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除了西海大災之外,道友可知‘功德’二字?
他望著尤冰:“那紅鬼道師臨死之前,曾談論過這詞。但我翻閱它的記憶,卻未能翻閱到相應消息,也不知是其魂魄破損的緣故,還是此獠隨口胡扯罷了。”
在剛才的議事當中,許道也暗暗問起了“功德”兩字,但是堂中道士都無一做出回應,也沒有人流露出異樣。
尤冰聽見,愣了愣,說:“功德者,功績也,一些道書上倒也談及過,但無甚稀奇,郎君在意此事作甚?”
許道沉吟說:“剛剛是西海之災一事太過重大,我不好分心和你談及此事。而那紅鬼雖然沒有細談,但我懷疑‘功德’一物,可能大有意義,或許此物和離開西海有關也說不定。”
尤冰思索著:“古之真人雖然有言,積功累德以成仙,但修真求道乃是逆反自然、不假他求的事情,何以積攢些功德就能成仙作祖了?不過是誆人多賣些命,或是有些底線,能穩固道心罷了。”
她輕輕一笑:“古往今來的仙人中,絕情斷性、舍身入魔可不再少數。想要成仙作祖,多打熬些真氣,多參悟法門才是正途。郎君勿要被擾亂了心境。”
“況且你我降臨西海,庇護了吳國兒郎,若論西海中誰最有功德,該當你我二人莫屬。”
許道聽著,卻被尤冰這番話提醒了,他眉頭微挑,暗想:“那紅鬼身為道師,不可能不知這些。莫非它真是隨口一言,僅僅是辱罵……又或者,它口中的功德乃是一寶物,和金丹修行有關?”
許道最在意的,其實就是后一個可能。
話說結丹成功之后,他和尤冰兩人雖然丹成上品,也各自有著金丹法門修行,但是對于接下來的道路,卻是比從前要茫然起來。
此事也并非是兩人之弊,而是所有西海金丹面臨的困境。
因為不管是吳國殘留下來的道書典籍,還是西海中流傳的功法,金丹階段的修行都不似煉氣筑基階段般層層分明,已經沒有了各小關隘。
金丹道師間,只看各自的金丹品級高低,以及道行年數的多寡。
整個金丹境界的修行也只是打熬真氣,溫養肉身或陰神,增長道行年數罷了,變得和古之煉氣士極為相似。
因此對于結丹后的道師而言,唯一需要做且能做的事情,就是盡早的積攢滿千年道行,然后嘗試破丹結嬰。
其就猶如孵蛋般,能結嬰者就是成功,不能結嬰,金丹階段耍再多的花招也是無用。
只是尋常的金丹道師,結丹后的道行才三百年,就算是許道的仙武雙修,他現在也才六百年道行,距離千年還有四百年,十分的遙遠。
當今天地又沒有了千年靈草之屬,即便尚可服藥煉丹,但缺資少糧的,也不可能在百年間就積攢滿千年道行。
如此長的苦熬時間倒還在其次,更關鍵的則是金丹階段的前路不明。即便許道貴為上品金丹,沒有結嬰之法,他也不知結嬰時會有何要求。
而現在,紅鬼道師談及了“正法”、“功德”幾詞,讓許道不禁懷疑金丹階段的修行,是否另有玄機可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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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三章 安排、抵達
從尤冰的口中沒能得到自己想到的消息,許道也就暫時熄滅了想要探究功德一事的心思。
他朝著跟前的尤冰一拱手,便說道:
“大赤島剛剛攻打而下,事物雜多,便麻煩道友繼續處理島上的雜事,貧道適才和紅鬼道師斗戰了一場,略微有些所得,便先前去歇息了。”
尤冰見許道如此說著,面上正色回答:“郎君客氣了。這些都是妾身的分內之事,何言麻煩!”
“還請郎君好生歇息,此處有妾身在,必將打理的妥當。”
許道聞言點頭,便不再和對方客氣,他點頭后身子一閃爍,就踏入到了冰宮之中。
適才和那紅鬼道師相斗了一場,雖然許道并沒有費太大手腳,但是體內的法力卻也消耗了很多。除卻總結斗法時的感悟之外,他還得好好的調養一番身心,并要讓體內的真氣恢復到圓滿的狀態。
等到狀態調整到最佳之后,許道方才會考慮出使海盟一事。
沒有過幾日,海盟的三支使者,突地發現一直駐守在自家周遭的道人,全都撤走了。
正當他們私底下商量著,要不要趁機趕緊的熘走時,卻又突地得到了吩咐,將會有道師召見他們。
面對金丹道師的召見,三支使者自然是不敢怠慢,連忙的就收拾好了各自的那點小心思,還焚香沐浴的,就等著許道或尤冰接見他們。
同時在解除軟禁之后,白骨島上的消息對他們而言不再隔絕,海盟道士們當日就從周圍得知了白骨島和大赤島戰斗的結果。
特別是當他們當中有人在島上道人的陪同之下,前往大赤島透了透氣,直接親眼且直觀的見到了白骨島的實力。
一方金丹級別的道宮勢力,在白骨島的攻打之下竟然連一個完整的日夜都沒有堅持住,這讓本就小心翼翼的海盟道士,更是戰戰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