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客口中輕呼:“煉罡圓滿!”
“有兇獸拉車、自身修為也高,此人果真是底細不俗,難怪敢如此跋扈。”
許道湊在人群中,卻是眉頭微挑,頓覺白袍人有些眼熟。
他在腦中翻幾下,忽地將對方的面孔和記憶中的一人對應起來:
“白紙臉!!!”
當初在吳國時,許道曾同幾個道宮道士外出伐山破廟,途中遭遇的幾個西海道士中就有白紙臉,對方似乎還是西海道士的一個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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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道眼睛微瞇,心中一時間感到驚奇:“熟人啊。”
白紙臉走到了龜背道徒跟前,俯視著對方,說:“剛才我門下的小童頑劣,一時氣惱,毀壞了坊中建筑,爾等說個數,等吃完酒水后,本道一并結掉。”
龜背道徒趕緊的點頭哈腰:“小事小事,客官玩得盡興,一應花費,離去的時候再結賬也不遲。”
白紙臉點頭。
正當眾人以為白紙臉也要息事寧人時,對方卻環顧四周,說:
“既然如此,那爾等快去叫幾個女子過來,給本道起舞取樂。蛇女鮫女這等貨色就不要再帶過來了。”
龜背道徒臉上的諂媚笑容一下子僵住,訥訥出聲:“這、這,坊中著實是客官想要的。”
道徒硬著頭皮說:“若是實在是需要,客官可以出了百花坊,去其他坊市看看。想必肯定會有客官想要的。”
白紙臉聽見,嘴角變化,笑瞇瞇的說:“其他坊市?那些個散修女道都是苦命人,終日奔波,日曬雨淋的,哪里比得上白骨島中的女道水靈。”
他語氣大方的說:“本道也不為難你,便給你一些時間,能尋來便是。”
龜背道徒感到為難,它左顧右看的,口中支支吾吾:“這、這著實是為難小的了。”
玉輦邊上,兩個小童又跳了起來,齊聲的叫到:“少主好慈祥!”
“那龜公,快些快些!”、“你若是做不了主,就將能做主的叫過來!”
許道本就對百花坊“不買賣道人”的規矩頗有好感,眼下瞧見白紙臉一方故意找茬,他皺起了眉頭。
其在心中計較著:“這白紙臉是跟隨鯤鯨真人的,當是屬于虞淵一伙,眼下怎麼跨越前線,跑來了白骨島……隨同的實力如何、又有何意圖?”
許道立刻就想到白骨島地處北方,其雖然不在虞淵和海盟對峙的前線,但是距離兩者的距離卻都差不多,算是處于中間位置。
一個偏得很遠,但確實是地處中間的位置。
許道考慮起要不要試探一下白紙臉。。
好在這時,一道靈光閃爍,突地有一身形出現在場中,對方滴溜溜的打了個轉,身上同樣也背著個龜殼,非是人族。
但是來人不是煉氣境界,而是筑基境界,周身還隱隱帶著煞氣,當是凝煞級別的龜族道士。
道徒小龜見“援兵”趕來,臉上頓時欣喜,趕緊的就小步邁開,口中低呼。而龜族道士一出場,也揮了揮手,讓那道徒小龜去旁邊候著。
龜族道士打量著現場,朝白紙臉拱手:“貧道綠龜,是這百花坊的管事,不知這位道長有何需求,可否同貧道說說?貧道今日可以親自為道長辦事。”
龜族道士見白紙臉一身的氣息強橫,因此來了之后,態度也是擺的很低。
可白紙臉見了龜族道士,臉上反倒是露出冷笑,他沖著身旁的兩個小童點點頭,便由小童跳出來,一唱一和的將剛才的事情說了出來。
倆小童繼續叫囂到:“快快帶人出來!”
聽見兩個區區小童叫囂,龜族道士冷哼一聲,語氣變硬。
但它瞧著白紙臉的修為,以及對方麾下的玉輦法器,并沒有太過生硬,只是道:
“百花坊規矩如此,有失招待了。客官要是情趣不高,可惜先去客棧中歇息,坊中的客棧在島上都是第一流的。”
白紙臉聽見推脫,臉上的笑容也冷下,他不耐煩的開口:“少廢話,讓你帶過來就帶過來!區區白骨島女道,你當本道有多稀罕?”
“但本道今日就非得白骨島的女道人前來陪酒,方才吃得開心!”
龜族道士的臉色也是變冷,怒極反笑起來:“閣下雖然是煉罡圓滿的境界,但是可別忘了,我白骨島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撒野的地方。”
“哦,是嗎?”白紙臉一甩袖子,忽地從袖中打出了一方令牌。
令牌金燦燦,黃金制作而成,生有兩只翅膀,上面還帶著一股玄妙的氣息,似是法器似不是法器。
令牌被打出,上面烙印著符文,竟然在半空中變化,變成了一頭生有雙翅的魚形,牌身震動,還響起高亢吼叫聲。
昂!
叫聲在百花坊響起,霎時間進了所有道人的耳中。遠處沒看熱鬧的人,也都是連忙轉過頭,目光驚疑的注視著場中。
“鯤鯨真人?虞淵令牌?”
驚呼聲在許道的耳邊響起,他也眉頭微挑,注視向那生長著雙翅的令牌。辨認幾下,許道發現令牌的形態確實和鯤鯨真人的妖軀類似。
并且令牌上的氣息散發,雖然只是幾絲幾縷,卻也讓四周的道士感到發寒,其明顯不是一般人能夠制作烙印的。
許道暗想:“難怪白紙臉如此跋扈,看來此人這次也是奉命出使白骨島,身后有虞淵勢力作為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