匍匐在堂中的三個道士,瞧見金鷗尊者身上洶涌的靈光,目中皆是驚駭:
“金鷗尊者近十幾年來一直都在韜光養晦,其實力果真是的增長巨大,法力竟然如淵如海,不知究竟有多少年了。”
這讓三個道士的心情更是凜然,將腦袋埋的更加低下,壓根不敢去直視金鷗尊者一眼,只敢用余光瞥來瞥去。
正當他們擔憂自己三人會不會淪為金鷗尊者的出氣筒時,有三道聲色各異的聲音,在它們的身后響起。
嗡嗡!
只見是三股赤紅、亮白、玄黃的法力,在他們的頭頂上聚集成形,其形成了一面鏡子般的光幕,當中正傳出聲音:
“桀桀!金鷗道友何故要拿門下的道士出氣,有事情和某等三個說便是。”
“道友,我等三人這不是來了麼?”
“哈哈!道友見諒,你我皆是金丹道師,又都是修行的肉身,身軀龐大,若齊齊用真身碰頭,恐怕道友這美輪美奐的金鷗堂就要被擠破了。所以我等直接傳音而來,簡單說說便是了。”
這三道聲音,正是海盟中那頭三個金丹道師的聲音,或是尖利,或是冷冽,或是沉悶。
聽見三個道師的話,金鷗尊者的氣焰瞬間就消失,它冷冷的打量著正發怔的三個門下道士,從對方頭頂的光幕中都感受到了渾厚的法力,確認是浮槎上的另外三人無異。
于是金鷗悶悶的開口:“既然如此,三位道友應該已經從本道門下的道士那里,得知了白骨島之事。灰罐道師已然身死,我等該當如何應對,還請三位道友都拿出一個章程出來……”
它的話說完,鱷龜、白虎、梟鳥三尊道師都發出呼嘯的聲音,或是含糊、或是清楚的回答到:
“甚好,此事重大,西海之中能有丹成上品,且是上一品的道友存在,著實是震驚了我等!”
“此事我等意見相同,皆是以不動應萬動!海盟中灰罐道師既然已經身隕,我等就不該再將整個海盟都拖下水,謹慎些為妙!”
三個道師中,有人還出聲贊同到:“道友所言正是。此白骨島,只可修好,不可再結下深仇大怨!”
金鷗尊者聽見幾人的談話,它有些發怔。本來它壓下了心中的憤怒,是準備就用傳音的方式,和對方三個商量此等大事。
它只是試探的問對方三個拿出一個章程,結果對方三人真就拿出了一個章程,而且三人你說我答,都是一副極為贊同的樣子。
更讓金鷗尊者慍怒的是,對方三個老金丹,竟然是打算對白骨島息事寧人,甚至是賠禮道歉,而不準備找白骨島的麻煩了。
金鷗壓抑著怒氣,低聲問:“灰罐身死他島,我等同氣連枝,不該有所表示麼?”
“桀桀!”匍匐的三個道士頂上,一股赤紅色的靈光大漲,當中傳出梟鳥道師的話:
“金鷗道友有所不知的,一月前圍攻白骨島的,并非只有灰罐和其余的西海金丹,更有鯤鯨真人門下的使者。該使者攜帶了仙術,其仙術之威,能將整個白骨島都抹平……但結果卻是該使者身亡,白骨島中的一道人更是借機凝結了上等大丹!”
梟鳥道師冷笑:“此等底蘊和手段,恐怕就是讓當年金丹時期的鯤鯨上場,也不可能如此厲害,更別說結成一品金丹了!”
鱷龜道師也是嘆息出聲:“梟道友所言正是,如此人物,我等惹不起啊。”
它還傳音到:“我等三人都知道金鷗你和灰罐交情好,但是難不成要為了它一個死人,去為難我們整個海盟,再造殺孽麼?還望道友以大局為重!”
金鷗聞言,面色頓時難堪,它心中驚懼的想到:“仙術?邪神奪舍?一品金丹真有如此大的威能?”
不等它再出聲回應,海盟三老中的白虎尊者,突地冷冷說:
“金鷗,你不要忘了,我等之所以結盟,廣納西海豪杰,為的就是匯聚力量,起兵征伐虞淵,從鯤鯨的手中獲得結嬰契機!如今有一品金丹誕生,其本該是我等助力,你可不要將它推到鯤鯨老匹夫那邊去了。”
白虎尊者冷哼一聲:“不要怪本道沒有提醒你。”
這道傳音說完,由它展開的法力靈光頓時閃爍,然后就化作為一頭蒼白猛虎,仰天咆哮,發出一陣哇嗚聲后消失了。
另外的兩個海盟道師,也都是輕嘆著,又是叮囑了幾句,紛紛也將傳音的法術撤了。
其中那頭鱷龜道師,還偷偷的只傳音給金鷗,說:
“灰罐道友死的著實也是可憐。某家其實也支持道友為灰罐復仇,道友真要是做了,我等三人自然也會表示表示,絕不會阻攔……不過,海盟畢竟家大業大,我等無法親自出手,只能勞煩道友一人為之了。”
白虎、梟鳥、鱷龜三尊道師先后撤掉了傳音,寬敞的金鷗堂中,頓時就寂靜,連一絲喘息聲都沒有。
金鷗的眼神冷冽,它的心中正驚怒無比:
“可恨!這三個老賊,四十年來,打生打死都是我和灰罐等人出馬,而它們卻是坐享其成,如今灰罐出師身死,居然還想我去當馬前卒,為它們試探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