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斗法場都陣法隔絕內外,其間的余波溢出,能將半座百花坊都毀壞掉。
他倆斗了百來個呼吸,圍觀眾人突地聽見一聲長嘯:“豎子!你這道兵,是紙糊的麼?”
嗡!一聲金屬顫鳴聲響起,血紅色的靈光從場中涌起,赤紅道士的肉身微變,依舊是一人高,但是氣魄升騰,足有二十余丈高大,如牛似虎,咆哮連連。
他抓著銹跡般般的紅棒,狠狠的打中了一頭鬼火道兵,頓時搗入道兵的死穴中,然后將之搗爛了。
其間任由那道兵怎麼掙扎,白紙臉怎麼臉色變化、施展各種挽救手段,鬼火道兵都沒被救回去。
“好!”堂下的看客轟然鼓掌:
“赤虎道長好法力!”
打死一頭鬼火道兵后,赤虎道士身上的氣魄更加強橫,仿佛油鍋中又澆了一盆水。
滋啦!他身上的氣血翻滾,不僅壓力驟減,實力居然好似當場有上了一層樓。
此人大笑的看著白紙臉:“不愧是虞淵走狗!麾下的鬼兵量大管飽,某家再吞幾只,就不再再是‘九牛二虎’,而可能是‘十牛十虎’了!”
白紙臉肉疼的看著自己被打死的那頭鬼火道兵,當即勃然大怒,他沒想到自己在白骨島上找麻煩,碰見的第一個人居然就如此了得。
憤怒之中,白紙臉的目光也落在了那銹紅的哨棒上,他的眼神驚疑不定,脫口到:“好個邪門的法器,竟能吸**氣,傳遞到你身上!”
大笑中的赤虎道士,聞言眼神微變,連忙舞動法器,將現場攪亂。
但是白紙臉和麾下的道兵心意相連,他確定自家道兵被打死一頭后,對方身上就多出了一股氣息,像是將他的道兵奪走了一般。
白紙臉的面色由陰轉晴,輕笑說:“好邪門的法器,莫不是法寶麼?”
赤虎道士聽見這話,置若罔聞,繼續舞動法器,打殺周遭的道兵。
而周遭如許道等人,得到白紙臉的提醒,注意力也落在那銹跡般般的哨棒上,議論紛紛:“法寶?不可能?!”
但他們緊接著就聽見白紙臉厲笑著:“呔!此物歸我了!”
只見白紙臉突地身形往后一退,退到了斗法場的邊緣,并將剩下的十七頭鬼火道兵都喚回,護在了周身。
嘩啦!突然間一陣鐵索聲音響起,留在斗法場之外的玉輦晃動,猛撲進了場中,來到白紙臉身下。
輦車大放光芒,其鐵索晃動,將十七頭鬼火道兵都拷住,變作成拉車的走獸。
十七頭筑基鬼物,和輦車上本有的三頭筑基兇獸混在一起,赫然足夠二十頭筑基妖鬼了。
更讓人心驚的是,一陣車輪聲、金鼓聲響起,從車架上傳出擂鼓吶喊的聲音:
“鎮壓!鎮壓!!鎮壓!!”
白紙臉駕長車,斗志勃發,一股金丹級別的氣息在他身上升起,其人滿面厲色:
“殺了我一道兵,你便做我的道兵罷!”
“跪!”
啪咔!本是足夠承受筑基道士斗法的法場陣法,就像是雞蛋殼般,被輕易的炸開。
場中氣息四溢,本是看得津津有味的眾人,頓時被壓得臉色驚變、瑟縮無力。現場不只是煉氣道徒跪倒一片,筑基道士也是腿腳一軟,紛紛摔倒。
其中龜族道士縮在了殼子中,在地上滴溜溜打轉,連忙大叫:“快去請觀主來!快去請觀主來!”
唯有許道一人站定著原地,雙目放光的看著場中那玉輦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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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油碧玉車(加更)
白紙臉的玉輦車,明顯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器,而且很可能如對方剛才評說赤虎道士的哨棒一般,著玉輦車才是一件法寶!
許道心中想到:“就算不是一件完整法寶,至少也一件殘破的法寶。”
玉輦車動彈的那一剎那,他就眼尖的發現車上有九道禁制完整,另外又有至少一道禁制隱匿在車體之中。
此時白紙臉將麾下的鬼火道兵拷在了車上,九道禁制之外,正有一道禁制又半隱半現,吸食著四周的靈氣。
許道這時也恍然明白過來:“難怪這玉輦車能夠將筑基兇獸拷在身旁,為之所用,還以為此人手上也有如清靜篇一般的鎮壓煞氣之法呢?原來靠的是玉輦車本身的強力鎮壓。”
嘶吼!
車轔轔,白紙臉衣袍飄飛,駕馭著玉輦車往赤虎道士猛沖過去,其臉上的神情肆意,就像是已經吃定了赤虎道士一般。
而赤虎道士支著銹跡哨棒,面色也是大變,再沒有先前的沉穩。他怒吼著的,身上噼里啪啦的響,宛如雷霆炸裂。
“想我跪?死!”
赤虎道士身后的牛虎氣血,當成凝結成而來實質,變作成一尊二十丈高的巨獸。
他持著哨棒,狠狠的玉輦車轟擊而去。其伸手的牛虎巨獸,也是低吼出聲,頭顱低下,伸出雙角,狠狠的往玉輦車撞去。
其氣息流轉間,亦是強橫無比,屬于許道至今所見筑基道士中的第一人了。
轟!
油綠鬼火色、鐵銹赤紅色,兩股法力狠狠的撞擊在一起,讓已經摔倒了的筑基道士們,更是踉蹌,目中透露出惶然。
許道站得穩穩當當,聚精會神的看著場中,期待著場中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