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確實如對方口中所說的,上品金丹比起中品真丹,其是實打實的有著結嬰成仙的可能。
就算其結嬰會失敗,可上品金丹一旦成長起來,便會迅速的超過真丹之流,為了結嬰過程中所消耗的靈材、屠殺的金丹,可是不會因為失敗而復蘇。
至于讓上品金丹放棄結嬰,這同樣也是不可能的。凡是能夠丹成上品者,無一不是堅定求道者。
就算尤冰親自答應放棄結嬰,別說她自己信不信了,其余的金丹道師是肯定不會信的。而弱勢和強逼尤冰發下這等違心的誓言,一等尤冰脫困之后,她第一批要殺的就會是逼其發誓之人。
許道思來想去,發現西海的金丹面臨面臨情況,除了能搶先下手,趁機圍殺尤冰之外,便只有禮送尤冰離開,讓她前往其他的地方結丹。
但是讓人拋家舍業的離開西海,再是禮送,其也會和強逼沒有什麼區別。唯一能夠真正不沾因果的,便是尤冰自行就愿意離開西海,前往其他地方。
許道心中一動,連忙神識傳音,和尤冰商量起這件事情。
而對面的西海金丹見兩人沉默,其一個個也是沉默,顯然怪牛道師剛才所說的話,確實很有幾分可信的程度。
如若不是在他們看來,尤冰今后大概率會殺他們全家,他們其實也不愿意前來圍獵一尊上品金丹。
即便如此,西海幾十尊金丹道師之中,也就他們十幾個過來了,而且過來的全都是丹成中品的真丹道師。
假丹之流的,要麼是實力不夠,怕死,要麼就是自忖自己壽命不多,估計都等不到尤冰大開殺戒。
當然了,除了想要解決隱患,尤冰手中可能存在的升丹秘法,也是吸引他們前來的又一個原因。
怪牛道師在和許道對話之后,它見許道不吭聲,又呼喝到:
“你這道人!該你回答某家問題了,快快交代毒蛟那小子的去向!”
許道正和尤冰商量著,他聽見怪牛的喝問后,面上輕輕一笑,揮手打出一道禍毒神光,說:
“道友請瞧。毒蛟道師,已經在本道符腹中了。”
這個回答頓時讓西海金丹們詫異,一陣雜亂的議論在它們之中出現,神識哄傳:
“毒蛟的大丹被這小子取了,煉成了假丹?”
“卻是有這個可能。但是也沒有聽說過取人大丹煉化,能將對方的神通一并繼承的啊?”
西海金丹們半信半疑,他們瞧著許道手上的禍毒神光,發現其著實是和毒蛟道師的一模一樣,簡直就像是毒蛟道士奪舍了許道,還完美消化了一般。
但除了毒蛟大丹被煉化為了假丹這個可能之外,西海金丹們也再想不出更加合理的解釋。
那怪牛道士聞言,也只是嘀咕著:“竟是被取丹煉化了麼……”
許道盯著怪牛道師,似笑非笑的出聲:“這位道長,閣下可是要替毒蛟報仇雪恨麼?”
可怪牛道師卻是當即拊掌大笑,口中嗡嗡出聲:“非也非也!毒蛟和某家有血海深仇,今日你除了了毒蛟,替某家將它剝皮抽筋,本道歡喜都還來不及呢!”
它還道歉說:“剛剛某以為道友是那毒蛟老賊的弟子,或者血脈!誤會道友了。”
許道聞言頓覺詫異,還沒等他再說話,怪牛道師又朝著許道拜了拜。
它悄悄瞥了眼周遭的西海金丹,然后大聲對許道說:
“不瞞道友,某家曾經賭咒發誓過,若是有人能夠替某家除了毒蛟,某就欠他一個人情。如今道友既然殺了那毒蛟老賊,于某有恩,某如何能在圍殺道友?”
怪牛道師大聲嚷嚷著,當即朝著許道一抱拳,然后身下裹著黑風,咻的就遁到可以了一旁,擺出一副至此停手,不再參與此事的態度。
此獠的如此舉動,別說許道了,其他金丹道師同樣也是錯愕不已,被它給驚訝到了。
其中有讓當即就反應過來,譏諷說:“你這蠢牛,老夫活了四百多年了,怎麼從未聽聞你對此詛咒發誓過!”
另有一群西海金丹也是鼓噪出聲,喝罵到:“你這夯貨,平白消遣我等麼!”
怪牛道師聽見眾人的聲討、喝罵,卻是一點都不惱恨,在心中暗暗嘀咕到:“某家可不蠢。一群煞氣入腦的東西,愚蠢是爾等!”
身為前來圍獵尤冰的一員,早在最開始時,怪牛道師就擔憂眾人圍獵不成,反倒會賠上性命。因此為了自家的小命考慮,它頗具心機的落在了外圍,沒去直面尤冰的鋒芒。
結果好巧不巧,許道剛好從它鎮守的地方走出來,它還將許道誤認為了毒蛟道師,然后痛吃了一擊。
但也正因為這個倒霉的經歷,怪牛道師悚然已一驚,意識到此行風險十分之大!許道一個剛剛結成假丹的人就已經如此了得,丹成上品的尤冰必然更是厲害。
它若是再參與下去,指不定就會落得和毒蛟道師同樣的下場。
只是平白無故的臨陣脫逃,容易落人把柄,而且它也不確定西海金丹一方是否必敗無疑,不方便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