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一股厲笑聲響起,是那白紙臉的大笑聲:“螳臂當車!”
白紙臉駕馭著碧綠的玉輦車,將鐵索晃動,壓下了斗法場上騰起的煙塵、靈光,高高的懸浮在場地正中央。
在其下方,斗臺龜裂,齏粉無數,只剩下一斷臂的壯漢,七竅流血的半跪在地上。他身上的氣息萎靡,正側著頭,茫然的看著臺上一物。
那東西正是他的銹紅色哨棒,和哨棒相連的,是一只僅僅抓著的手臂。
赤虎道士鼓起全身氣力,直到最后一刻都沒有泄氣,但是顯然,金丹級別的法力還是金丹級別的法力,硬是將他的身子給撕裂了。
而白紙臉這邊,他倒是顯得還算氣定神閑。
在得勝后,他臉上的張狂色反倒是少了些,渾身灑落,駕著玉輦車好似出游的虛浮公子哥一般。
白紙臉從容的笑道:“根據白骨島上的規矩,斗法結束,輸家全輸,至少你這半只手臂、連帶著那法器,歸本道了!”
其人眼下說出的這樣一番話,正是白骨島上的斗法規矩。
赤虎道士聞言,面上慘然,擠出聲音:“然也!而便是取走某家性命,也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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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紙臉回到:“本道不取你性命,取你如何?你若愿意為我駕車,我這里自有靈丹妙藥,能替你接續上斷肢,且不留隱患。”
赤虎道士狠狠的啐了一口血沫,大罵:“卑賤東西!若非你法寶強橫,你當某家會輸?狗一樣的貨色,也想讓某家駕車!”
白紙臉聞言,剛壓下的怒色倒灌而回,他雙眉豎起,面色扭曲:“好!本道便成全你!死了,本道一樣可以將你煉成鬼兵,為我驅使!”
咔咔!
白紙臉駕著玉輦車,抖動鐵索,二十頭筑基妖鬼在車身周圍嘶吼,妖氣鬼氣匯聚一團,他厲喝一聲:“去!生撕了這廝!”
但就在這時,有聲音響起:“閣下既然清楚島上規矩,那麼也該知道,不可傷及性命,否則殺人者死。”
一個道人的身影出現在殘破斗法場中,擋在了玉輦車的妖鬼跟前。
此人正是許道。
他本就對白紙臉心生不善,又在剛剛的斗法中頗是欣賞赤虎道士,眼下見白紙臉得勝,又想要取赤虎道士的性命,當即就站了出來。
白紙臉辨認著許道,因許道喬裝打扮過,而且隱匿著氣息,他一時間沒有認出來,只是聞言大笑。
白紙臉此人貌似跋扈,實則心知肚明。
他眼下是自信就算是白骨觀主降臨,他也可以從容進退,并且他本就是想逼迫白骨觀主出來。
在原先的計劃中,白紙臉是想要一次次的觸犯白骨島底線,直到白骨島最后不得不偏袒于他,徹底丟失掉中立的立場,被閉著站隊。
畢竟他是虞淵的尋海使者,白骨島只要是不想得罪虞淵,就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而如果白骨島的態度果決眼嚴厲,等他惹得白骨觀主的追殺,虞淵也就有了借口,能夠直接攻打白骨島!在白紙臉看來,他有法寶護身,也是能夠從容逃脫的。
簡言之,此獠本就是前來尋釁滋事的,并且早已經不是第一回,而是這一次碰上了暴脾氣的赤虎道士,赤虎道士又法力高強,這才將對方的底牌給逼了出來。
許道并不知白紙臉暗中的圖謀,他只是感覺此人的面目著實可憎,而且對方手中的玉輦車也確實不錯,他看上了!
白紙臉大笑后,自信說:
“本道乃是虞淵尋海使者,又有油碧玉車在手,殺人如何?爾能奈我何?”
原來此人所駕馭的玉輦車,名為“油碧玉車”。
赤虎道士岔開大腿坐在地上,瞠目怒視白紙臉。周遭的其余道士緩過勁來了,但都是訥訥不敢言語,那負責花坊的龜族道士,更是還蜷縮在龜殼中,不敢冒頭。
許道聞言,負手而立,也是輕笑著說:“當然是打死你了!”
白紙臉聞言,神色不愉,冷哼到:“殺一個也是殺,殺了兩個也是殺,正好法器靈力未冷,本道便成全于你!”
咔咔!
白紙臉衣袍鼓動,甩袖扯動玉輦車鎖鏈,面容肆意桀驁,狠狠的就往許道撲來。
許道擋在他的跟前,清清爽爽,手中連根棍子都沒有拿,似乎下一刻就要被碾成肉泥。
第五百二十八章 云中墜長車(4k)
金丹級別威壓從油碧玉車上再次升騰而起,狠狠的壓向許道。
許道的眼神一變,心中暗道:“這白紙臉經過這麼多年旳修行,雖然沒有結丹,但是底蘊果真比從前強橫了不止一點半點,居然能夠一而再再而三的動用金丹級別的實力。”
他本以為經過剛才赤虎道士的消磨,白紙臉的法力虧空不少,他站出來正好也能夠撿個便宜。結果白紙臉口中的話當真沒有唬人,其能夠順手再打殺一個煉罡道士。
許道的對面,白紙臉眼中也露出譏諷之色,其在心中冷笑:“散修就是散修,瞅見便宜就想要占,也不怕撐死。”
但許道雖然是預料有誤,卻不代表他就怕了對方,就算白紙臉狀態正好,他也有把握斬殺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