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并的,許道也將頭頂上招搖旳山海幡也變小,收進了袖子里面。
他剛才拿出此幡,就是為了防止騰蛇狗急跳墻,反撲于他。既然對方已經屈服,那麼他也就不必繼續頂著山海幡了。并且山海幡的模樣奇特,若是被底下的眾人瞧見了,可能會暴露他的身份。
一切做好之后,許道望著天空,又輕輕的揮手。
沙沙聲響著,立刻就從大到小,眨眼間就消失不見。本是灰蒙蒙的云霧,顏色也是變得澄清,并迅速鉆入了許道的另一只袖兜之中,消失干凈。
許道站在半空中,云收雨霽,真個恍若神人般,讓底下的眾人望著,眼神都恍惚。
金十三等人脖子都仰看的僵硬了而不自知,直到耳中又響起清唱聲: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曾批給雨支風券,累上流云借月章。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
眾人目中白光一閃,便見到一翩翩少年道人自云中走下,站在了他們跟前。
許道面容白皙,他掃視著在場的眾道士、道徒,眼睛微瞇,然后將剛才的一點不愉快放在腦后,朝著眾人打了個稽首,笑著說:
“諸位道友,多年未見。”
金十三兩眼發愣的看著許道,并不住的盯著他的衣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剩下的道士見許道沖他們打招呼,腦中頓時震動,想起了什麼。其中有人指著許道,喉嚨咯咯出聲:“你是、你是……”
“金槍道士!不不、金槍道長!”
道士們的記憶力非凡,得了提醒,許道也散去身上白光,立刻就讓他們記起了三十六年前的一幕。
而白金島的煉氣道徒們,雖然少有人還記得許道,但是瞧見這一幕,心中都紛紛驚喜:
“金槍道長?這位道長果真是我白金島的先人!”
無須有人吩咐,數百名精銳道徒,連帶著數千道兵,齊刷刷的叩首在地,朝著許道大拜:“參見金槍道長!”
聲音轟隆,洪鐘大響,傳開十里范圍。
金十三等道士聽見弟子、族人們的呼聲,一不小心還被驚了一下。其中機警之輩,腦殼轉動,也是連忙就折下腰,向許道躬身行禮:
“參見金槍道長!”個個模樣都恭敬,只是身為筑基道士,沒有跪拜叩首罷了。
許道聽見數聲參見自己的呼喊,眉毛挑了挑,嘴角的笑意更盛,他的目光落在那幾個還沒有折腰的道士身上,幽幽注視。
金十三也在其中,不過她迎著許道的目光,眼神立刻變化,徹底驚醒過來。
她絲毫沒有流露出忤逆或反抗之色,反而冷冰冰的臉上陡然綻開媚笑,朝著許道伏身行禮,口中高呼:“參見金槍道長。”
有了島主的行禮,再加上許道剛才的手段著實是讓人心驚,其他道士再不敢遲疑,全都低下了頭顱,躬身大拜。
白金島的中央位置,呼聲震動,一時間只有“金槍道長”四個字響起,將空中殘存的云氣都攪動。
許道站在眾人的頭頂,瞬間開懷大笑。
他一甩袖子,傳出口令:“諸位道友,皆數起身。”
“喏!”
聽見許道的號令,白金島的眾人方才緩緩起身。
…………………………
出乎白金島的意料,那所謂的征兵使只來了自己一人,而不是一船或是多船人,這也免了許道不少麻煩了。
他不用再去收拾其他人,只需要打發部分道徒道兵,和幾個筑基道士出島巡邏,然后就可以輕松下來。
于是在金十三的殷勤服侍中,許道離開了荒涼的中央金字塔,改為來到人煙稠密鼎盛的島嶼東部。
一行人剛到,議事堂就已經收到了傳音,并提前安排好了迎接的禮節。雖說這迎接禮節,原本是為那征兵使準備的。
足足十里的錦繡帷帳在議事堂外展開,并有上百位妙齡的女子手持拂塵,在青玉鋪就的石階上灑掃除塵,言笑晏晏。
進了議事堂之后,除了島上的核心人員之外,剩下的閑雜人等則退去。而本是白金島商量重事的堂口,也已經變作成了宴請之地。
如此宴請的規格,可比許道初次達到島上時,要高了不止一層。
在一眾道士和真傳子弟的簇擁下,許道踏入堂中,立刻就瞧見了堂中的十七把交椅。他當仁不讓的就走到了頭把交椅的跟前,然后轉過身子,看向眾人。
只見白金島眾人雖然神色各異,眼神也閃爍,但是表面上還算恭敬,并沒有人跳出來指出不對。
這是因為有過三十六年前的身份鋪墊,以及剛才的法力展示,再加上許道是騰蛇之主、金十三的主動襯托,許道和那征兵使不同,只要他不過度觸碰島上其他人的利益,便不會有人過于反抗他。
就算有些爭斗,白金島眾人也只會認為是島內的紛爭。也就是說,許道完全可以將整個白金島都占下來,納之為自己的基業。
這點在許道的意料之中,但瞧著堂中眾人噤若寒蟬又恭敬的模樣,他眼里還是忍不住露出了滿意之色。
站在頭把交椅前,許道踱著步子,摩挲著椅背上的靈木雕刻,感慨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