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許某人雖然不甚畏懼鱷龜三人,可是能夠輕松點的任務,依舊得盡可能的輕松,減少代價,免得陰溝里翻船。
而且許道瞥著在場的四個金丹,還想到了百里浮槎上的假嬰大陣。
若是他預料不錯的話,假嬰大陣如今應是還掌握在鱷龜、梟鳥、白虎三人的手中,金鷗就算是入住了海盟幾十年,勉強能影響假嬰陣法,但此獠對陣法的影響程度,當是遠不如另外的三個老家厲害。
若是許道在斗法中,一個不小心斬掉了三個老家伙中的任何一個,縱使剩下的兩人能不計前嫌的和許道共同執掌陣法,可陣法的效果依舊會再度削減不少。
畢竟此假嬰陣法,走的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象之道路,其東西南北分別立著樞紐,恰好和潛龍閣主、鱷龜等人的法力妖軀相匹配,不可再繼續折損一員大將了。
否則的話,今后若是和鯤鯨真人對上,海盟可就半點勝算都沒有了。
高空云臺中。
四個金丹道師之間的氣氛再度詭異起來,其中金鷗道師見許道不像是玩笑的意思,它連忙就扭頭往鱷龜三人望過去。
金鷗打出神識,傳音:“鱷龜道友!這姓許的好生狂妄,完全不將我海盟放在眼里,竟然還意圖挑撥我海盟內部的關系!道友助我!”
鱷龜聽見金鷗的傳音,卻是想到了對方剛剛推脫它們的話,其貌似憨厚的面孔上,頓時也露出怪異和嫌惡之色。
金鷗道師的傳音求救不只是沖著鱷龜說的,也沖著另外兩人說:“梟道友助我!勿要兄弟鬩墻!”
“白虎尊者助我!”
可是迎接它的,卻是一股大笑聲響了起來。
梟鳥道師震動雙翅,連連向后退步,它變化出了妖軀,環繞在云臺外側:“甚好!梟某今日便在外圍為二位把守,還請金鷗道友、許道友,盡情斗法!”
“無論輸贏,梟某定會在斗法結束之后,邀請二位來到梟某的府邸中,痛飲靈酒,痛吃美食。”
梟鳥道師退走,鱷龜道師和白虎道師也是朝著許道、金鷗拱手,然后變化出妖軀,從云臺中央跳出。
它們同樣如梟鳥一般,環繞在周遭,擺出了一副不會插手的態度:
“二位道友,盡管施展手段!只是要點到為止,勿要傷及無辜,害了性命。”
“無論誰勝誰負,都請光明磊落些,休要反悔。”
兩人的言語中,也不知是在告誡許道,還是在譏諷金鷗。不過觀它們對許道的慎重態度,以及對金鷗的輕蔑態度,多半是后者了。
見暫時不相干的三個金丹都識趣離場,許道輕輕揮散了云臺,并將充當仆從的牙將鱗兵收入了袖中,他對如遭雷擊的金鷗復拱手:
“道友,請。”
氣氛陡森,其神識瘋狂涌出,落在金鷗道師的身上,好似一頭巨大的惡鬼張開了口齒,垂涎三尺。
金鷗道師被許道的神識刺激到了,它渾身都緊繃,不得已的,連忙就將自己的法力涌起。
呲呲,一陣金光炸裂開。
尖嘯聲響起來,金鷗巨大的妖軀,就從金光中鉆了出來,其身長有七八十丈高大,通體白金色,恍若黃金琉璃澆鑄而成。
許道站在對方的跟前,極似一尊太陽在他的跟前升騰了起來,即便以他如今的人身強度,也是不由微瞇起了眼睛,強光刺目。
金鷗在變化出妖軀之后,心中還在猶豫。它在琢磨著自己要不要趁機溜走。
雖然它金某人潛藏在百里浮槎上,潛心修行數十年,其修為和從前相比,已經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再加上它的底牌,縱使它的道行還沒有達到千年,但是手段也不會遜色于鱷龜三個老家伙。
否則的話,三個老家伙一早就看它不爽,若有能輕易趕它走的可能,早早就得手成功了。
而許道卻是不一樣,僅僅其丹成一品的名頭,就能夠將金鷗心中所有的傲氣都壓制下去。
金鷗道師牙關緊咬:“但此刻不能退,退了也沒個好下場!”
往年身為海盟四個尊者之一,其權柄之大,尋常的道人難以想象。金鷗道師決不允許自己輕易就退下,將如此大的好處拱手讓給他人!
就算是一品金丹,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得行。
咬牙切齒的,金鷗震動雙翅,悍然的就朝著許道撲殺而去:“許道友,賜教!”
面對金鷗的撲殺,許道嘴角輕笑。
一股傳音通過他的神識,朝著四周放出:“金鷗道友別有心思,出手竟如此果決,貧道差點都沒有反應過來。”
話雖然是如此說著,但是許道話中的自信意味,在場的任何人都能夠聽得出來。
鱷龜等三人旁觀著,都暗自鄙夷:“金鷗這家伙,未戰就先失去了膽氣,只不過是一場斗法而已,居然還玩偷襲。”
不過它們三人都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許道會如何應對金鷗猝然的一擊,以及金鷗一擊會有如何效果。
三人心中火熱:“上品金丹與人斗法,某等可從來都沒有見識過,不知有何清奇之處。”