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一旦被陣法罩住,尤冰再一出場,那麼它可能就會折在白骨城中。
本是肆意的毒蛟道師,頓時就變得惴惴不安起來。但是對法寶的貪戀,讓它沒有明智的遁去,而是選擇再搏一搏。
嘶!
尖利的嘶吼聲突然響起。
毒蛟道師將許道纏在半空中,它盯著許道,口齒張開,體表幽綠色的鱗片張開,豎眸中滿是貪婪和瘋狂。
一道碧綠色的幽光,從它的口中被吐出,刷的落在許道身上。
滋滋!
腐蝕的聲音立刻就出現在許道的身旁,他瞳孔驟縮的看著體外龍氣迅速的消散起來。本是堅韌剛強的龍氣,被碧綠幽光裹住,就宛若接觸到熱水的冰塊般,冰消雪釋。
許道的心神頓時一緊:“此幽光是何物,竟能將龍氣都腐蝕?!”
幽光能壞龍氣,自然也能壞他的肉身,一旦其洞穿了護體龍氣,那麼繼續再洞穿他的龍種肉身,也將是等閑。
如此碧綠幽光,其實就是毒蛟道師的金丹神通,喚作“禍毒神光”。
此神光最是能夠腐蝕真氣法力、血肉陰神,以及法器陣法等器物,堪稱無物不可污穢、無物不可禍害。
他人一旦切身的沾上半點,幽光就會如附骨之疽般,毒害終身,就算同為金丹道師,想要解掉也是極難。
此光正是毒蛟道師以之橫行西海,并博得一個“毒蛟”名號的原因之所在。
只是如此厲害的神通,其發揮出來消耗也是不小,還和毒蛇的毒液一般,需要事先積累。
毒蛟道師但凡用了神光,事后都得消耗偌大的精力補上,斗戰的過程中更是無法當場補充。
因此它剛才和許道斗法,壓根就沒想著要動用自己的壓箱底手段。
此刻毒蛟道師將禍毒神光一放,見龍氣在其神光之下冰消雪釋,目中頓時露出快意之色。
它還傳出了神識,呼喝大笑:“小白臉,想逃?你若是能從我這神光之中走出來,本座便放了你。”
滋滋!
龍氣大陣雖然還在不斷的垂下龍氣,添加在許道的體表,護持他的身子,但是毒蛟道師也不是一個放出神光后就傻站著的人,它自己不畏懼自家的神光,一并的用肉身將許道纏繞在半空中,用力的擠壓,并加大禍毒神光的灌注。
許道的護體龍氣遭受著雙重沖擊,頓時猶如燭火般,明滅不定,好似下一刻就要破滅似的。
如此一幕落在了莊不凡的眼中,他厲喝連連,飛射過來,當頭一劍便劈砍在了毒蛟道師的身上。
此一劍青紫色大作,劈出后猶如兩道蛟龍,在空中呼嘯不定,死死地撕咬毒蛟道師。
而毒蛟道師的心思正全放在許道的身上,它雖然注意到了身后人等的動作,但是因為莊不凡并非金丹的緣故,它并未在意。
結果莊不凡全力的一劍,頓時就讓它吃痛,體表的鱗甲都被砍下了不少。
毒蛟道師怒抬頭:“爾是何人?膽敢壞我好事!”它盯著莊不凡,恨不得撲上去一口將莊不凡咬死。
可許道尚在它的懷中,它得先打殺了許道,將許道身上的“法寶”收在手中才行。
就在這時,被它絞殺著似乎無法掙脫的許道,突地又借機躁動起來了。
一點金光在其濃濃的毒光之中閃閃現,并不受毒害的從中鉆了出來,狠狠的擊在毒蛟道師身上,沉重堅硬,也將它的鱗片打爛數塊!
噔!
此一擊打中的位置,恰好是毒蛟道師的下顎,頓時讓它腦殼都一懵。
只見許道身處于對方的絞殺中,手中抓著一金燦燦之竿,如矛似槍。
此金竿正是洱海仙園的釣竿,其質地超越了尋常的法寶,毒蛟的禍毒神光再是厲害,也沒能毒害了金竿。
許道祭出金竿,頓時就將毒蛟打了個措手不及。
毒蛟道師從痛擊之中回過神來,它頓時驚叫:“此是何物,竟能不被本座的神光污穢?!”
它可謂是前所未有的驚愕,因此自打煉出了禍毒神光之后,它就沒見過有人敢不避其神光的。
但是不等它好生的端詳金竿,無聲間,又有三十六瓣白骨蓮花,出現在了它的四周,下一刻就要將它困住。
白骨蓮花現身的剎那,毒蛟道師又是大驚:“不好,白骨觀主已經下山!這廝為何這麼動作這麼快?”
從許道召喚龍氣,到白骨蓮座現身,其時間連十息都沒有,尤冰的動作可謂是迅疾。
立刻的,毒蛟道師大慌,它的眼中露出糾結和不甘,然后咬牙棄了到手的許道,往場外飛射而去,打算逃之夭夭。
再不逃,它感覺自己真就危險了。
“這白骨島當真是邪門!一個面首,身上居然有法寶,而且可能不只一件。一個失了肉身的煉罡劍修,其出手也有金丹之威。那白骨觀主也是奇葩,竟然這般擔憂小白臉……”
毒蛟道士破口大罵著,但是它沒有發現,就在它逃命的前頭,早已經豎立著一道冷冰冰的身影。
當毒蛟道士發現時,它已經跑到城池邊上,就快出城,而對方就好似故意在等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