是時間早晚的事情罷了。躲得了一回,躲得了二回嗎?若是將護島靈獸獻出去了,我島勢力減弱,今后的處境恐怕是更難。”
若是許道在此,他聽著島中的議論,立刻就會對三十六年間,白金島和西海的變化有個大致了解。
原來在他閉關之后,金十三依靠著他放出的騰蛇、牙將,并沒有被島上的其他道士刁難,反而在細細操作之下,她成功的登頂白金島,獲得了白金島的最大長老之位。
在這個階段中,騰蛇和牙將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若非有兩個靈獸護衛,金十三就算立根境界的道士,但因為手段匱乏、根基淺薄的緣故,她都可能倒下或被驅逐。
但是靠著騰蛇、牙將,她成功的不斷成功復仇,要麼打殺了島上曾背叛她的道人,要麼將之不服從她的人都流放、驅逐出島。
經過三十多年的清理,金十三都以為白金島已經成為了她的一言堂,可誰知道征兵使者一傳出笑意,島上就群魔亂舞,不少人的立場都偏離了她。
突有人叫到:“征兵使必然都是煉罡境界的道士,傳言負責我們這邊的,其修為和實力更是厲害,修為是煉罡圓滿,手中還有符寶等寶物……我等又該如何?”
這話讓議事堂中的道人們在鼓噪起來。
有人喊:“不就是煉罡麼!紙老虎一頭。”
有人叫:“不可力敵,島主三思。”
還有人偷瞥著金十三,在心中估量著金十三的實力。
金十三見眾人爭執起來,她將眉毛舒展開,冷著臉,忽地平淡說:“其實本道的護島靈獸,并非是本道的靈獸,本道并沒有資格去處置。”
這話讓眾人都一愣:“什麼?護島靈獸是其他人的?那我白金島,豈不是在替他人養靈獸?”
“既然如此,更應該將靈獸獻給征兵使,節省島上的食糧。”
亦有聰明人大喜,急聲到:“敢問是那方道長?定然已經是煉罡境界,島主快快將他請出來。”
金十三見眾人興奮起來,她在心中輕輕一嘆。
在這三十六年間,她一邊奪權,一般刻苦修行。好在她的天資不差,又有丹藥靈物輔助,二十幾年后就已經是凝煞境界,所凝的煞氣也厲害,非是雜等煞氣。
可比起許道、比起那位傳言中的征兵使,金十三的境界不足,遠不足以支撐一島,因此她其實也動了要向許道請求幫助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