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時隔多日,海盟終于遣人前來興師問罪了?”
海盟道士們聞言,嘴上并沒有造次,但是一個個的心中都滴咕起來,當中領頭的立刻就恭聲回答:
“非也非也!道師說笑了,我等并非是前來討打的,而是奉了梟道師之令,日夜兼程,特意趕來為道師和觀主獻上丹成之禮。”
許道聞言,臉上露出冷笑,不屑道:
“丹成之禮?爾等的丹成之禮早早就已經送過,何必再來第二道。況且,你海盟的東西,我白骨盟也真有點承受不起。”
見許道的態度依舊不善,紅袍道人們的神色難堪,但那領頭的道士,依舊是硬著頭皮回到:
“稟道師和觀主!此禮乃是梟鳥道師親自送出的,些許薄禮而已,道師和觀主清官收下便是。”
許道見對方幾次都沒有失態,他輕笑著,遂一擺手,吩咐到:
“既然如此,便喚另外兩批人馬上來,本道還以為海盟來了三批,是要將本島‘亡島滅種’呢!”
不一會兒,又有身著黃袍的一行道人,小步快走的進入了堂中。緊接其后的,是一行身著白袍的道人,對方從另外一個方向登上了冰山。
這兩班人馬,分別正是鱷龜道師和白虎道師早早派出了的使者。
三伙人馬齊聚在許道的跟前,初時相互竟然還不認得,也不知是三個道師故意挑選了麾下的生面孔,還是都遮掩了原本的面孔。
當許道叫破了他們三人的身份之后,三伙道士杵在許道和尤冰跟前,大眼瞪小眼,著實是有些尷尬。
許道看著一熘兒或紅或黃或白的三色道袍,感覺像是看到了戲班子一樣,他點著對方三人,說:
“爾等皆是海盟中人,本道和觀主也就不一一接見了,一并商議便是。況且誰讓爾等來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多少,前后不超過一個時辰,本道也不好晾了誰在一旁,免得對三位道師失禮了。”
紅黃白三伙道人聽見,頓時明白他們離開百里浮槎的時間應該是都差不了多少,而且都是日夜兼程,一刻也沒停,還走了最短的海路。
否則的話,眾人不可能前后腳的到達了。
這讓被交代要隱秘些的道人們,面上都是汗顏。好在他們心中早就有些準備,而且只是聽命行事,便都眼觀鼻鼻觀心的杵在堂中,恭敬面對著許道二人。
尤冰端坐在許道的身旁,她瞧見三伙道人的窘境,臉上也是不由的露出了淺笑。
適時許道拍了拍手,直截了當問:“爾等都說有薄禮送上,既然如此,便一一送上來罷。”
聽見許道的話,堂前的三伙海盟道人心思各異,互相瞅了對方幾眼,然后忙不迭就站出來。
領頭的道士揮著手,示意身后的手下將禮品都請出來。
率先就有道人叫喊到:“金丹珍材,烏秘金一兩,祝賀道師丹成上品,可煉法寶!”
“月桂流云巖一份,輔以明玉交人淚珠三十粒,祝觀主容顏不老,青春永駐。”
“冰火寶膠一盒!”、“羅剎精果核三株!”……
一個個托盤舉堂中道人的手中,頓時放出精純靈光,和道道珠光寶氣,其所送上的靈材無一不是合乎金丹道師所用的。
一連十多樣的靈物端出來,三伙道人還像是互相別著勁兒,唯恐自家被比下去了,越叫越快,拿出來的東西也越是珍貴。
除了靈材之外,還有各種法器、功法等物,要麼是別有妙用,要麼是有助于白骨島麾下使用。
譬如星光砂石三百斤,此種砂石中吸收有星辰之光,許道是渾不在意了,但是對于金丹以下的道人來說,其可以洗練神魂,還能當做精純的上好靈氣吸收。
到了最后,三伙道人還叫出:
“兇獸煞丹一粒!”、“符錢三千貫,合三百萬枚!”、“西方太白庚金氣,三十三縷!”
此三者讓許道和尤冰聽見了,也是不由的動容。
第五百七十九章 別無所圖
一件件禮品從海盟道士的袖兜之中拿出,讓議事堂中頓時處處生輝。
許道和尤冰兩人,忍不住的相互對視一眼,竟然都從對方眼里看見了驚訝。
他們雖然料到了會有人前來拉攏、巴結,海盟也在可能出手的勢力之列,但是兩人都沒有料到,海盟竟然愿意下如此大的本錢!
許道盯著那顆兇獸煞丹,心中暗道:“此丹雖然是從兇獸體內取出,無法用于筑基道士修成假丹,但是想要得到一枚煞丹,也必須斬殺一頭金丹兇獸。”
西海中的兇獸,雖然靈智低微,性情狂躁,連尋常的野獸都不如,它們極容易落入金丹道師的算計之中,但是金丹兇獸一身的氣血卻不是虛假。
再加上西海兇獸又經年累月的被煞氣沾染,往往悍不畏死、愈戰愈勇,尋常的金丹道師與之斗戰,保命尚可,但是想要擒殺對方,卻還是少有勝算,往往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再加上兇獸身上可用的東西也就那麼點,要麼是食之無味,要麼就是食之艱難。
對于筑基道士來說,在西海中獵捕兇獸,或許還能夠養家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