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不說四家。你金鷗不也是偷偷的派出了手下,想要和那上品金丹搭上關系麼?只不過是運氣不好,去晚了一步。哈哈哈!”
還有人傳出神識,裝模作樣的感嘆:“也是苦了麾下的這些小道士。還以為他們都死在了那白骨島上,沒想到竟能給我等帶著如此一個大好消息。”
“兒郎們有苦有功,可比其他人要能干得多,此番返回浮槎上,必當好生嘉獎,以示榜樣!”
自從許道丹成一品,白骨島大破群雄的消息傳開后,海盟的四個道師之間因為先前的隱瞞,頗是產生了些嫌隙。
但其中鱷龜、梟鳥、白虎三個老道師之間的關系尚好,主要是它們和金鷗之間的關系越來越差勁。
其中的原因不只是因為金鷗是個外來者,更主要的是灰罐道師身死在白骨島上后,金鷗一個人在海盟中勢單力薄,無法和三個老道師中的任何一人相提并論,便日漸的受到了壓制。
這些時日以來,鱷龜三人還企圖讓金鷗親自出馬,替它們探一探白骨島,美名其曰是幫助海盟做事情,而實則就是想要驅使金鷗,讓金鷗當個探水石。
只是金鷗生性謹慎,它決計不肯當這個冤大頭,連連回絕了三個老道士的要求,一心窩在自己的巢穴之中打熬法力,也越加的惹得鱷龜、梟鳥、白虎三個道師不快。
暗室之中的氣氛詭異,讓金鷗感應著,心中不由的滲出了幾分了冷意。
它在心間暗道:“自從灰罐這家伙身死后,對面的三個老家伙,一日比一日跋扈。
此次白骨島前來和海盟結盟,我若是能夠將白骨島那兩人拉過來,形勢可就得變化了。”
“正好白骨島加入海盟后,也是孤立無援,事先并沒有其他的金丹道師和他們為好,我拉攏成功的可能性相當之大。”
金鷗細細琢磨著,旋即眉頭又皺了起來:“不過那個丹成一品之人,其來歷卻是有點麻煩。”
許道丹成一品,異象轟動西海,其名頭和來歷自然也是傳遍了整個西海。
現在西海中,但凡稍微有點氣候的修道勢力,其頭目的案桌上必然擺放了和許道有關的消息,只是因為各自實力的緣故,其所得消息的多寡和可信度,各憑本事罷了。
金鷗道師如今身為海盟的四大頭目之一,其麾下的道士近百,自然早就將許道的來歷收集齊全,知曉了許道就是當日從海市大戰中逃脫的一個道士。
且又根據潛龍閣的幾個余孽,它將許道的身份和潛龍閣中的身份對了起來,還回憶起了當初攜帶許道打殺繁星島的事情。
只是金鷗恰恰又是背棄潛龍閣主,鳩占了潛龍閣基業的人,它覺得自己有可能會遭受許道的敵視。
不過細細思索片刻,金鷗的眉頭又舒展開了。
暗室中,它的念頭冷冷打量著對面的三團神念,心中冷笑道:
“雖然本尊鳩占鵲巢了,但是對面的三個老家伙,又如何能逃脫得了干系!潛龍閣主之所以身死,最大的原因還是它們三個。似乎當初在西海中追殺和通緝白骨島那人的,就是梟扁毛!”
想到這些,金鷗道師估摸著自己和許道就算是有矛盾,但肯定不會比梟鳥和許道之間的矛盾要大。
而且許道在潛龍閣中待著的時間,滿打滿算也才數年而已,不可能對潛龍閣主有多麼的忠誠。
這樣讓金鷗道師眼神閃爍:
“若是本尊運氣好,興許這許姓道師,瞧在曾經同殿為臣的事情上,還會覺得和我有幾分緣分。若是他愿意助我,本尊將潛龍閣舊址,撥給他使用,讓他得償曾經潛龍閣主的威風,也不是不可以……”
當金鷗在左思右想時,它對面的三個老道士似乎暗地里談論一番,已經完畢,當中的白虎道師忽地嘶吼一聲:
“我等暫且先別聒噪了,既然白骨島來人已到,先和對方見面商談,方才是正事。”
另外兩個鱷龜、梟鳥吐聲:“所言正是。”、“然也!”
金鷗道師見狀,也只得吐出一詞:“可。”
緊接著,代表著四人的神念,都如泡沫般在幽暗密室中破碎,各自的神識也順著陣法嗖的就抽離走了。
僅僅有不知是誰留下的神識傳音,還在暗室之中回蕩:
“既如此,吾等當以最高規格之禮,以待那丹成一品之人!”
“可!”、“可!”
下一刻。
一道猶如雷霆般的炸裂虎嘯聲,便在百里浮槎的西面方位響起來。
一聲剛落,就又有尖利的梟尖叫聲、沉悶的龍吟鱷吼,以及喃呢吟誦聲,在南面、北面、東面三個方位響起來。
四道顏色各異的靈光,在百里浮槎上洶涌的升騰而起,金丹級別的法力顯露無疑。
當中的前三道,大如山巒,高百丈,能光照數十里,威壓四方,法力道行赫然已經達到千年,又破丹結嬰之資本了。
霎時間,百里浮槎上的十幾萬道人,全都被驚動了。
其余的凡人,以及一些牲畜,則是都被呼喝聲嚇得臉色蒼白,兩腿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