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緒飄飛,忽地想到了在吳國中遇見此人的情形。
他依稀記得當時的白紙臉,其修為就已經不低,似乎差著機緣就能準備結丹。但是現在四五十年過去,白紙臉的修為還只是凝煞圓滿境界,顯然是機緣未到,沒有結丹。
而百花坊中,即便是不認識虞淵令牌的道士,也都在身旁人的解釋下,對白紙臉的來頭有了確定。
龜族道士更是心驚,唯恐白紙臉鬧出大的事端。但是很顯然,事端早已經開始。于是它只得連連用起傳音符,將消息盡可能的傳給白骨島其他道士。
白紙臉瞇著眼,指著令牌呼喝:
“本道奉旨擔任尋海使者,特意來白骨島審查,爾等連招待都不弄好麼!”
此人冷笑著:“聽聞白骨觀主也是個美人,不如將她叫過來的?其人招婿十年,想必也是孤獨寂寞的很,本道正有獨家秘法,可以一同參悟解悶。”
白骨觀主乃是金丹道師,不是能夠被輕易議論的,更別說言語上有輕薄之意了。
白紙臉這話說出,不只是讓龜族道士的臉色變化,也讓其余的看客神色變化,意識到要出事情:
“不好!看來這虞淵的使者,來者不善啊!”
許道藏身在人群中,同樣將白紙臉的跋扈看得是一清二楚。
他心中也是不善,已然生出了要教訓對方的想法。
第五百二十六章 鎮壓
許道心中一念跳出,但是還沒有等他站出來,百花坊中居然有其他的道士看不慣白紙臉,一起鼓噪呼喝起來:
“勞什子的尋海使者!還當在這里是你那虞淵旳地盤麼?”
“爾既然是虞淵使者,為何又囂張跋扈、仗勢欺人,成何體統?”
幾個罵聲響起,讓神情傲慢的白紙臉眼睛微瞇,他循聲看向四周,發現是坊間的客人在說話,并非是白骨島執法道士趕過來了。
白紙臉露出笑意,心中暗道:“來得正好!就先拿這兩個散修殺雞儆猴,若他倆是白骨島的道士,我還得悠著點,免得做的太過火了!”
于是白紙臉倨傲的看著那兩人,開口:“混賬東西!我虞淵行事,也是爾等破落戶能夠點評的?”
“呔!”有個看客受此一激,徹底坐不住了,霍然起身,大罵到:“好個小白臉,年紀不大,口氣卻是不小!”
他從不遠處的樓閣上擠出來,身形魁梧,臉色紅彤,體魄強健,氣血驚人,身上還有著濃郁的罡煞之氣在糾纏。
這紅臉壯漢口中冷哼,將身上的道行展現,一股粗壯的靈光當即從他們的身上冒起,二十多丈高。其雖然不是煉罡圓滿,但儼然已是積年的煉罡道士。
瞧見看客展現法力,白紙臉絲毫不慌,反倒是輕笑起來:“難怪敢多管閑事!原來是個煉罡道士!你之修為不錯,為何卻待在這等荒涼之地眠花宿柳,而不肯投效我虞淵真人,為西海效力?”
紅臉壯漢聽見,當即破口大罵:“爾等也配談西海?老子痛恨的就是你這種走狗!”
短短幾句話之間,雙方的火藥味越來越重,并且對方之間似乎還有著冤仇舊恨。
許道旁觀著,默默的將邁出去的半只腳收回。既然現場有人先站了出來,他也樂得在一旁圍觀一下。若是紅臉壯漢勝了,狠狠的打了那白紙臉的臉面,他也就不用平白趟這場渾水。
而若是白紙臉勝了,他圍觀雙方的斗法,也能趁機洞悉那白紙臉的虛實,好提前做些準備。
畢竟早在入侵吳國時,白紙臉的修為就已經高深,如今五六十年過去,對方雖然還沒有結丹,但是手上的實力必然比之前更加強橫了一些。
百花坊中,對峙的雙方從龜族道士、白紙臉,換成了白紙臉和紅臉道士。
打理花坊的龜族道士杵在一旁,有些尷尬,它先是往那紅臉壯漢遞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并作揖示意。
然后又走出來打圓場:“客官息怒!坊中有的上好的佳釀,貧道已經遣人去取來了,兩位客官不如和氣生財,再坐下來飲幾杯,嘗嘗味兒?”
誰知黑紅壯漢聽見,面上哈哈大笑:“既然有佳釀,就快快將酒水呈上來!且先溫著,容某家學學古之真人,來個溫酒拳打小白臉!”
其口中所說的古之真人,正是成就青龍偃月丹的那一位。
四十幾年前,因為潛龍閣結丹且疑似結成了青龍偃月丹一事,這位上古真人的事跡便開始在西海中廣為流傳,即便是凡人都有所耳聞。
白紙臉聽見,臉色就此發黑,冷笑道:“看來你是想斬了貧道?”他厲聲一喝:“口氣倒是不小,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話音一落下,白紙臉身上的罡煞之氣勃發,三百年的道行在身上顯露無疑,惡狠狠的盯著那紅臉壯漢。
而壯漢臨危不懼,氣勢沉穩,驟然將自己的身形扒開,幾個眨眼間就變了一個小巨人,隨時都要將自己的妖軀釋放出來。
龜族道士見兩人逞兇斗狠,它又跳出來,站在場中打圓場。
它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去斗法場!二位客官可以去斗法場,若是在這百花坊中斗法,那貧道可就對不住白骨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