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十三聽見對方旳喝聲,本就陰沉的臉色更加不喜,但是念在對方剛剛接觸此事,她壓抑著煩躁,只是說:“當真!莫非爾等以為本道會戲弄你們不成?”
幾個道士環顧四周,發現其余的道士也都是臉色陰沉至極,確實不像是說笑。但是其中有個道士還是不信,他一聲不吭的扭頭就走,離開了議事堂。
沒有過多久,這道士又返回了議事堂中的,他不是空手而回,手中正抓著一頭顱,用法力維持著人頭的活性。
人頭血淋淋的,但是眼珠子還在動彈,臉上滿是驚恐和絕望。
只見這道士的臉色也是灰敗,并不比的人頭要好多少。他走進堂中,當著眾人的面,捏碎了手中人頭,并施展法術,似要將其內的魂魄抽出來。
但是他的動作再快,人頭碎掉后,其內的魂魄也是當場碎裂掉,讓他抓取不得。
這道士便開口:“島主所言正是。貧道剛剛去監牢中親自用死囚試了試,一共九次,次次都無法抽取魂魄,更別說煉制成血錢了。”
許道瞧著堂中血腥的場景,不由的微皺眉頭。
他能夠看得出來,對方說的雖然是死囚,但是人頭的臉色富態,明顯是個養尊處優的凡人。
而且白金島的監牢距離議事堂太遠,對方多半是出了議事堂,隨手就從附近的民居中抓來了凡人。
只是眼下眾人關注的點都不在這里,許道也只是皺著眉頭,默默的聽著。
金十三見堂中所有的道士都信了,突地開口,沖那道士問:“賈道長,你曾經走南闖北,剛剛又試驗了幾下,可是從中發現了端倪,或是知道些緣由?”
原來嘗試抽魂的道士并非是金家長老,但也不是客卿,而是出身于白金島上的賈家。此人雖然不是嫡脈金家,卻也是白金島的舊人,因此也獲得了長老之位。
賈道士踱步數下,說:“此種怪事,貧道確實有耳聞過,聽說一百零八島中的鮫人島,該島幾十年前也曾經歷了靈脈斷絕、血錢無法煉制的事情。”
“咦!”有道士似乎是第一次聽聞這件事,急忙出口:“賈道長快說說。”
而許道聽見,則是眉毛微挑。
賈道士說:“此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鮫人島距離我白金島太過遙遠的,貧道知曉的也不多。但是聽說鮫人島最終沒能解決問題,而是選擇了搬遷整個島嶼。”
堂中有人附和:
“想起來了,此事我也有所耳聞。若非那鮫人島主恰好晉升為了金丹,恐怕鮫人島就已經滅島除名了。因此坊間還有傳聞,是鮫人島主自己抽干了地脈靈氣,又使了什麼邪法,這才導致島上的凡人魂魄都受到了詛咒。”
一時間,堂中議論紛紛,道士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討論起鮫人島的故事。
許道在其中聽著,頓時又收獲到了不少新的消息。
比如鮫人島在無法產出血錢之后,瞄上了距離它比較近的寒鐵島,并一丈結丹后的鮫人島主,成功霸占了寒鐵島,改名為了新的鮫人島。
舊的鮫人島則是被直接放棄,上面現在只有凡人茍活著,少有道人,偶爾才會有捕奴船經過。
因為島上的凡人分布零散,捕奴船能裝載的凡人有限,以及當地似乎形成了詛咒,對道人不善等種種原因,捕奴船極容易入不敷出。
因此舊鮫人島上的凡人們雖然刀耕火種,但總體還算安逸。
只是對于西海的道士而言,一百零八個的大中型島嶼,永久性的失去了一個,變成了一百零七島。
此事還引起了其他金丹道師的注意,對方聯手鮫人島主,在舊鮫人島上掘地三尺,但是依舊沒有發現端倪,便只得罷手。
許道對此一邊慶幸著,一邊感到驚訝。
他慶幸的是金丹道師也發現不了他所做下的手腳,驚訝的則是他原先以為西海的一百零八島,是按照勢力大小,從中選了一百零八個最厲害。
寒鐵島被滅了,就應當會從剩下的不入流的勢力中,再選一個。
然而聽了堂中道士的議論,他恍然發現所謂的“一百零八島”,其自古以來都是固定的。
就比如那繁星島,它在被滅島之后,幾乎是轉眼間,其所在位置就又被占據了,壓根沒有荒廢多久。而且根據得到的消息,繁星島上的靈脈隔了幾年,也開始重新冒出。
許道心中頓時生出遐想:“西海的島嶼萬千,但唯有一百零八島最大,又只有這一百零八島上存在靈脈,這其中定然有些深意。”
他立刻就想到了玄陣宗的一百零八道陣紋,懷疑到:“莫非是一尊大陣?”
但是所知甚少,許道也只是懷疑罷了,他苦苦思索了幾下,見沒有更多的頭緒,便將此事暫且放下,繼續聽著堂中道士們的議論。
吵吵嚷嚷足足一刻鐘的時間,金十三終于忍不住一錘定音,道:
“鮫人島的舊事,本道也有所耳聞的,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彼島時隔三四十年,也沒能恢復過來,不用考慮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