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說出來,另外兩股神識當即作出贊同和嘆息之聲。
有人說:“可惜可惜。不過若是那白骨島愿意和我等結盟,我海盟似乎也不必再試探來試探去,也可以直接打上虞淵!”
另外一股神識贊同:“然也!聽聞白骨島有兩個丹成上品之人,彼輩都是仙人種子,其結嬰長生的可能大于我等,而且所需資糧也多于我等。他們必然是沒有那個耐心,愿意在西海中苦修數百年,慢慢的積攢道行。”
“而若是不從虞淵那些搜刮資糧,南面海域的金丹就算是全殺光,也夠不了他們任何一個結嬰,更別說是兩個了。”
忽有第三股神識出聲“既然如此,我等是否要趕在金鷗之前,先一步結交白骨島?”
這話說出,另外先說話的兩個道師都噎住了。
暗室之中沉靜了許久,那問話之人方才遲疑的問出:“莫非二位早就如金鷗這般,派出了使者去招攬?”
房中響起干笑聲,被問話的兩個道師支吾著,都回到:“算是、算是。”
其中梟鳥道師還詫異的問對方:“虎道友,莫非你沒有派出?”
它得到了一陣沉默的回答,暗室之中的白光瞬間大作,白虎道師放出的神識變冷了不少。
見此情況,鱷龜道師勸解著說:“不遲不遲。虎道友現在派出使者,指不定還能趕在金鷗那廝的前頭。”
梟鳥道師也是意識到了不對勁,它連忙就低聲說:“不打緊。你我三人同氣連枝,只要有一方和那白骨島交好,對方便會成為你我的助力!”
冷哼聲在暗室之中響起來,顯然白虎道師聽見了兩人的解釋,心中依舊不滿意。
頓時,剛剛還聊的熱火朝天的三個道師,就此興趣缺缺,互相叮囑了幾句,便都將神識抽走,意識返回了各自的老巢中。
百里浮槎上北面和南面兩地,閣子、樓子中頓時就傳出兩聲暗罵:
“蠢貨!”、“愚蠢,自沒個心眼,反倒怪本座!”
這兩聲暗罵中還帶著笑意,也不知在笑個什麼,但絕對不是善意,而只是幸災樂禍的笑。
至于浮槎的西面方位,一尊龐大宛如白金澆鑄的軀體上,其本就猙獰的虎臉,也露出了笑容,讓它更像是長了一張惡鬼面孔。
………………
與此同時,相距幾十萬里的白骨島。
島上眾人在許道和尤冰定下了誓師出征、劍指西海的大事之后,整個白骨島就都處于熱火朝天之中。
只是出征西海,討伐西海金丹一事,終歸并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備好。
即便是有許道和尤冰兩尊的金丹壓陣,許多需要準備的事情,依舊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完成。
這日,許道和尤冰好生論道完一番,懸掛在冰宮外的風鈴就搖響,緊接著便有傳音符飛入了冰宮中。
許道從尤冰的身上爬起來,懶散的接過傳音符,神識一碰,口中就傳出輕咦聲。
尤冰懵懂,氣息有些不穩的出聲:“何事?急否?”
許道摩挲著傳音符,回到:“不急,不過你我也該處理正事了。”
他隨手拍了拍尤冰,又將手中的傳音符遞了過去。
等尤冰的神識一碰,了解了傳音符中所記錄的事情之后,她立刻就從云霧中直起身子,伸手掐訣,為自己披上了純白的道袍。
尤冰赤著腳,在許道的跟前輕輕一轉,便從白玉觀音變成了清冷女道人,她朝許道微欠身,言語中有些鄭重:
“海盟和虞淵那邊終于有動靜了,你我合該見見對方的使者。”
許道點頭,他也給自己披上了道袍,然后便伸手一邀,立刻就同尤冰一起往冰宮外面走去。
到達白骨島的使者早早就已經登上了冰山,并且有專人在招待著。
此使者是海盟的使者,正巧是當初追殺過許道的梟鳥道師麾下。至于尤冰口中的虞淵,則是半點動靜都沒有,甚至連繼續過來刺探白骨島虛實的探子都很少。
冰宮階下已經被布置成了廳堂模樣,有桌椅,有屏風,中間還劃開了冰塊,形成了流水,具備流觴曲水的意境。
一列身著朱紅色道袍的道人,正列坐其中,互相之間還有些言語。
他們個個模樣周正,人數不多,才十來個的,但即便是隨行在一旁的小廝,其修為也是煉氣圓滿境界,模樣標志,舉止得體。
許道和尤冰從冰宮之中走出,候在堂中的白骨城道人立刻就有所察覺的,紛紛止聲作揖,然后就小步退到了一側。
朱紅色道袍的道人們面色微怔,紛紛從座位上起身,恭敬的面向首座方向。
一行人口中齊齊呼喊:
“我等見過白骨觀主,見過白骨道師!”
許道雖然在白骨島上用回了本姓,連鱷龜等道師都隱約得知,他或許就是此前被海盟通緝的道士,但是對外界而言,他的身份依舊神秘。
好在他現在是白骨島之人,稱呼他為“白骨道師”是沒有錯的。
呼聲中,許道和尤冰的身影雙雙一閃,便出現在了首座的兩把交椅。
許道先是示意尤冰落座,然后一掀道袍,神情倨傲的坐下,他沖折腰行禮的一行道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