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整個百里浮槎內里,私語切切,一道道傳音符箓你來我往的閃爍。
“有金丹道師來臨,四尊者莫非就是為了迎接此人不成?”
“如此蛟龍之軀,幾乎和傳聞中的真龍不相上下了,莫非對面來的是個元嬰真人,故意壓制修為?”
“聽聞白骨島上有道士丹成一品,此蛟龍身形偉岸,有真龍之氣,必然是傳聞中的一品金丹者!”
島上的道人私下議論的熱鬧,鱷龜、梟鳥、白虎、金鷗四個道師自然也是議論的火熱,但是和看熱鬧的一眾道士不同,它們的言語之中,除了凝重之外還是凝重。
白虎道師的神識動彈:“看其氣象,此許姓道人,當真結成了一品金丹!”
另有聲音回答:“是也!當初潛龍閣主丹成,其金丹甭管是三品還是二品,法軀氣象和這位許姓道師相比,都是小巫見大巫,不可相提并論!”
回答者是四個道師中的鱷龜道師,它的眼珠子瞪看著許道,渾圓猶如龐大黑珍珠。
另有梟鳥道師尖嘯,它想起了自己當初追殺許道的事情,心中咯噔一涼,厲聲:“今日一見,傳聞果真不需。此獠果真是丹成一品,僅僅知道其不好惹,但是又看不出深淺,諸位道友做好提防!”
但是梟鳥的聲音剛落下,便有冷嘲聲響起。
是金鷗道師開口了,它注視著梟鳥道師:“梟道友何須如此驚懼,許道友不遠萬里前來,是為了加入海盟,和我等做朋友。我等四人身為海盟之首,浮槎上又暫無其余道師,正當是以身作則,殷勤款待許道友的時候。如何能以敵寇視之?”
梟鳥道師聞言,心中慍怒,厲叫:“本座未說要以敵寇視之,只是好意勸道友多加提防,面對對面有詐,道友一個不小心就身消道死了!”
梟鳥眼珠子一轉,也譏諷著說:“莫非金鷗道友,和那許姓道師有緣分?怕也是孽緣罷了!”
吼!
兩只鳥形的道師對嘴爭論不休,讓一旁的白虎道師頓覺聒噪,它當即嘶吼一聲,罵道:“大事當前,爾等咻得嘰嘰喳喳,叫喚個沒完了!”
這罵聲讓梟鳥和金鷗兩個都是面上一黑,心中慍怒升起,但是白虎道師所言正是,它們也只得壓住心中的各種想法。
另外一旁的鱷龜道師出聲:“我等是該將許道友迎接進來,還是我等親自走出去,和許道友詳談?”
早在許道來臨前,它們四個就已經商量過此事,打算的是將許道喚進陣法中,以貴客的禮儀招待許道,至于迎接許道的事情,便交給麾下的筑基道士做便是。
如此一來,它們身處于百里浮槎中,不僅安全上有所保證,也能在許道的面前不跌份。甚至它們還想過摔盞為號,事情不對就囚禁、打殺許道的想法。
但是現在許道真個來臨,滿身的都是上品金丹氣質,讓四個道師看見了都不由的自慚形穢,它們擔心喚許道進入陣法中,會讓許道覺得它們不禮,惡了雙方的關系。
四股神識在空中交匯,它們很快便覺得折中最好,兩人留守陣法中,兩人出陣法迎接,既能安穩,又不失禮。
但是還沒等它們做下決定,許道便長吟出聲了。
許道將麾下的三艘海船,緩緩的推向了百里浮槎。眼下既已經抵達海盟,船上的一眾使者無用,他索性就將對方都放歸回去了。
省得待會兒形勢不對,這伙海盟道士跟在他的身邊,一不小心害了性命。
許道的聲色幾乎將整個百里浮槎都震動:“閣下四道師,既見本道,為何不出陣一敘?”
聲音清越高雅,如同鐘磬般回蕩在百里海域,顯得許道落落大方。
“這……”鱷龜等道師見狀,不由的面面對視了幾眼。、
然后當中的白虎道師低喝:“出陣就出陣,誰怕誰!都在自家門口了,連陣都不敢出,平白跌了臉面。”
它咆哮著,哇嗚的一聲,風從虎,便從高空奔騰是,向著許道撲去。
“罷了罷了!我等三人都是千年道行,一品金丹雖猛,但又何懼之。”
鱷龜和梟鳥聞言,索性也就同時動身,也往陣法外面飛去。
只有金鷗道師心中是多思慮了一下,它想到:“待會兒落在三個老家伙的身后,一旦有不對勁,及時退入陣法中便是。左右也不過是一轉身的功夫。”
金鷗道師便慢了鱷龜等人一步,身子跟在三個老金丹的身后。
而鱷龜等人雖然動作果斷,但是其實都留意著各方,甚至還給浮槎中被驚動的道士們發下吩咐,讓眾人把守好陣法便是。因此它們其實都留意到金鷗的小動作,只是三人都有些不屑,現在要事當頭,也就懶得點出來。
或飛或奔,海盟的四個老金丹就都遁出陣法,飛臨到許道的跟前。
它們的身形都還沒有停穩,便都發出了呼嘯聲、大笑聲、驚喜聲:
“貴客登門,我等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久聞白骨島許道長之大名,如龍似虎,今日得見果真不俗!”
“道友,某等遲來迎接矣。”……
許道聽見幾個道師的呼聲,他心中輕笑,也客氣的奉承到:“久聞海盟之盛,今日能得到海盟四尊者之迎,許某平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