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許道察覺到不對勁,急忙施展法力,讓油碧玉車先回到他的身旁,然后他跳上輦車,讓輦車護衛自己,又讓一頭筑基牙將飛出,抓著穿山甲道師的軀體,將之吊在了半空中。
而這個時候,穿山甲道師身上的氣息迅速跌落,幾個眨眼間,便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當場暴斃!
此一幕讓許道微驚。
這妖道和許道斗了的多時,雖然已經被打成了重傷,但是對方終究是金丹道師,保不齊就還有什麼厲害的手段。就算沒有厲害手段,穿山甲的妖軀也是千錘百煉而成,就算砍下其頭顱,對方多半也能茍延殘喘。
這并非是許道想太多,而是事實。旁邊那被西海金丹集火攻擊過,且被他打得更是凄慘的巨鱷道師,就是證明。
巨鱷道師行將倒斃著,可是一口真氣尚存,它就是沒有死掉。估計非得許道騰出手來,認真的將之血肉切割、靈魂絞滅掉,方才會死透。
可比巨鱷道師更加生龍活虎的穿山甲道師,竟然被人一擊就斬殺了。
如此手段,讓許道生出后怕,他剛才要是沒有擋住這根鋼釘,也被其貫穿了肉身,恐怕也會落得一個同樣下場。
要知道他的肉身雖然強橫,但是畢竟還沒有肉身結丹,其生機之強度,比之結出真丹的道師,終歸還是有著差距。許道的肉身,目前最多相當于假丹的肉身罷了。
現場除了許道悚然一驚之外,其余的諸如巨蟾道師等人,也是心驚。
它們原本還圍在許道的跟前,企圖和許道較量法力,但是當穿山甲道師的慘樣出現,一個個心中驚懼,神識慌張的掃看四周,并立刻和許道拉開了距離。
這些金丹道師不僅僅是擔心許道趁機下手打殺它們,更是擔心被許道牽連下水,充當了許道的人肉盾牌。
嗖的!剛剛還爭斗激勵的戰場,頓時就空了一半。
許道駕馭著從油碧玉車,車子下拖曳著一具金丹尸體,他持著金竿環顧四方,企圖尋找出那暗中出手之人。
恰在這時,距離許道不遠的另外一處戰場上。
尤冰同樣遭遇了襲殺,但她有白骨蓮座和騰空游霧神通,更加輕松的避開了襲擊,并且還趁著對方動手的一剎那,反撲過去,抓出了來人的手腳。
冷哼聲自尤冰口中響起:“藏頭露尾之輩,可敢出場和本道親自一戰!”
轟轟!
一道龐大的漩渦,突然就在尤冰的身下成形,其漩渦底下,走出了一人。對方身著古樸道袍,面目陰鷙,身子四周有漆黑的水流在流動。
剛才襲殺尤冰的,正是此人打出的一道黑水。其人并非是靠法器法寶動手,靠得是神通法術,而且他赫然是圍殺白骨島的十三道師之外,新出現的一個道師。
黑水道人饒有興趣的望著尤冰,開口:
“雖然是在此偏遠之地,但汝不愧為能夠丹成上品者,竟然可以從容的擋下本道的黑水劍氣。”
其人神色倨傲又氣狹,雖然表面上贊賞著,但實則眼底里有濃濃的嫉恨之色生出,似乎比起其他的金丹道師更加要敵視尤冰。
尤冰沒有在意對方的態度或神色,而是目光微凝,注意到了對方話中的詞匯。
她打量著對方,發現對方身上的道袍不僅僅樣式古樸,竟然還是一件上等煉罡法器,特別是對方的手段,她從未聽說過。
須知西海中的金丹道師都是有名有姓的,即便是其故意的隱瞞身份,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已經結丹,其手段也會流傳開來,有所痕跡,就如剛剛挑起爭斗的七殺釘箭一般。
除非對方是近一二十年來,剛剛結丹的,否則絕不會是默默無聞之輩。
但是尤冰審視著對方,發現對方頂上的靈光有四十五丈,道行四五百年左右,且其氣息如淵,當是在場十幾位金丹道師中之最,絕不可能是近來一二十年才結丹。
尤冰心中閃過明悟:“是西海之外的道人麼。”
黑水道人被尤冰審視打量著,他面容陰鷙,還帶著些許扭曲,口中妒恨的說:
“本道都只不過丹成四品,汝不過一只井中蛙,為何能夠丹成上品!”
話罷,他腦后黑發上浮,纏繞在他身側的漆黑水流更是急促,其從鬢間摘下了一根黑發,然后往尤冰一彈。
滋滋!黑發凌空,瞬間就變作成為了一道靈動的黑蛇,猶如活過來一般,嘶吼著就往尤冰撲來。
此一招,正是剛才襲殺尤的招式。
一場大戰,頓時一觸即發。
圍殺在尤冰四周的其他道師,同許道身旁的西海金丹一般,都是心中驚悚。除開一頭已經被尤冰斬得半死,氣若游絲的之外,其余道師皆是連忙的撤離了戰場。
許道遙遙望著尤冰所遭遇的情況,發現他的耳邊也有話聲響了起來:
“桀桀!你的對手是本座!”
一股灰煙頓時在許道的跟前西展現,當中有人臉擠了出來,人臉猙獰,開口嘶吼到:“既然那邊都現身了,本座也就不藏著掖著,直接現身打殺你,也好讓你死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